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居然会这么弱,每天吃好睡好,还坚持不断的练功,居然只是被水泡上一泡,就这么难受。
洛洛不知道的是,她尚在娘肚子里,神算子就已经推算出她是北堂家的福星,她的命格与北堂家息息相关,在她生病的这些时日里,北堂家犹如身处狂风骤雨之中,飘摇不定。天下第一大家族,成了皇室中人的眼中钉,一步步的阴谋算计纷至而来。
“儿臣参见母后。”一道玄青色的人影一闪,冲到绞绫纱帐的后面,看着床榻上的女子,急声问道,“母后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重?是哪个太医看的症,本皇子要立刻杀了那个狗奴才。”
史玉嬛挥了挥手,“你等且先腿下吧。”
“是,皇后。”
等到所有宫人退下之后,史玉嬛轻轻起身,慕容凌雲立刻轻扶着她,“母后,你躺着就好。这些年母后的身子越发虚弱了,只是,这次怎么突然病得这么重?”
“哀家没事。”史玉嬛的声音清冷,却中气十足,她看着慕容凌雲越大越像他的父皇,眼波轻轻一闪,“皇儿,如今这宫中就只剩下我们母子相依为命,而更有人在暗中觊觎你的皇位,为保住你的皇位,母后死又何足惜。”
“母后,你……”慕容凌雲皱眉不解的看着史玉嬛。
“你父皇驾崩之前,当着朝中重臣的面前可以说出废除太子之言,重臣那,哀家可说是先皇病糊涂了,可是眼下这个摄政王宁王,他口口声声说当日你父皇早就立下了遗诏,而且不止一个人知道,在遗诏没有找到之前,你就不能当上太子,不能坐上新君之位。而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那本遗诏依旧没有下落。国不可一日无君,哀家就不信了,他宁王还能光明正大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不可?”
“母后……那个宁王表面上是忠君爱国,暂代皇位处理朝中大事,谁能保证他不是趁机收买朝中重臣,以作将来登基之用?”慕容凌雲一提到宁王就咬牙切齿,这些年他母子二人就像是被人软禁在宫中般,哪怕是见过什么人,说过些什么话,也会有人在暗中监视。
“母后若不是借故装病,那宁王可会这么轻易就让你来这见哀家?”史玉嬛轻身上了床,站在铜镜面前看了看,“母后老了,若不趁机替你收回皇位,母后将来就算去了,也不会安心。”转头,看着慕容凌雲,“皇儿,你已经十三岁了,应该懂事了,不要再去想着那个洛昭兰,她与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慕容凌雲的眼神闪了闪,不敢与史玉嬛直视,“母后,儿臣明白母后的良苦用心,也绝不辜负母后的用心。”
史玉嬛淡淡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转头看着窗外,轻声说道,“如此,甚好。对了,母后前阵子命人给你传话,让你去见你的舅舅,你可有照做?”
“回母后,儿臣已经见过舅舅了,舅舅会联同与他交好的一帮大臣,上书宁王,逼他退下摄政王一职,交出皇位。”慕容凌雲看着史玉嬛,“只是,儿臣认为,宁王不是一个那么好说话的人,只怕,他会另想阴谋来对付我们母子二人。”
“若是他好对付,你父皇去之前就不会派人暗中通知他回来了。”史玉嬛的眼神暗沉了不少,“不过,他毕竟是个外姓人,哪有让他把持朝政的道理,时间已经给够他了,三年,整整三年,先皇的遗诏仍旧没有寻回,既然如此,就该是时候由我们母子出面,要回慕容家的江山。”她转头,紧紧的盯着慕容凌雲,眼神略带着狠厉。
“是,母后。”
“大娘,你找孩儿来有何事?”
“你大哥可回来了?”霍怜风端详着跟前站着的三儿子北堂羽,这些年他已经开始着手帮助北堂隐打理北堂家的生意,他什么都好,就是少了大儿子的那份深沉与心机,这些年,就连她这个做娘的,也越来越不懂大儿子在想些什么。
“回大娘的话,大哥尚未回府。”
“嗯。”霍怜凤轻轻的点了点头,“三年前,我让你大哥去买梅家的那块地,地虽是买来了,却惹来了梅家的不快,你大哥虽是不说,但是,大娘仍是知道。你大哥喜欢什么事都自己扛上身,如今,你也要多帮衬他一些,替他分担。等到明年你大哥迎娶梅家五小姐进门,一切的恩怨自是会化解。”
北堂羽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孩儿明白。”见霍怜凤微微的闭上眼睛,北堂羽轻声说道,“若是大娘没有别的吩咐,孩儿先行退下了。”
“你大哥最近可还在找你们的娘?”霍怜凤突然开口,冷冷的注视着北堂羽。
他忍不住身子一征,“回大娘的话,娘她已经失踪了整整三年,大哥广派人手出去,也没有一丝踪迹可寻,会不会,娘她……”
“混帐。”霍怜凤重重的拍了拍椅子,“我不管是三年还是三十年,都得去给我找,就算是把瑭玉国翻了个遍,也要把你们的娘毫发无伤的找出来。”
北堂羽抬眼看着她,眼神微微一闪,“是,孩儿知道了,孩儿会去跟大哥说的。”
“嗯,下去吧。”
北堂羽走出霍怜凤的屋子,刚走出几步就见到大哥北堂隐静静的站在那,他们本是亲母子,如今却落得要靠第三个人传话,越发生份了,“大哥。”
“跟我去书房。”北堂隐转身走了,修长的身影却显得异常的落寞。
“是。”
书房门口,老王吟风早就候在门口,见到两人立刻冲了过来,“大哥、三哥,可有娘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