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就将心素塞进了那辆加长的奔驰车内,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并坐稳,车便一下子呼啸开走。
半个小时之后,经过一路上的横冲直撞和左拐右弯,车突然间停了下来。
脸色依旧阴郁的简庭涛大步跨下车,又是一把,用力地将心素扯了出来,并将她大力地,连拉带拽地,一路拽到了一间小小的木屋内。
心素一路跌跌撞撞地挣扎着,却始终挣不脱他有力的桎梏。等到她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才看出,她所置身的是那间小巧朴拙的,当年曾来过多次的度假屋,她看向简庭涛,后者同样也在炯炯逼视着她。
突然间,她被简庭涛一下子就用力扑倒在那个小小的木床上,他的身体随即欺了上来,然后,他的一双大手,毫无预兆地重重覆在了她的小腹上。
心素一惊,被动抬头,看向简庭涛,后者的眼底,如蒙上了万年寒冰,一字一顿地道:“谁、的?”
心素转了转眼珠,呆呆的茫然之至,还有些被他骇住了,下意识地道:“什么?”
简庭涛的脸欺得更近,他的眼底,是不可遏制的怒气,“关心素,我再问一遍,谁、的?”他的手,报复般重重压在她的腹上,几乎成心要抓伤她。
心素脑中仍然一片空白,她几乎是有些害怕地看着简庭涛的脸越来越近,他的鼻尖,几乎触到了她的,他的眼睛,带有些许疯狂地盯着她,“关心素,我最后再问一遍,”他的鼻息,在她眼前浮动,但他的话音,令人不寒而栗,“你肚子里的这、个,”他的手,再次在她的小腹上重重覆过,“到、底、是、谁、的?!”
事实上,他是在正向他汇报业务兼陪同他共进午餐的叶青岚惊愕的眼神中,一言不发地摔门而出。
他的脑海里,一个念头在反复萦绕——
关心素,去了妇产科医院,那么……
那么……
他摇了摇头,却摇不去那种毒蛇般如影随形的猜疑。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瞬间击中。在跟心素结婚的三年内,他很忙,心素还年轻,贾月铭也并没有紧逼,似乎大家都从来没有刻意去想过生孩子的事情。而现在,她居然怀孕了,跟谁?
再联想到之前……
他几乎气血翻涌。
直至现在,他怎么都想不到,怎么也想不通,这个认识了已有十年,签字离婚已有大半年的关心素,这个他在仳离之初曾下定决心只当陌路从此无缘的关心素,居然还能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力!
他无以忍受。
他盯着心素的脸,痛恨,不屑,浓浓的愤怒。
心素看着他,突然间,她明白过来了。她几乎是有些啼笑皆非。他莫非以为她……
滑稽。
但是,那种眼神,那种表情,那种久违了的感觉,在十年前的简庭涛身上,她曾经极为深刻地感受过,让当年的她不顾一切。
只是,只是后来……
她的心底,又是微微一痛。
于是,她无意识地呛咳了一下,呼吸有些不匀地,还带有些困难地道:“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看着心素的脸色微微泛着红潮,呼吸困难的模样,简庭涛仓促间猛地一下子就放开了她,但是,他的一只手,仍然紧紧抓住她的肩头,他的眼睛也仍然紧紧地盯着她的脸。
心素垂下眼,带着从未有过的一丝困窘和无措,轻轻地向他解释道:“我……我是……陪别人,陪一个我认识的熟人,去医院做检查的……”萧珊阿姨才怀孕两个多月,尚且处于不稳定期。她不想说什么。
简庭涛继续盯着她,显然有些不相信,“你——”
看着他那副显然将信将疑的眼神,和纯粹一副逼供的横蛮架势,心素突然间有些恼羞成怒,她用力地挣扎了一下,音调不由得略微高了起来,开始口不择言:“简庭涛,请你不要忘了,我们已经签字离婚了,就算是我自己去做检查,就算我怎么怎么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简庭涛听闻此言,不禁咬牙,很好!这个永远都无比倔犟和固执的小女人,总是知道怎样来最大限度地挑起他的怒气,于是,他将头重重地抵了过去,也开始口不择言:“是吗?关心素,你这么急着要跟我离婚,就是为了迫不及待地要给那个男人生孩子?”
如果,如果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