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羽毛却不见了。
她记得很清楚,她把羽毛放在盒子里,收得好好儿的,如今,盒子尚在,却是空的。
羽毛倒并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儿,丢了也不打紧,只是,她还要这跟羽毛有用呢!
她不敢问付英英,只悄悄问陈亮,有没有看见这根羽毛。
陈亮犹豫了一下。
陈一墨便大抵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个……你弟弟……看着好玩,拿出去玩……给弄丢了。”陈亮小心地说,末了还问她,“是很要紧的羽毛吗?”
她笑笑,反是安慰陈亮,“没关系,没什么要紧的!”她打算改天再找老头儿要一根就是了。
睡觉前,付英英却来找她了,挤进阳台她那不到90公分的床和墙壁之间狭窄的空隙,在床沿上坐下,一脸拼命压抑的兴奋,“囡囡,妈问你个事儿。”
她莫名觉得身上发毛,付英英第一次这么亲热地叫她囡囡,而且付英英眼中强烈的欲望也太明显。
“什么事?妈,您说。”她心里生了警惕。
“咳咳……”付英英清了清嗓子,“囡囡,老头儿那里是不是有一种胶?”
陈一墨耳边快速闪过老头儿的话:如果有人找你买胶的配方,你一定不能卖!
这么快就来了么?
“妈,您听谁说的?”老头儿真能预见啊!可背后这个人是谁呢?而且她一下想到了那根羽毛,“妈,我放在抽屉里的那根羽毛呢?”
付英英笑得一脸慈爱,一如对陈一鸣说话那般,“傻囡囡,这还用听人说吗?我是你妈妈,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你就说,能不能从老头儿那里弄点胶水出来。”一个字不提羽毛的事。
陈一墨了解付英英的性子,只摇头,“没有。”
“啧!”付英英不高兴了,“死丫头!连你妈都骗呢?妈跟你说啊,妈也是想要跟人学着接点黏鞋底的活来做,贴补家用,老头儿那个胶水好使,给妈弄点回来怎么了?”
无论付英英怎么说,陈一墨一口咬定没有胶水,气得付英英摔门骂街地出去了,在外面还把东西砸得乒乓作响,直道养了只白眼狼。
回到自己房间,付英英就坐在床上对着陈亮唉声叹气,“这个死丫头!真是白养了这十几年!早知道让她死在福利院里当野孩子!”
这话陈亮都听麻木了,只当没听见。
付英英转眼又扼腕叹息,“就不该领她回来!没领她回家,没准儿就是我们一鸣被怪老头收做徒弟,那我们不要什么有什么?”
陈亮觉得自家婆娘真是被钱糊了眼睛,不禁好笑,“你当老头儿收墨囡做徒弟是看在你面上呢?”
“这叫缘分你懂吗?”付英英煞有介事地纠正他,“如果没有墨囡,没准就是鸣宝和老头儿有缘。”
“睡吧!”陈亮都懒得跟她费口舌了。
付英英痛心疾首,“哎,一根羽毛就给了一千块啊!如果能弄到胶水配方,那人说了,至少给我们六位数!六位数是多少?十万以上啊!那得是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