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心如凄婉一笑,“本宫知道这样说妹妹你可能不相信。”她慢慢的走到洛洛的旁边,伸手抬起她如玉般的皓腕,“这只血玉镯,他曾经也送过给我,可是,却被我硬生生的退了回去。外人都道是本宫贪图富贵荣华,权势地位……”她静静的看着洛洛,“可是,有谁又知道,何谓父母之命?本宫幼承庭训,父母之命绝不可违。而且,本宫上有哥哥、姐姐,本宫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庶出之女,从小看着自己的娘和我二人在府里步步维艰的日子,我只是想让我娘能够抬起头做人,没有人敢再小看我们母女二人,便违心退了这门亲事……”说完,两行清泪轻轻的流了下来,带着血丝的眼底,难掩她的伤痛。
洛洛的心里微微动容,“莫非,你一点也不爱皇上?”
梅心如轻轻的垂下眸子,眼底的酸楚难掩万千风华,柔弱楚楚的样子,我见犹怜,她轻叹一声,“我哪里有资格去说爱不爱皇上?身为一个女子,嫁夫随夫,从进了宫门的第一天开始,我的心里就只有皇上一人。可是,这后宫深院,美人无数,虽是落了个皇后的美名,也不过是众多等着皇上宠爱的女人中的一人。”
洛洛眨了眨眼睛,“这些事情皇后娘娘你其实大可不必告诉昭兰的。”
梅心如轻轻一笑,“来人,将翠玉那个贱婢给本宫押上来。”她朝着门外轻喊一声,不多时,立刻有人拖着一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出来,外面的慕心见此情景,立刻走了进来,站在洛洛的身后。
梅心如只是随意的扫了他一眼,秀眉微微蹙紧,很快就恢复如初,她看着洛洛,“这次,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害得你我姐妹二人失和乃是事实,现在,本宫就将翠玉这个贱婢交给妹妹你亲自发落,她,是生是死,都由你决定。”
洛洛低头看了一眼那个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翠玉,而翠玉含着泪,不停的朝着她摇头乞求,嘴巴已经肿胀得看不清原样,嘴角忍不住轻轻一抽,“娘娘,万事以和为贵,况且昭兰不过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误的事,跟翠玉无关,娘娘,你就不要怪罪于她了。”
梅心如先是微微一征,最后,冷冷的看着翠玉,“听到没有,如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听着,本宫绝不允许心肠如此狠毒的人再留在宫中,等会本宫会派人给你送些银两过来,也算是念在我们主仆二人多年的份上,退下。”
翠玉呜呜的哭了出来,因为嘴巴的肿胀,听着她的哭人,都让人有些憋气,她跪在地上,重重的朝着梅心如磕了三个响头,又朝着洛洛磕了一个响头,这才起身,像是不舍的看着梅心如,最后,后退了两步,突然,猛地向一旁的柱子冲了过去。
洛洛见状,立刻飞身上前阻止,一时忘了她身子才刚刚复原,根本就提不上气,而慕心见她摔了,也只顾着来拉她,就像是根本没发现翠玉的目的似的,最后,翠玉重重的撞上了一旁的柱子,鲜红的血四下飞溅,洛洛的心跟着一紧。
一旁的梅心如似乎是不敢相信似的,大瞪着双眸,看着那个软软倒地的女子,一口气没上来便晕了过去。
“翠玉。”梅心如惊唤一声便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宫里的婢女立刻跑了进来,跪在地上急唤道,“娘娘。”
梅心如愣愣的看着那个婢女,颤声问道,“翠玉呢?”
“娘娘,翠玉她……”婢女身子一僵,将头低得更低了些,“娘娘,翠玉已经……”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梅心如有些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滚,给本宫滚出去,滚。”
婢女立刻跪行到梅心如的床边,“娘娘,这里是翠玉之前命奴婢交给娘娘的,她说,她对不起娘娘,没脸再见娘娘。”宫女将一封信放在梅心如的手上,便跪着爬了出去,屋子里再次恢复了沉静。
梅心如双手紧抓住被子,想起在洛昭兰来之前,她与翠玉的一番对话,翠玉与她年纪相仿,并从小一起长大,她为人谨慎,做什么事都深为她着想,却从没有逆过她的意,唯有这次,在她想要对付洛昭兰的时候。
“娘娘,奴婢知道洛昭兰此人让娘娘觉得碍眼,但是,她毕竟是皇上亲请进宫来的,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差池,皇上自然会彻查,到时候,若是查到娘娘头上,会受到牵连的绝不是我们所能想到的。”一听了梅心如的计策,翠玉立刻轻声提出意见。
“翠玉,本宫发觉进了宫之后,你这人倒是越来越怕死了。”梅心如只是冷冷一瞥,“若是被洛昭兰进了宫当了皇上的妃子,你认为,这个后宫,还有本宫的立足之地么?宫外,我梅家永远都是第二家族,被北堂家的人压着,就连本宫当了皇后,也是如此。若是再让洛昭兰进了宫,我梅家不是会沦为整个天下的笑柄?”
“娘娘!”翠玉听了梅心如的话,脸色狠狠一变,重重的往地上一跪,“奴婢绝非贪生怕死,只是依奴婢看,这件事不会如此没有转弯的余地,那个洛昭兰怎么说也是北堂家的如夫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能进得了宫?光是太后娘娘也不会答应,更何况在天下有头有脸的北堂家?”
“真是笑话,这个天下都是皇上的,他想要的,还有谁能说个不字?”梅心如冷冷的扫了一眼翠玉,“本宫进宫多年,深知皇上的脾性,他对那个洛昭兰现在可是上了一万个心,光就凭这,不管这洛昭兰有意无意,本宫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