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这么倒霉,他名为李本善,本是一个守御所千总,官居五品,却被皇上临时赶鸭子上架去监察河道修建与下堂县宗祠的进展,本以为捞了一个肥差,因为这件事原本是史家父子在接手的,现在将这个突然交给了他。一直以为是突然老天开眼要眷顾他了,哪知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烫手山芋。
不仅无法中饱私囊,还极有可能会随时掉了脑袋,早知道还不如老实的当他的守御所千总。
“那就不建了就是,朕当初本就不想浪费这些钱去帮这些贱民的,如今正好,区区几个贱民,朕还会怕他们?”慕容凌雲不屑的扫了一眼大臣。
“皇上,如今外面群情汹涌,臣怕再如此下去,场面真的会控制不住的。”大臣满头大汗的急声解释。
“朕让你们来不是让你们来烦朕的,而是有事你们就去替朕解决,那这样的话,不如由你来当这个皇帝?”慕容凌雲怒气冲冲的将案上的东西一扫,全都落在地上碎成数块,碎块巧合的割破了跪在地上的李本善的脖子,他仍是一动也不敢动,只是更觉得有些委屈。
他本就是一个武职,这些与商人沟通的事,他本就不擅长,皇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先解决当务之急才是吗?立刻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这就下去想办法,这就下去。”
“那你还不快滚?还等着朕命人将你五马分尸么?”慕容凌雲恼怒的瞪着李本善,脸色铁青,李本善立刻连爬带跪的跑了出去。
李本善边走边委屈的低着头,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如今皇上挥霍无度,导致国库空虚,又连遇多年天灾,导致民怨四起,皇上在这个时候硬推他上去,无非是找个替罪羔羊,成为民怨的发泄物而已。
“咦,原来是李大人啊?”
李本善懒懒的抬起头,见来人是自己以前的同窗好友,立刻拱手称道,“原来是田大人。”
“如今李大人可谓是成了皇上面前的红人,皇上知人善用,将李大人委以重任,将来的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相请不如偶遇,我们趁机去喝上一杯。”田大人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李本善就走进了旁边的一间酒楼。
“哎,田大人,你有所不知,这哪是个肥差啊,分明就是去当个背黑锅的替罪羊。”李本善四下看了看,见所有人都在自喝自的酒,根本就没空理他们这桌,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次,连着饮下三杯水酒,“田大人,这也许是我李本善有命喝的最后一次酒,等到稍后本官回去,那些灾民会将我撕成碎片的。”
“李大人,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其实,这件事依在下看并非没有转机,梅家这次撤资最主要的原因,李大人你莫非没有想到?只要你去梅家动之以情,也许事情也不会这么绝决。”
李本善凄凉一笑,“咱们皇上是什么样的人,田大人你不会不清楚,既然已经褫夺了皇后的封号将其贬为一般的妃嫔还打入了冷宫,也许,还会在秋后处决,只是念在梅家对皇室还有稍许的贡献才没让梅妃关进天牢。而这些年,梅家为了皇上出钱出力,虽然最后得偿所愿,可是,这美日子来得快去得也快,梅家人自然不快。况且,这些年……”李本善又刻意的压低了些声音,“我听说太后与皇上有意打压北堂家,而让梅家在这些年快速的窜起,几乎已经要与北堂家齐头并进。现在皇上如此对梅妃,梅家人哪肯再继续忍气吞声?总之,我觉得没有希望,我这次是死定了。”
就在两人互相一顿安慰时,隔壁那桌原本坐着喝酒的人完美的唇角轻轻的上扬,潇洒起身下楼结帐走人,几个转弯之后,那人出现在北堂家的门口,身材颀长,一袭醉人银白色华贵长衫,玉扇一摇,嘴角扬起一抹魅惑人心的浅笑。
“还真是被你猜对了,如今朝廷真的是一片混乱,虽然皇上一样的昏庸,但是底下的朝臣确实已经开始有了颇多的抱怨,只是,那史玉嬛如今有何动作,我没打听到。”流陌对着那个静静的背对他而站的身影轻轻的说道。
那纤细的背影缓缓的转过身来,正是洛洛,只见她弯眉一挑,“流陌,有件事希望你能帮我,也许,这又是另一个出口。当时你大哥曾经给过我一些钱,是为了候建宗祠之用,扣除已经用了的,现在还剩下两百万两,我要你拿这些银子,去做一些事。”
“流陌有些不解,既然你手头上有如此多的闲钱,为何当时不拿银子直接打发了那个司徒倾城?”流陌俊眉微蹙。
“那银子本是用来做为救灾之用,我怎么可以私自挪用?”洛洛一脸正色的说道,接着,她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给流陌说了次,“我会在这两天之内离开京城,希望你这样做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流陌有些疑惑的看着洛洛,“虽然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仅凭你一人之力想要去日瑶国借兵,是不是有些太过冒险了?”
“哎呀,你们就不要再重复一样的台词了,总之,我有我的办法,流陌,这件事很重要,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你大哥。”
流陌轻轻一笑,“虽然我姓北堂,但是在这个家里,我与你最为相熟,况且,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我答应了要帮你,自然不会说出去。不过,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也不要反悔。”
洛洛鄙视的撇一撇嘴,“你还真是不吃亏,我可是江湖儿女,自然会说话算话,答应你的事,也不会反悔。好了,我们分头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