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老头,你真的是很厉害,连我……那个师父的毒你也会解。”
“呸呸呸,你师父我是谁呀?那个王八蛋靠边站着乘凉去。”空空一脸的得瑟,“小徒弟,师父这几年都在外面找你,哪知道越找越远,不过,每年这个时候,师父都会回京一次,还好这次运气好,真的找到你了。只不过,现在为师还有些要事要去办,等到你恢复了记忆,就算为师不来找你,你也知道该怎么找到我的。小徒弟,师父就先走了哦?”空空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洛洛。
洛洛轻轻一笑,“师父,你好可爱呀。”
空空旋风一样的冲了回来,再次哭得淅沥哗啦的,“小徒弟,你终于叫我一声师父了,乖,放心吧,无论你将来发生什么事,师父都会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
洛洛的心突然痛痛的动了一下,这种感动,似乎从来没有过,又似乎远在很久之前,有些朦胧的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师父,师父。”洛洛见他如此兴奋,不由得多叫了两声,“我们好不容易才再见,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啊?”
空空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忧伤,洛洛真的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花了,孩子心性的空空居然也会有这么忧伤的一天。
“小徒弟,其实师父也舍不得你,但是,师父现在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再不去做怕是哪天两腿一蹬,会后悔到下辈子的。”空空拍了拍洛洛的脑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小徒弟,眼前的都只是小问题,等到你恢复了记忆之后,大的问题才会接踵而来,不过,师父只要还活着,都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师父。”洛洛一头扎进空空的怀里,两行清泪‘刷’的滚了下来,她根本就听不懂空空说的那些话,不过,他的话好煽情,让她好想哭啊,“师父,你不会死的,呜呜,看你这么细皮嫩肉的,怎么可能会这么短命,呜呜。”
空空的嘴角一抽,这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
听说北堂隐辞退了府里大半的下人,说是因为下次的事北堂家声誉受损,况且,为了摆平上次的劫狱事件,花了不少的银两疏通关系,这件事才稍作平息。
“娘,你身为我们的娘,非但没有尽好做娘的责任,还害得我们如今惨成这样,我这个少主自然要执行家法。虽然你身为如夫人,但是,家法是我爹生前所立,一视同仁。”北堂隐冷声说道。
洛洛小声的嘀咕,“你娘上次已经当众说过,她早就待你们的爹休了我,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让我接受你们的家法啊。”她是尽量说得小声,因为自知理亏,再则,她已经开始有些接受自己是真正的洛昭兰这个事实,自然就更不敢过于顽抗。
北堂隐邪魅的一勾唇,“是啊,我娘是当众休了你,不过,你这么聪明也应该知道,那不过是为了救你与老五所想的借口罢了。娘对你一向紧张,她又不是未卜先知,哪会提前休了你?你是我爹明媒正娶的如夫人,是我们这些没娘的孩子的娘,从今天开始,北堂府上下就只有辛苦你了。”
洛洛嘴角一阵猛抽,他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假的,堂堂一个少主,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无赖的话?况且,北堂府富可敌国,哪会这么容易就此衰败?还要让她这个如夫人沦为下人?他就是想借此惩罚她。粉唇紧抿,“你放心,我绝对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做就做,有多难啊?”
夜里,北堂隐靠在墙边看着窗外的一轮皎月,飞快的在云中穿梭,时圆时弯,时隐时现,看着看着,那轮皎月居然变成了她那张变化多端的脸,时而秀眉微蹙,时而生动清灵,时而妖娆妩媚,时而纯洁如仙。低头看着杯子,里面的月亮也同样化成了她的脸,手微一颤,化成了千万个她的脸,凉薄的双唇紧抿着,将茶杯猛的扔向窗外。
他找了娘这么多年,为什么,她居然是她?
似乎仍能感觉到他怀里的温软,唇间的香甜,可是,却又像是此去经年,从此之后,他们之间的身份,是母子。
而另一边,同样有人睡不着,正是春心大动的吟风,他烦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踩得地都像要碎开成块,还踩得某人的心跟着烦躁不堪,“我说老五,你若是睡不着觉,能不能请你回你的房间里去失眠?我可是好好的,现在两只眼睛累得直打架呢。”
“我说四哥,你不是总说江湖儿女要重义气的么?如今你小弟我有难了,你是不是应该路见痛苦,连夜相助?”吟风立刻坐在倾允的床边,一脸的愤怒。
“是是是,但是,你能不能先说说你到底在烦些什么?”
“这……”吟风抓了抓脑袋,“这话应该从哪里开始说啊?”急得直跳脚,“总之,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也喜欢我,但是,就一天的时间,我就不能再喜欢她了,可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喜欢她,四哥,你说若是你该怎么办?”
倾允身子一紧,立刻坐起身,“你的意思是,你喜欢上五……娘了?”
“用得着这么惊讶吗?我之前不是不知道么?”
“这当然不行啊,有事有侼伦常,被世人所不容……”倾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安慰吟风。
“那又如何?我堂堂男子汗,哪需要被这些无知的世人容得下?我只是担心会连累到我们家,会被那太后和狗皇帝趁机大做文章。”
倾允看着吟风,久久不语,半晌之后,他眼前轻轻一亮,像是终于想通了一些事,“老五,你真勇敢,不过,这件事始终牵连甚大。再则,之前大娘已经当众休了娘,虽然我们都知道不过是缓兵之计,但是,难免不能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