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璇,文璇,文璇……
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他的眼角微微一湿,几乎是有点哽咽地道:“心素,不是爸爸一定要……”他又看了简庭涛一眼,叹了一口气,“只是……”
心素心底酸楚,也几乎落泪,“爸,我知道,只是,”她抬起头,看向简庭涛,“只是……”
简庭涛也回望她。
关教授蹙起眉头,眼睁睁看着简庭涛伸出手来,不顾他在场,一点一点耐心拭去心素的泪。
不知什么时候,萧珊也悄悄走了出来,站在关教授身旁,静静看着眼前温暖灯光沐浴下的那两个年轻人。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十分欣慰。
关教授看了看她,没有言语。
萧珊坐到关教授身旁,先是递给他一杯热水,接着,仔仔细细地替他整了一下领口,又顺手将靠垫放到他的身后,让他坐得舒服点,很自然很习惯地将一切忙停当之后,这才开口:“定秋……”
关教授挥了挥手,止住她,而后,看向对面那两个身影。
虽然两人安静坐着,没有太多表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忽略那两只一直牵住的手。
深夜里,心素凭窗而坐。她微微垂头,一直在想关教授临走前略带感伤的神情,和略带感伤的那番话——
“心素,你已经成熟到根本不用我再多说什么,我只希望,你对自己的选择,不要后悔。”
“心素,婚姻不是儿戏,你已经错过一次,但愿你不要再错一次。”
从头到尾,直至临走前,他始终没有再看简庭涛一眼。他终究无法轻易原谅他。
后悔吗?心素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一直若有所思的简庭涛听到了,看向她,“在想什么?”
心素但笑不语。
简庭涛欺了过来,他越来越见不得她在他面前藏着掖着些什么,“到底在想什么?”
心素左藏右躲也躲不过去,索性伏在他怀里,抬头朝他微微一笑,“我在想,要给未来的弟弟买什么见面礼。”
“见面礼?”短短一句话竟然勾起简庭涛的无限恼恨,他哼了一声,浓浓的酸意,“何必多此一举,你房间壁橱里可不就有一件精心准备的。”幸亏他不小心看见。不,最好他不要看见。
可恶的关心素!做贼总要带出幌子来!
“什么?”心素糊涂,她最近忙得四脚朝天一塌糊涂,几时准备好了?
简庭涛面色仍然有些阴沉,他起身,从房内拿出一个纸盒,心素蹙眉,似乎无甚印象,打开一看,是一条深咖啡色围巾,手织的。
她记起来了,她织的。唔,似乎年代久远。
简庭涛拈出一张纸,满不是滋味地撇嘴,哼哼,上面的落款日期在七八年前,他早就算过,那个时候,他们还在闹别扭呢!再说了,这么多年藏着掖着,这到底是给谁的啊?
心素看着他,恍然,低眸,唇边隐隐的笑,“趁着我现在心情好,想知道什么就问啊,”她起身,轻盈移步,一边走一边很好心地道,“老是憋着,很容易未老先衰的。”
简庭涛咬牙,纵身追了上去,追入房内,“喂,关心素——”
好吧,既然她都已经发话了,今天晚上不给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不要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