第九五○章 噩梦重现
石崇就刑前长叹:“奴辈贪我家财耳!”
押送的小吏应声道:“早知财足害身,何不散结乡里;而红粉诱人,更不可刻意眩示于人,以自取羞辱!”
石崇不能答,只是悔恨不已。
不久,他看到外甥欧阳健也被逮到,口占绝命诗章,极为凄楚,继而潘岳又到。
石崇高呼道:“安仁亦遭此祸耶?”
潘岳:“昔在金谷园中饮酒赋诗,曾有‘白首同所归’之句,不料竟成谶语矣!”
‘财色’二字,均为人所同好,也为人之所同祸。石崇既挟巨资,又拥绝色,二者集于一身,而又无权势足以庇护,怎能不招祸取辱呢?
而缇骑到门,还自天真的认为罪不过流徙而已,对问题的分析是十分幼稚的。
他还对自己心爱的人说出:“我今为你获罪了,为之奈何?”
未免不让人觉得他寡情薄义。
而绿珠虽然是边陲僻乡的女流之辈,一听到变乱已经失败,便知道此番非同小可,毅然决然的坠楼自尽。
这不止是保全了自身的贞节,更明确的诠释了‘以死酬情’的至高意义,而得到完美的评价。
石崇被杀后十多天,司马伦终于被推翻,孙秀也被吏士们挖出心肝而生啖之。
石崇与绿珠死后,金谷园仍然存在。
时人为了吊唁绿珠的节义,都喊崇绮楼为‘绿珠楼’,以示对她的怀恩。
绿珠有得意弟子宋袆,国色天香,善吹笛,能歌舞,后来为晋明帝所得。
金谷园几经更换主人,园中的风光仍然不减当年。
历代文人雅士,流连园中,遥想当年绮丽的风光,“兰堂上客至,绮席清弦抚;自作明君辞,还教绿珠舞”,对石崇的善于享受人生,都向往不已。
而“绛树摇歌扇,金谷舞筵开;罗袖拂归客,留欢醉玉杯”,更加令人陶醉怀想。
至于“绿珠含泪舞,孙秀强相邀;一跃坠王楼,花钿无人收”,就未免使人唏嘘不已了。
到了唐代,诗文中出现绿珠的身影甚多。
丞相牛僧孺的传奇小说《周秦行记》中,有一段夜宿太后庙载。
“有善笛女子短鬓窄衫具带,貌甚美,太后接坐,令吹笛,顾而谓曰:‘此石家绿珠也。’
令作诗,绿珠拜谢,作诗云。
‘此日人非昔日人,笛声空怨赵王伦;红残钿碎花楼下,金谷千年更不春。’……”
虽然事涉无稽,然而由此可见,后人对于一个美艳而贞烈的女子,所给予的追念与倾慕,就连贵为丞相的牛僧孺,也未能免俗。
且说绿珠死后,进入冥界,原本住在瀛洲台,与历代名女为伴。
她没有去找石崇,而石崇也没有来找她。
前世的羁绊,似乎已经了结。
生活虽然平淡,她却觉得很开心,心里很宁静。
后来,来自冥河的魔族——修罗平民的称谓,入侵瀛洲台。
绿珠只得在姐妹们的掩护下,仓皇进入华夏国,寻找活路。
不久,她来到飞凤寨,与寨主碧月十分投缘,结拜为姐妹。
从此,她留在飞凤寨,帮助碧月打理杂务,偶尔会跟着她一起修炼。
繁华的成都城,在飞凤寨的南面,是司马军团的势力范围。
那个赵王司马伦,最近来到成都,将汝南王司马允替换了。
而那狗奴才孙秀,狐假虎威,竟然带人来到飞凤寨,将绿珠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