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锦衣玉食过了大半辈子,什么福没享过?好了,娘的主意已决。记住,与梅家的婚事定不能有误,不然……后果你自己清楚。”说完,霍怜凤便向门外走去,琴姨听到里面的动静,也立刻打开房门,看了一眼北堂隐,淡淡一笑,扶着霍怜凤走了。
北堂隐的双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紧握着,手指甲甚至深入肉里,他不懂,为什么不管他怎么做,怎么为了北堂家付出,娘始终都未曾开口夸过他一次,而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生疏。他们才是亲母子,为什么会如此?
“老五,你去哪?”北堂羽叫住大摇大摆往门外走的北堂吟风。
吟风一听,立刻转身回来,眯眼笑道,“三哥,你不会不知道大娘要去外地住一阵子吧?”
“大娘去外地住,你就高兴成这样?小心别让大哥和大娘看见,不然,有你好受不的。”
“哎,三哥,你这话说的就难听了哦,我这厢出去就是去给大娘买礼物去了,你别理我,去做你的正事去。天色不早了,我这就走了啊。”吟风挥了挥手,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向外走去。
大娘去陵墓住的事,除了他与大哥之外,府里暂时还没有人知道,连老五也没说过,怕引起外界不必要的揣测。如今北堂家正处风雨飘摇之期,当家主母这个时候走,必定会惹来别人的猜疑。还好如今大哥已经能独当一面,只是……这两天大哥都未曾踏出书房一步,也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了。
北堂羽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瑭玉国的街道永远是这么的繁华,人山人海,北堂吟风出门之后就直往城中心走去,虽然大娘平时待他严厉,但是这么多年来,却从不曾亏待过他,这次她要出远门,他一定要送一个她喜欢的东西。这样想着,脑子里灵光一现,“有了,我真是聪明,这个法子也被我想到了。”
大娘生得雍容华贵,而且身边的东西也是应有尽有,可是,只有一样是她没有的,北堂吟风勾了勾双唇,转身就走进一家成衣店。
老板一见吟风,立刻点头哈腰的走上前来,“五公子,今日这么得空?”
“少废话,我来选一匹上好的布,急用,赶紧的,把最好的都给我拿出来瞧瞧。”
“是,是,小的这就去,五公子先且在这里稍候片刻。”老板一边给吟风冲上上等的好茶,一边向内堂走去,吟风转身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双腿搭在椅子上,一摇一晃的哼着小曲。
门外,一顶软轿稳稳的停下,一个丫环上前掀开轿帘,吟风撇了撇嘴,真是冤家路窄,转个身,将脚搭在另一边,不去看身后轿中出来的人。
“还不快把伞给我撑好了,想晒死我呀?”女子的声音娇娇软软,很是好听,只是,这语气、态度,让人立刻有些侧目。
吟风不屑的嗤了一声。
女子个子不高,年纪在十二、三岁左右,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只是微微上挑的眼角,显出了她不可一世之姿,繁花丝锦制成的玫瑰色广袖宽身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显得贵气又娇艳。
她几步就跑进店内,却被门槛绊了一下,痛得直叫,“你们这群蠢奴才。”转身给了刚才给她掀帘子的丫环一个大耳光,小丫环痛得眼泪立刻飙了出来,跪在地上求饶。
几个下人立刻将门槛砍倒,一人大叫道,“店家何在?”
老板手上抱了大堆的布,好不容易才探出个头来,“小的在,哟,原来是五小姐,快快请坐。”
一个男的上前一脚就将老板踢飞在地,手上的布匹散了一地,老板捂着肚子,哀声求道,“五小姐,小的怠慢了是小的不对,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女子纤细的手直指老板,“你是该死,居然敢绊倒本小姐,本小姐稍后回去就让我爹来拆了你的铺子,真是岂有此理。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
“五小姐饶命啊,五小姐饶命啊。”老板抱着头哭求着。
手下一接到五小姐的命令,便立刻怒气冲冲的冲上前去,提腿相向,却被人轻轻一勾摔了个狗吃屎,手下人这才注意到旁边坐着悠闲吃瓜子的男子,敢怒不敢言,回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梅心如也发现了坐在一边的吟风,嘲讽一笑,“本小姐是说今天怎么会这么倒霉,原来遇到了你这个瘟神。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就是本小姐看着你就觉得晦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她慢慢的走到吟风面前,“怎么,本小姐不过是教训一个奴才,你也要打抱不平么?”
吟风紧抿着唇,慢慢起身,理了理长衫,这才双手叉腰懒懒的看着梅心如,道,“你要教训什么人,跟我无关,只不过嘛,他手上拿的,是我要的上等布料,你的人将这些布料弄脏了,本公子自然要出手教训的。”身子微微往前倾了些,“五小姐,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他冷冷一笑,转头看着老板,“刚才那些我都要了,去给我换些新的送到北堂府去,我马上就要,不得有误。”
梅心如皱眉朝着吟风一脚踢了过去,“慢着,谁准你买的?这里的布我统统要了,没你的份。”
吟风闪身跳开,“要吧要吧,我好男不跟女斗,犹其是你这样的女人,跟你说话,我都嫌臭,闪开,好狗不挡道,本公子去别家看就是,有本事的,你就将京城所有的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