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天邪笑了笑，“是啊，而你也只有他一个父亲！”
天香走了，因为她实在太忙了，她能抽出时间来陪天邪安葬风姿已经很不容易。
天邪开始想起了五年前。
“颜儿！”杜天若神严肃的看着他。
“掌门有何吩咐，弟子决不敢不从。”
杜天若缓缓的取出一直带在身上的宝剑，轻轻拨开，剑身幽黑，散发出丝丝诡异的光芒，他认得这把剑便是地剑门中至宝地劫。
“这便是地劫，今日我便同掌门之位一同授之与你，快点跪接！”
他跪下了却不敢接“师傅，弟子决不敢接！”
“混账！”杜天若恕道“我这掌门的话，你这个不肖弟子倒是底听还是不听！”
“弟子不敢！”他伸出双手，地劫，沉甸甸的责任便落在他的手上“弟子一定用此剑将昆仑山的人斩尽！”他低沉的说道。
“颜儿！从今天开始你便是地剑门第六代掌门，记住一定要把地剑门发扬光大，为师现在还有最后的一个命令，你务必执行！”
“师傅请吩咐！”
“离开这里！”
“什么！”他惊讶的看着掌门。
“离开这里，带上灵儿，离开这里！”杜思顾的语气深沉，完全不容商量。
“为什么不留下我跟他们一战！”
“没用的！”杜天若无奈的叹了口气“昆仑山的那些无耻之徒，不宣而战，用着卑鄙的手断偷盗，以多欺少，你的六个师叔已经被他们用这种手断害死了五个，而他们此次几乎倾全门之力，计划多时，我们凭什么一战呢！”
“可是灵儿不会同意的！”
“这样的事情已经由不得她了！”杜思顾无奈的摇摇头“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
“师兄，能帮我吗？”
他停下马，转过身看下身后的灵儿“只要你一句话！”
“月行，你知道吗？我知道你跟你父亲的故事后很感动，因为，我也很爱我的父亲！”灵儿认真的说道“我们一起回去好吗？”他温柔的笑了笑看着灵儿。
“谢谢你，天行，我只有他一个父亲！”灵儿紧紧的抱在他背，马蹄疾回地剑盟。
灵儿死了，他只有一个灵儿，他不知相同的命运是否会行驶在他和天香之间。
“兄弟啊！”封尘拍了拍天邪“没有人会知道下一步会走到哪。”
天邪无奈的摇摇头“我如何不知道，只是我己经无法把握这一步！”
一个梦有多久，一步又有多远？没有人会知道。
封尘和天邪两人躲在屋顶上，时而颠狂豪饮，时而默然无言，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彼此讥讽，时而仰头望月，时而无限叹息，那夜，他们以夜为被，屋顶为床直到了次日清晨，封尘看了看手中的剑，目前西南。
“走人，杀人去了！”封水土一下子跃下屋顶。而天邪依然躺在屋顶上，默然无声，静静的看着初起的太阳。
早晨的芷园，沐浴着晨露，无限的安静。封尘路过拱桥时，望着边上的凉亭，似乎看到了一个饮酒的少年以及一个全身雪白的年轻女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过去的终究成为了过去，又有谁能把握？
作为武林四大势力之一的武林城封尘也时常听人提及，只是位于西南的偏处的它却是四大势力最为弱小，昆仑山在一统武林的计划当中甚至并没有它的存在。是的，武林城确实有着大量高手，只是这些所谓的武林高手对于昆仑山来说确实在是不值的一提出。当然也是因为这等原因它能以着最为薄弱的势力却延存的最旧。
试看其他三大势力，剑盟本在数年之前由于天堂门的诡计使得柳氏一族祸起内墙大损实力，至使现在名存实亡。天堂门却由于暗影阁的杀手，在方动死去之后门派之中已无可支撑的高手，与消亡无异。陆家堡现在虽然依旧风光无限，然而有识之士确知道此时的陆家堡已在风雨中飘荡。
郭天德此时正坐在城林城城主的位置上，平静的面孔下掩藏着跳动不安的心，纵使他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却已经是十二天后的事情，也就是说他只有三天安排的时间。三天前城主令谕已经发了下去，而武林城的高手们也在这三天陆续的赶回，看看堂下百多名门派中的精英他依旧无法安住担忧的心，这些武林中所谓的高手在封尘的剑下能有什么样的作为呢？他不知道，然而有终究胜过没有。
他看了看堂外的天色，快到傍晚了，封尘应该快要到了吧！
“各位！”郭天德站起身来神色庄重的看着堂下门人说道“我武林城自郭老盟主创立来至今也有三十多年，这三十多年不知耗尽大家多少的努力多少的心血，其中更包含着多少死去的弟兄才有我们武林城现在的势力现在的地位？这三十多年来我们又遇到过多少的腥风血雨多少的艰难险阻，但是我们都过来了！我郭天德，无德无才枉为城主近十年心中不胜惶恐，今日我招集众位弟兄就是为了关于下一代城主人选事宜，不知大家有何看法！”
“不可！城主万万不可啊！”众弟子听此急忙劝阻道。
“是啊城主，若非城主英明，我们城林城也不会有今天这地位！”
“城主年不过四十，正值盛年，请求城主收回成命，继续带领我们光大武林城！”
看着堂下激动的门人郭天德心中冷冷一笑！他手轻轻一挥，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诸位！天德并非无情之人，我与兄弟们相处多年来了多少同生共死多少次患难与共，我又如何舍得弃多年的兄弟，如何舍得这我花了十多年心血的武林城？只是，哎！”郭天德长叹一口气“实不相瞒，此次我们武林城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我不想这有着三十多年基业的武林城毁于一旦，不想这花费我十多年心血的武林城从此消失，我只希望能用我郭天德一人，换回武林城！”
“城主，到底是什么危机，您不是说过吗，这三十多年来多少风雨险阻都过了，难道就过不了眼下的吗？”堂下马上有弟子呼喊道。
“就是啊，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我就不信这世上有我们解决不了的难题！”
郭天德心中再次的冷笑，一切却在他意料之中，他觉得时机已经到来。“无情杀手封尘！”
“无情杀手封尘！”原本闹哄哄的大堂竟然一下安静了下去，只剩下大家细声的讨论着。
郭天德心中不禁的非常的恼怒，真是些没用的家伙，他暗骂道，显然他低估了封尘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其实不是他低估，而是他根本没的选择。
“无情杀手封尘又如何！”一个清亮的声间从大堂一角传出，原本就相当安静的大堂一下变得完全的安静，大家把头都转向声间传来的方向去。郭天德深深嘘了口气，那人便是他的二弟子，此人一向聪明伶俐，最深得他喜欢。
“无情杀手封尘虽然武功高强，可在场的诸位有哪些在武林中不是颇有声望，我不信以我们数百名的武林高手连一个杀手都搞不定再说如果凭着百多位的武林高手还放纵封尘的话，那日后我们武林城的人如何在武林同胞面前抬头，若是如此倒不如现在便解散武林城算了，大家都另求他道，省得以后在江湖丢脸！”
众人一听觉得颇有道理，无情杀手封尘的武功再高又如何敌得上数百的高手围攻？虽然以多打少不是件光荣的事，但是对手是封尘，倒也不会招至耻笑，当初对付仇隐之时就连昆仑山都使出些不大光明的手段呢，更何况如若能打败封尘这无疑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正如刚才所说，如果他们以百人之力却任由封尘来去自由，那他们在武林可真的要从此抬不起头来。再说关于无情杀手封尘的武功不过传言而矣，他们远在西南都不曾见过，想必言过于实也说不定！
“封尘算什么，他若敢来我们把他擒开，看当今武林还有谁敢不把我们武林城放在眼里！”又开始议论起来。
“那封尘肯定是某些不怀好意的人派来意图破坏我武林城的，大家想想，当初开林的四大势力现在又如何呢？天堂门的杜七和方动都死于暗影阁之手，剑盟的内乱估计十之八九与之有关，四大势力只剩下我们武林城和洛城的陆家堡，而如今封尘却找上我们武林城来其意非常明显，江湖曾有传言说影暗阁乃陆家堡所有，无非是……”
郭天德却挥手止制住了，他慢慢的坐座上走下堂来“传言之事，不可全信！”
大家自然明白这个不可全信的意思，都不由的义愤填膺。
“决不能让有心之人小看我们武林城！”大家不由的纷纷表态。
郭天德得意的四下看了看，虽然事情并没按意料中进行，但结果却比意料中还好。
“哎！”突然一长叹传于堂外“如此夕阳，如此红霞，如此美景哪容错过，你们却在谈些无聊的话题，可惜啊可惜，罪过啊罪过！”
众一人惊，纷纷走出大堂，却见一年轻人在演武场旁边侧楼的阁楼顶上，只见他坐在屋顶的青砖之上，一只脚踩着着青砖，另一只脚踏在青瓦上，手柱长剑支撑着身子，而另一只手却抱着一壶酒对着夕阳独饮。
一酒，一剑，一人，除了封尘还会有谁。
“酒虽美，入肚却无物，夕阳虽美，转瞬即逝，红颜虽美，薄命何堪！来也匆忙去也匆忙，为何，却是为何！”封尘对着夕阳举壶长饮。
众人惊讶的看着传言已久的无情杀手封尘，在落日的余光下包围下散发着金光，细长的影子长长的印在演武场上并几乎延至他们的脚下，传言中无情杀手封尘只是一壶酒，一把剑，一个人，一身诡幻莫测的武功，还有便是一个年轻萧酒的杀手，还有呢？杀仇隐之时的冰冷称之为无情，视昆仑武学无物之时称之为放荡狂妄，大家却没想到此时他的目光当中却充满着忧伤。
“十年的故事已经终节了，只惜还没有结果！”封尘叹了口气，酒壶从他手中滑落，沿着屋顶，落在地上开了花。
众人看了看酒壶，待他再看上屋顶的上的封尘突然消失不见，竟然一下子出现在演武场中央大道上，只见他一手扛着剑，摇摇晃晃，突然一闪竟一下掠出十数步，待大家认真的看着封尘时他又慢慢的摇摇晃晃，然而封尘又猛然间在他们眼前消失，待他们反映过来之时感到一阵凉风从身旁袭过，转身一看，封尘的剑竟然已经指着郭天德。好恐怖的身法！众人背上不由的滴下冷汗，现在他们总算感受到所谓的绝顶高手所带来的震撼，这样的差距又岂是人数可以挽回？
“十年了，故事也结束了，我想给它一个结局，你呢？”封尘平静的问着郭天德。
“是啊，十年了！”郭天德苦苦一笑，原来这自己苦心的布置却没有一点意义。“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为什么？”封尘轻轻一笑“你杀了一个你不该杀的人！”
“不该杀？让我束手等死？”郭天德反问道。
“你可以逃，可以打伤她，却不能杀她！这是我的规则！”封尘依旧那样平静。
“让世人评论，凭什么？”
封尘无奈的笑了笑“枉你也是个老江湖了，什么样的规则需要世人评论？在你的世界人只有你的规则，而在我的世界你，你只有遵守我的，你违反了，就要承担应有的后果！”
郭天德大笑起来“是啊！十年了，有些后果还是要承担的，那好，就让我的血成就你的荣耀吧！”就完立马拨出剑。
封尘的剑也在此刻绽开数朵剑花。“我的荣耀无需你的血来成就！”封尘剑入鞘，转身，静静说道。
众人惊异的看着离去的封尘，封尘那一招虽然漂亮却也不见多少奇特之处，而城主的身上却不见半道伤痕，他为何就这样离开？难道他放弃杀城主了吗？
郭天德站在那儿却是一动也不动，过了许久依旧如此。众人显然有些困惑，有一门人过去试着将手搭在郭天德的鼻子下，忽然他惊叫道“城主死了！”
郭天德自然要死，只是封尘却认为他和血根本不配离魂，若不是因为风姿的缘故他甚至于不屑出剑。
江湖对郭天德死因一时间议论纷纷，有的甚至于认为他是被封尘的剑给吓死的。郭天德再也怎么说也是一个奸雄，虽然怕死却也不会如此不济。封尘是以着独有的剑气封住了郭天德经脉，虽然他经脉未损却气血不通，就这样活生生的逼死。
当然这是件相当耗心神的事，天邪做不到，止剑做不倒，因为只有惟一的封尘惟一的离魂剑。
封尘现在完全明白为什么仇剑将带在身上十数年的宝剑交之于他。仇剑曾说剑随缘，他带不走，封尘轻轻抚摸的离魂而离魂似乎也发出嗡嗡的声音回应，我们果真有缘，封尘想。
也许最终的结局上天已经注定，而我们只不过按着上天给好的步子慢慢的走向结局。
也许是我们走着自己的路，而不经意之间却走到那注定的那个结点。
也许已经不知道不觉之间改变了自己的结局，天命，谁可知？
从洛城到武林城用了十三天的时间，而从武林城到洛城却花了他十六天时间，待到他现次看见天邪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一个月了，他在马背上倒也过好点，不过他却无法想象这个月天邪又是如何渡过的，一个人，在偌大的园子里，那无尽的寂莫，无尽凄迷的回忆！
他再次看见天邪的时候明显的发现在他的眼中掠过一丝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