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刺客列传之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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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各藏心事

大喜之日,慕容黎自是不便入新人的婚房,便想着去偏房等着。

可等慕容黎来到偏房时,却发现裴瑜已经在候着他了。

脚步声渐渐传来,没了盖头的遮掩,裴瑜也是清清楚楚的见到了慕容黎清丽的眉眼,不禁有些楞神。

身为男子都尚且如此绝色,若是生为女儿身......怕也是个能惑乱天下的主。

裴瑜对记忆里那人的容貌早已模糊,能认出慕容黎也不过是记住了当年那人的气度与那莫名的直觉。

下意识的抚了抚手中的匣子,或许这就是定数吧,那人留了匣子,却只道了句天命随缘,遇上便知。

如今一见,那人的容貌倒也鲜活了起来。

只是与之不同,那人的眉眼灵动且鲜活,清冷却不拒人。

而慕容黎那淡含笑意的眉眼下,却有着掩不住的死寂,满是拒人于千里的清冷漠然。

稍微楞神间。

慕容黎已在凤冠霞帔的裴瑜面前站定,眉眼如画,唇瓣轻启。

“不知裴姑娘所为何事?”

————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慕容黎面色沉重的从偏房离开,其手上,还多了个小巧而精致的匣子。

思索间,执明便从小路的一头与慕容黎迎面而来。

见此,慕容黎不由眉眼蹙起,却也无甚反应,漠然置之。

正打算擦肩而过时,执明却突然伸手拽住了慕容黎的胳膊。

“阿离......”

“放开!”

慕容黎竟是直接怒道,瞬间失了他的淡漠,如今的他,极度反感执明的触碰。

“......阿离可是怨我了?”

看着那人脸色瞬间白了,执明也下意识的松开了慕容黎的胳膊。

“当日阿离纵火...”

“闭嘴!”

这次慕容黎竟是反手掐住了执明的颈脖。

提及旧事,当日醒后的耻辱瞬间涌上心头,让他不受控制的想扭断执明的喉骨。

“别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放眼天下,想坐上这个位子的人比比皆是,不过是伯乐与千里马的关系”

说着,慕容黎眼里闪过狠厉,精致的面上愈发的冰寒。

“我既能让你阴差阳错的坐上这个位子,就能让人篡了整个权瑶!”

执明轻笑,伸手捋了捋慕容黎的鬓发,脸因为窒息的原因越来越红,却也不以为意。

“阿离若想,篡了便是,左右我也不想当这个共主,事后来个假死,与阿离归隐,倒也不错。”

“痴人说梦!”

听到执明如此不着调的话,慕容黎怒地脸都红了,连忙把人甩开,却只能从牙根磨出四个字来。

“咳咳”

猛的一口气吸入,执明呛的猛咳,踉跄几步后重新站稳,又快步跟上慕容黎。

“好好好,阿离觉得是什么人,说什么梦都好。”

“......”

慕容黎抿紧唇角,面上已经冷的覆冰,却也不想再搭理执明。

他刚刚......冲动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天下初定,执明......不可死。

起码,现在不行。

一向善于控制喜怒的他,今日为何如此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甚至频发失控。

因执明错落在慕容黎身后,因此尚在沉思的他,也未曾看到执明眼里闪过的痛意。

而看着慕容黎冷漠覆冰的模样,执明莫名就想到了那枚尚在锦盒里躺着,无人问津的血玉簪。

以及那日......他系于他腰间的兵符,躺在了向煦寝宫的废墟里。

他没留下的东西,阴差阳错的辗转一番,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执明下意识的紧了紧攥在手里……想送出去的兵符。

无奈的垂下眼眸,那两枚合契在一起的兵符,终是被执明默默的藏回了衣袖之内。

阿离啊......再等等。

——————

墨筠阁

慕容黎放下药碗,抬眸见着顾清寒还是一副凝重的表情,不禁调侃道。

“清寒这般不放心自己的医术,不若就为我寻门亲事冲冲喜吧。”

他见不得故友为他愁容满面的样子,也惧了执明那势在必得的模样。

如此,也好断了他们的念想。

“!!”

顾清寒的神色猛的一僵,手上的动作一顿。

“阿黎......可是有心悦的人了?”

“事发突然,尚未来得及将哪位姑娘藏于心中。”

“那阿黎......”

顾清寒僵住的神色一缓,却又慌于慕容黎想要成婚的想法。

“所以才需清寒为我寻一门亲事,自是不能毁了人家的清白,若是...”

“只为冲喜?”

听此,顾清寒的神色有些莫名,突兀的发问。

“那清寒还想为何?”

慕容黎反问,眼里的神色不明。

“那阿黎觉得我可行?”

顾清寒佯装着玩笑道。

“虽说我的相貌不如阿黎清丽出尘,可扮个女装,应当也是可以,如此,若是无效,也不会平白毁了人姑娘的清白......”

顾清寒错过慕容黎的视线,牵强的自荐道,语调里有着不属于他的玩味。

可他根本就不敢望慕容黎的眼眸,生怕就这么一望,自己的心思便无处遁形了。

“清寒就如此不相信自己吗?”

见着顾清寒如此当真,慕容黎轻笑道。

“你都如此打趣于我,我又岂能拂了阿黎的兴致?”

顾清寒挑眉,示意慕容黎看向一旁剩下的三大碗补药。

“所以啊,是不是该把剩下的药给喝了呢?”

“......”

这下慕容黎是真的笑不出来了,这个月来,他都不知喝了多少,到不是怕苦,而是那滋味真不好受。

若不是他自己也懂些药理,都要怀疑是不是清寒气他不爱惜身体,故意给他调这般怪异难咽的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