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去,再见已是很久之后
宋咏洁醒来在一辆车的后座上,脑袋下面还枕着一个说软不软,说硬不硬的枕头,余光里是两片熟悉的薄唇,本来还有些发怔的她悚然惊醒,这才察觉到自己枕在眼前人的大腿上。
“醒了。”白子沐一语戳破附在他大腿上试图装死的人。
宋咏洁得知自己藏不下去,遂从他身上抬起头,掀起包裹住她的男式长风衣坐在座位上,脑海里浮现出晕倒前的景象。
她假借不舒服出了宴会厅,哪儿都没去,直接去找了自家司机。大概是在外面等的太无聊,各家的司机聚在一起打牌,围成了一圈。
自家司机一看她过去就从圈子里撤出来跟着她回了车上,直到这一刻她都还是清醒的。上车后,车子还没发动,她就有了昏沉的感觉,唯一的异常……车里有特别的香味!
她离开的时间不是特别长,但也足够把来时母亲和妹妹身上的香水味散干净了。
“我怎么会在你车上?”宋咏洁抬头疑惑地询问他。
相较于宋咏洁的故作不知,白子沐则坦率的多,他看穿了她的虚伪并犀利地指了出来:“哦,猫猫不知道吗?我以为以猫猫的聪慧早就心知肚明了呢。”
(猫猫是沈慕对pandora的昵称,起源于pandora与熊猫的英文发音相似。)
宋咏洁意图迷惑他的笑容因此僵硬在嘴角,她抿紧了粉白的唇瓣,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腿上的风衣布料,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好聚好散不行吗?”
“聚是好的,散可好不了。”白子沐伸出手指缠绕上她脸颊边的一缕秀发,他似乎是占了主导地位,不急于同她交流,懒散地看着她想发脾气又硬生生憋回去的可怜样,慢悠悠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我失踪了岳城肯定会下封锁令,你到时更难脱身,别说你还带着我,我跑不快只会拖累你。”她婉言相劝,试图叫他改变主意。
白子沐低笑,“无须担心,我们已经在岳城外了,快的话明早就能到京都。”
“什么?!”意识到自己失态,宋咏洁连忙改了态度软下声音装孙子,“我是说,你怎么出来的?”许家怎么可能放弃这大好的机会?况且书里也不是这么说的啊!书里说的明明就是男主深入敌营反杀了许建城的最引以为傲的大儿子!
怎么会这样?……全都乱套了!
她急需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偏差,所以望着白子沐的眼神格外殷切,仿佛她已经被他的魅力彻底迷晕了,眼里只能容得下他一个。
白子沐被她这个眼神刺激到,气场陡变,一手紧紧掐住她两腮的软肉把人拽到面前,“想那么多有什么用?你以为到了我手里还能脱身?猫猫,收收你的小心思,乖一点,别逼我伤了你,我会心疼。”
与之对视的眼睛里升起一团可怕的黑雾,宋咏洁嘴唇哆嗦了两下,一个字都发不出,脑子里全是那天他满手血腥,拿刀子剔出一根活人腿骨的样子。红色的血被雨水冲得哪儿都是,那条几乎不能被称之为腿的腿软趴趴瘫着,光看见就觉得能疼死过去。
“抖什么?冷了?”白子沐小心地把人抱进怀里,动作轻柔得像是捧了一件无与伦比的珍宝,那样子跟刚才放狠话的完全不是一个人。
早就怂得不要不要的某人活似一只鹌鹑,乖巧地缩在主人怀里连头都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