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九将这个旁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告诉了她,凤溪觉得有些荣幸。
原来的凤溪一向老实,从不主动生事,萧正九怕是因为这个,才将这件事告诉了她还留了她一条性命。
“少爷,奴婢是将军府里的,万事都是向着将军的,绝对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凤溪伸出三指发誓道。
萧正九给了她一个眼神,意思是:量你也没那个胆子!
将喝完的茶杯递到凤溪手上,之后就扭过头去,自己歇着了。
凤溪将茶杯放到一旁,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被萧正九理所应当地占了,她只得打地铺,为了防止地板生硬,她特意把房间里的软垫都搜罗了过来,铺在身下。
床上昏昏欲睡的萧正九看了一眼,正看到凤溪兴致勃勃地给自己仔细铺好了‘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难道是个假侍女?她自己的床铺的很认真嘛,床上的垫子都被她搜刮去了,反倒是老子这都快冻死了!咋没看见她如此认真地给他铺床?
就算他平日里不学无术,那也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所有人都是围着他转的,可眼下这个小丫头竟然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铺她自己的被褥上,还兴高采烈地用手按按够不够软。
难道他还不如被褥?
萧正九有点怀疑人生,伸手拉了拉盖在自己身上还露着半个身子的被子,终的只是翻了个身,没说什么。
等凤溪舒舒服服躺到“床”上,脑子里忽然又想起了那个最初的问题,“少爷,我们现在身上一点儿银子都没了,明天怎么办?”
萧正九又翻了个身,“有叶青呢,他知道来桐州接应咱们。”
“若是叶青没来呢?”
“呃......”这他倒是没想,若是叶青那小子明天真不来,那他死定了!
......
......
这夜,晚风习习。
凤溪睡得很香,萧正九却失眠了。
他翻来覆去,脑子里总是不受控制地浮出那死丫头的一颦一笑,白日里她居然主动解自己的衣服,还不带脸红的。
主动投怀送抱?
不是,她自己乖乖去打地铺,一点儿和他同床共枕的意思都没有。
欲擒故纵,撩完就跑?
不像,看着傻了吧唧的,不像会搞这些手段的人。
烦......
脑壳疼。
面前这小丫头,他真是有些摸不清了,好像突然间变了个人,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他把她带到战场上来,是不是有些残忍?
这是第二次,萧正九有些怀疑人生。
第一次是在他十四岁那年身受重伤的时候,要保命,就必须服用一种猛药,这药有剧毒,保命的同时对身体的伤害也十分巨大,要将全身的血脉封住,不得再动用武功,所以,也相当于武功尽失。
服了这药,在调养身子的同时,还需要定期用莲心和鱼腥草镇住毒性,内外兼施,所以萧正九本来想泡个热水澡,但条件不允许,便改为只内服了。
身上的燥热逐渐退去,他大脑里的思绪却是一点儿都收不住了,总是止不住乱想。
想着想着,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