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甲少年还在地面上痛苦的挣扎,看来刚才的致命一击,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可估量的伤害,可是一个明显的细节,却被那四人给忽略了过去,那就是碎甲少年那罩体的碎甲,按常理来讲在经受了那么多铜棍之后,他的罩体碎甲不可能还像现在一般,丝毫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即使不被打破,至少也应该留下一些印记,可现在却是“完好无损”,可能是因为它本来就破碎不堪,因此四人潜意识中便忽略了这个问题。
夜色漆黑若墨,关押着碎甲少年的精铁牢笼就像黑暗的地狱一般黑冥,可是此时的碎甲少年除了身体的疼痛外,他的内心却并未感到一丝一毫的恐惧和害怕,可能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已经无视了这种黑暗和空冥。
就这样,时间大概过了一时辰之久,碎甲少年的脸色才慢慢的平复了下来,身上的疼痛才没有了之前那般的痛苦,紧接着过了不久,只见碎甲少年慢慢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他伸手护住自己疼痛的地方,虽然没有了之前刀穿剑洞一般的感觉,可是在他爬起来之时,一股钻心的疼痛还是传遍了全身。
碎甲少年傻傻的看了看自己所处的空间,只见四周漆黑一片,几根染血的百炼铁柱在远处昏蒙的油火印照之下,显的狰狞恐怖,可在碎甲少年的眼中却也只是几根平常的红柱而已,没有一丝波澜在他的眼中显现,可能在他的心中从来就不知道恐惧为何物,或者他的心中就从来都没有产生过一丝恐惧的感受。
忽然,就在碎甲少年疑惑打量着自己四周空间之时,一阵幽促的呼吸之声从他的旁边传了过来,这声惊乍的呼吸声,仿佛从幽冥中而来一般,若是换成一个一般人,在一个黑暗的空间中猛然听到这幽促的呼吸之声,就算不被吓死,也被吓走了半缕魂,可当碎甲少年听到这声幽促的呼吸声之时,他的心中猛的一乐,一股无名的暖流从他的心中流便了全身,有的只是兴奋,因为他就是那种一刻都不安分的人。
碎甲少年转身向着旁边走去,他想找到那个刚刚发出声音的东西,这样自己也就有个同伴了,可当他走了几步之后,眼前却被一排百炼铁柱给挡了下来,而那个声音,正是从百炼铁柱对面的牢笼之中传出来的,借着微弱的亮光,碎甲少年看到里面似乎有一个人影的存在,只是光线过于暗淡,看的不是分明,碎甲少年心中一喜,口中支支吾吾的向着对面的精铁牢笼之中叫喊着,好像是在询问对方的信息一般,可他的这种“语字天书”恐怕也就只有天神能够理解了,换做一般人只会把他当成一个傻子对待。
果然,碎甲少年支支吾吾的叫喊声,并未得到对面牢笼之中人的回应,反而是那牢笼外的两个玄甲侍卫的谈话声,吸引了碎甲少年的注意力,借着暗光,碎甲少年看到两个身穿玄甲服,手掣青铜枪的玄甲侍卫把守在对面牢笼的外面,当碎甲少年看到二人那一身玄甲服之时,一股纯粹的怒火猛然间又从他的心中升腾了起来,刚才那惊喜的欢乐,此刻已被这无名的怒火不之知冲去了哪里。
没错,他们的玄甲服,正好与之前两次打伤他的那个手掣青铜棍的玄甲侍卫的玄甲服一模一样,碎甲少年的心中已经潜意识的对身穿玄甲服的玄甲侍卫产生了敌视,可他又被关在这里,不能够出去,只见碎甲少年满脸怒火的座在了地上生起了闷气,好似一个傻子一般时喜时悲。
可就在碎甲少年满脸怒火的生着闷气之时,碎甲少年对面精铁牢笼之中的黑影好似看了一眼碎甲少年一般,黑暗中,只见一张满脸胡茬的脸上尽是沧桑与冷峻,一头污黑的头发胡乱的披散在身后,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清洗了,一双鹰隼般的眼睛中闪过两道幽冥的弧光,雪亮异常,仿佛他经历了不可描述的残酷折磨一般,他似看了眼碎甲少年,又好像没看一般,只有一声声幽促的呼吸声传了出来,好像睡着了一般。
却说精铁牢笼外的那两个玄甲侍卫看到碎甲少年傻子一般的行径,口中不知在支支吾吾些什么,这时,只听一个玄甲侍卫说道:“平常旁边的精铁牢笼之中都会关一些常三比较愤恨的人,之后才会慢慢的折磨他们,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关进来了一个哑巴,”只听那玄甲侍卫说完哼哼笑了一声。
“我看不是个哑巴,更像是一个傻子,你没察觉到他进来之后时喜时悲的样子吗?通常被关在这里的人就算不被常三给折磨至死,也要被木龙给活活吓死。”这时只听另一个玄甲侍卫说道。
虽然锻体境的修士还不能像灵悟境的修士那般对周身方圆几里的空间环境做到了如指掌,但距离自己周身百米之内的一切还是可以清晰察觉。
就在那个玄甲侍卫说到“木龙””两个字时,突然间,空气仿佛猛的一滞一般,二人都不在讲话,面色霎时变的沉重了起来,天地间噤若寒蝉。精铁牢笼中的那个黑影当听到“木龙”二字时,呼吸似乎略显的沉重起来,可紧接着又好像是错觉一般,听着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般的幽促。
当那精铁牢笼之外的玄甲侍卫二人猛的听到“木龙”二字之时,不仅是听到这二字的玄甲侍卫,还是那个说出这两个字的玄甲侍卫都纷纷脸色变了一变,仿佛这“木龙”二字不是他刚刚所说的一般,他只是一个听到这两个字的听客一般。
时间如流水一般逝去,岁月似白云一般轻飘,当天地间的第一缕光明照向大地之时,碎甲少年此时正躺在地面上呼呼大睡着,一阵阵深沉而响彻整个精铁牢笼的呼吸声,显的整齐而又香甜,仿佛这个世界在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睡觉的东西了。
那两个把守在外面的玄甲侍卫此时也不见了踪影,可能是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一阵猛烈的红光突然照射到了碎甲少年的脸上,碎甲少年只感觉脸上一阵针扎般的刺痛,两息之后,只见他缓缓的醒了过来,伸手揉了揉朦胧的双眼,起身无精打采的看了看外面的天光,伸手惫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仿佛一个平常人家松懒的起床一般,哪里还记得自己是被关在了牢笼之中,可能下一刻就要身死陨命呢!
可是突然间,碎甲少年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猛然间转身向着旁边的精铁牢笼中看去,只见此时那牢笼中的人也在只勾勾的看着他,仿佛已经盯着他看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碎甲少年看到那牢笼之中的人看着他,心中高兴极了,脸上现出了灿烂的笑容,两步跑至那区隔的猩红铁柱旁,支支吾吾的向着里面的那人呼喊着什么,可当他还没有支吾几声之后,只见碎甲少年便停了下来,脸上也变的伤心了起来,随后竟然还伤心的哭了起来,你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原来是碎甲少年看到那里面之人的样子便哭了起来。
只见在那精铁牢笼之中正困锁着一个人,这个人是一个男人,他披散着一头脏乱的污发,脸上满脸的胡茬不知有多久没有被修剪了,一双浓墨的黑眉之下,是一双沧桑而又幽亮的眼睛,一种不屈与顽强被深深的隐藏在他的眼底,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碎甲少年,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这些都不足以让碎甲少年伤心的流出眼泪,关键是那精铁牢笼中之人竟然没有下半身,上半身也失去了一只胳膊,那人现在就只剩下了一条胳膊和上半个身子了,他的下半身似乎是被某种兵器给齐齐切断了。
那人就那样直直的立在旁边的精铁牢笼之中,定定的看着伤心流泪的碎甲少年,脸上古井无波,似乎这个世上在也没有能够让他能够变色的东西了。
碎甲少年原本还兴奋的准备找旁边精铁牢笼中的人说话,可是他也没想他所说的话又有谁能听的懂呢,就在他高兴的向旁边的精铁牢笼中那人高兴的诉说时,他猛然间看到了精铁牢笼里面那人的样子,顿时一股悲伤的气息涌上了心头,就好像上次他在黄图古村一般,被那两个瓷娃娃惹的哇哇大哭,此时,他也只想大声的哭出来,心中不知是痛惜,还是同情。
旁边精铁牢笼中的那人,似乎被碎甲少年一会儿喜一会儿悲的样子弄的略有动容之象,可眨眼间又在也看不到半分变化。
正当碎甲少年伤心大哭之时,只见那两个离开的玄甲侍卫,手掣着青铜长枪,向着这边走了过来,这时,只听一个玄甲侍卫说道:“你看吧,那个哑巴也被吓的在里面大哭呢!”
另一个玄甲侍卫听到他的话,转眼向关押碎甲少年的精铁牢笼中看去,果然,只看到碎甲少年此时正坐在那猩红铁柱旁嚎啕大哭呢,一阵阵的哭声从那精铁牢笼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