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执明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
他不想也不敢去想象，那个，他视如珍宝，万般呵护的人儿……就这么鲜血淋漓，残败不堪的样子！
执明之前怕血，特别是慕容离的血！
可自慕容黎坠涯，执明也成了地狱里的修罗，
可……
依旧害怕慕容黎的血！
“这你就接受不了了吗？可我却是亲眼所见！”
顾清寒上前拽着执明的衣领
“你知道他察觉到有人靠近，满是警惕却又充满绝望，可在我靠近时又孤注一掷的用仅剩的内力将手里的沙石扬出……”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顾清寒放开了执明，后退了一步。
“呵呵，我当时还庆幸了一下，庆幸能有此动作的他应是伤的不重，可当真不重吗？”
顾清寒神情恍惚，声音轻到仿佛听不见，可执明还是听见了，一字一句宛如酷刑！
“恰恰相反，他全身的经骨几乎全断，连抬起一根手指头都困难的他能有此动作也只是因为他身中离殇感觉不到痛而已。”
顾清寒想，那时候真的是上天弥补他吧，那句略带清冷的话语仿佛如恩赐一般，久久不敢忘怀。
————
当他发现他的不对，连忙冲上去把脉时，才发现他竟伤的如此之重！
“阁下此举倒是有些像我的一位故人。”
清冷而虚弱的嗓音响起，可尽是陌生。
顾清寒楞了楞，才发现他已经不自觉的把慕容黎抱起，而姿势竟如儿时他们玩游戏般，习惯性的用手把他的眼睛盖住，再慢慢的放开……
想来也是这些动作，才让慕容黎放下了戒备。
“阿……黎，我回来了。”
再次轮到慕容黎楞住了，这似曾相识的声音，让他想看看这个人来证实他心中的猜想。
可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清……清寒？”
慕容黎虚弱的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激动，他以为
在那场浩劫里……
就独自剩他一人了
“……嗯。”
————
在山间存放药材的竹屋里
“可是阿黎……我害怕”
害怕你再也不醒了……
顾清寒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拿着银针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却迟迟没有下一步。
为什么是你呢？无论是谁我都可以心无旁骛顺其自然。
可……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床上的人莞尔
“我相信我们的神医大人。”
原来你还记的……我真的成了约定中的样子。
可你们为什么却都背道而驰了呢？
“阿黎，你答应我一定要醒好不好？明明说好的……你们不能再留我一个人了……”
顾清寒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真的好害怕他留不住他……
“好……我会醒的，我……我们还……没有一起……一起去看看阿煦，我还……没，没完成我的事呢？怎……怎么能死呢？”
说出这一段话几乎用尽了慕容黎的全部力气，后面的话越来越轻，轻到微不可闻。
顾清寒艰难的勾了勾嘴角
“好。”
……
他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人儿想
阿离，这是你答应我的。
一定……一定，要醒过来啊
哪怕为了你嘴里的那个……拥有赤子心……不像君王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