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旁,彼岸落,终是一场旧梦未归时。
自天地之劫结束,已过去了三个月之久。此次再来到恩业寺,寺中早已不见那曾经的有缘之人……
再次来到凡尘,洛音仍旧是一袭红衣,一支玉簪挽起些许散落的长发。
那日,当那缕残魂回灵音体内后,碧云也消失于尘世中;此后,便再也听不到那身着翠绿衣裙的人,轻唤她“姐姐”。
当时凤瑾吸食污浊之气,转移了洛音体内的妖血之毒后,使用禁术,替换了天地之劫缔造者的身份。
而洛音能重获仙骨,也是因为身份的替换;而凤瑾逆天的代价不仅失去了一身仙骨,因借助魔焰之力,导致寿命折损,而元神也受魔焰残存的煞气之力影响变得支离破碎。
若天地之劫一旦出现无法预料的变动,定是由缔造者来承担一切后果。
灵音和暗影再次被凤瑾再次施了法术,无法动弹,亦无法言语,两人再焦急也无可奈何。
仙骨重归于身需要融合,导致洛音暂时失去法力,洛音也只能眼睁睁得看着一袭白衣的凤瑾,将那污浊之气炼化……
在魔焰的帮助下,凤瑾才将汲取的污浊之气炼化散去。
当看着离自己仅有五步之遥的人缓缓倒下时,凤瑾急忙上前,抱住了即将倒地的人一同缓缓坐到地上,看向怀里的人轻唤到“凤瑾……”
“……”凤瑾看到洛音眼角的泪,轻轻一笑“可还记得在数几十万年前初遇你时,你方渡劫成功,最终成了上代神君……也是在那时才知晓,你竟然拥有缔造天地之劫的能力……咳咳,本来想着,看看你这丫头有什么奇特之处,竟会拥有如此神通;却不想,再见时,你的身影便定格在了我的眸中,再无法抹去。”
洛音抹去凤瑾嘴角的血液,扬起嘴角轻声道:“自是记得,那时我刚渡劫成功,初为上代神君的我,见到神君时,神君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岂知再次见面竟是因误入了上古仙山禁地,谁知自那日以后就被凤瑾神君盯上了。”
凤瑾淡笑,脑海中便想到了那误闯禁地,在禁地迷路后的坐在寒潭边抱怨的身影。那时的洛音还是身着一袭红衣,墨发微散,久那么静静地坐在寒潭边,说着自己是多么倒霉,都作为上代神君了,还会迷路!她一个人在寒潭边自言自语了多久,而他便在她身后待了多久……
洛音捋了捋他的白发继续道:“也不知那时神君何来的兴致,竟在我身后偷听。若不是我突然回头,神君怕是还要继续偷听我自己埋怨自己吧。”
“那时只是好奇你会自言自语到何时,可不想,你竟说了一炷香的时间。”凤瑾任由她捋着自己的白发,淡笑道。
洛音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凤瑾发间的木簪取下,那木簪是成亲那日,洛音送的。
洛音看向他的双眸“你是不是早就预测到今日之事了。”
“成亲那日预测到你会有一命劫,却不知是何时,直到霜月解封那日,我才知道那命劫为何。在将魔焰融入体内之前,它便将它的来历告诉了我,说是你的这一命劫若是过不了,你便会重归于天地,无法重回世间,就如随风而散的烟雾,散了便是永远散了……”
洛音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所以,你即使知道逆天的代价,知道将魔焰融入体内会是何种后果,你还是是这么做了……”
“唉,没办法啊,若是洛儿自此消散,为夫如何能承受的住?”
眼泪一颗一颗滴落在他的胸膛,白衣被打湿。
“洛儿,我不敢去想,若你彻底不在这世间,我该如何,我又会活成什么样子。”
“凤瑾你混蛋!那你就没有想过,若你不在了,我又该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怎么可以行这逆天之举!你怎么可以……”
“咳咳……洛儿……”
感觉到怀中之人已破碎的元神在慢慢消散,洛音大声到“成亲时,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的!你说要一直一直陪着我的!你不能食言!堂堂凤瑾神君,是不能食言的!不能!”
“我怎么会舍得让洛儿一个人呢……”凤瑾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