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会议结束后,陈默将自己的水杯递给她,“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又说道,“没想到你的法语很流利。”
诗雅喝了口水,笑了笑,说,“是你们准备很充分,这才是打动他们的关键。”
她只不过是尽她所能的翻译,当然最后她还是和他们套了交情,最后时,她看到对方公司的logo,才知道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她之前认识过。
她在外地做志愿者,有一次国际活动就结识了对方的负责人,当时那个法国人给她留了张名片,起初她并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后来她去法国旅游,联系过他,两个人还一起吃了顿晚餐。
现在想想,其实多见些世面是好的,尤其是女孩子,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帮助呢?
我们有能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只要我们愿意,就会做到。
……
陈默送诗雅回家时,已经是到了凌晨,看着她上楼,这才和哈士奇回家。
诗雅刚到家,就收到战雄发来的信息,她微微皱了下眉,换好鞋后,坐在沙发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果然,现在越来越不适应晚睡了。
战雄说,“诗雅,对不起。我没想到图图会给你发信息,她刚做完月子,孕妇情绪还没完全恢复,总爱胡思乱想,让你不痛快了,改天我去店里给你道歉。”
诗雅没有立刻回复,先去洗漱一番,换好睡衣后,躺在床上,这才给他回了条,“没事,多安慰安慰她,刚生产有些忧郁可不能忽略。”
发完信息后,她直接关灯睡觉,也不在意他还会不会给她发信息。
最近,她似乎又开始做梦了。从高中起,她的睡眠就不佳,不会失眠,就是总会做梦,而且光怪陆离,有时候能到课堂上的平静,有时候回到过去,有时候又是户外探险,总之,各种稀奇古怪的梦都有。
她刚睡着,就又开始做梦。
这一次,她梦到了陈默。不是年少时的他,而是成年后的他,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认出就是他。
她在江边,看着滚滚江水,似乎是冬天,飞雪连天,雪花落在江上,很快就消散了。突然,江中的那座寺庙里有人朝她挥挥手,她视力极好,一眼就认出是他,哪怕脸看不清晰。
他嘴角挂着浅笑,仿佛看到她就很开心,只是隔着太远,她听不见他有没有说话,只觉得他好像说了些什么。
因为始终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他跑下楼,跳进江水里,冬天的江水冰冷刺骨,而那座建筑附近的江流又湍急。
她就在对面看着他跳进水里,起初他还能游动,后面不知怎么回事,他的身体不断下沉,眼看着他距离她不过十米,他却突然沉到水下,很快,就什么都没有。
这时,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诗雅,你不记得我?”
他……是谁?是陈默吗?她怎么会不记得他,她可是牵挂了他十五年啊。
“如果你记得,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我就是陈默啊,是不是你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而是我自作多情?可是诗雅,我从未忘记你,千万人之中,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你怎么认不出来呢?诗雅,我爱你,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这句话一落,诗雅仿佛看到陈默了,就是Kto的boss Seth啊,他……怎么可能是陈默?
诗雅突然从梦中,一睁眼,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个梦。
她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才三点,时间还早得很。
诗雅抱着枕头,回想起刚刚那个梦,久久无法回神,想到这种可能性,她拿起手机给陈默发了条信息,“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一个人,那个人叫陈默,是我以前的同桌,我梦见你就是他。”
陈默回到家,安顿好哈士奇之后,又开始加班,对方已经将合同发了过来,他必须尽快签了,然后给对方发过去。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李文斌给他打过来的,他按下接听键后,就将手机放在一边,“有事?”
电话那头的李文斌愣了一下,随后出声道,“我就知道你没睡,所以才立刻给你打了电话。”
见他不说话,李文斌接着说道,“我今天去了诗雅的咖啡店,店的装修风格相当不错,里面的东西也好吃,只不过有些可惜,没有见到她,店里的人说她要出去一段时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不清楚,原本还想着带你去看看,说不定还能碰到她呢。”
听到他的话,陈默愣了一下,这事他倒是忘了,诗雅好像说要出去走走,他考虑要不要和她一起,反正合同签了,剩下的事交给西宁也是一样。
他想了想,回答到,“你都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还去看其他人?就不怕你家那位吃醋?”
诗雅可是他的人,谁觊觎他跟谁急。
李文斌大骂一声,“陈默,你这混球,不要乱说,”说这话时还看了眼身边怒视着他的妻子,安慰了几句之后,又说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别以为你这一把年纪没恋爱没结婚是因为谁没人知道,当年你就暗恋人家,现在说不定还想着人家。”
“我不恋爱不结婚碍着你了?我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
大抵是因为心事被人说中,陈默急切了些。
然而,李文斌不和他一般见识,只说了句,“说实在的,以我亲身经历,现在的她,配你绰绰有余,但我担心的是你家里人,你知道他们一直的想法。”
陈默没在说话,他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早些年时,他家里人就在催促着他结婚,而且为他物色好了人选,说什么他要恋爱要结婚就只能找这样的人,他现在还记得家里人的想法,“你想做什么,我们不拦着你,但恋爱结婚这样的事,你必须听我们的,你年轻有为,自然要找一个家世和相貌都相当的女孩,不要说自由恋爱,生活就是这般现实,再好的感情也很难经得起生活中的柴米油盐的消磨。”
“我的私事,用不着你们操心,我自有打算。”
结果,就这样不欢而散。
此后,他就没回去过,虽然,从他母亲去世后,他基本就不会再回去,但偶尔也会回去看一看,经历这件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