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玉女玦
叶小竹急忙上前,“秦姑娘,浩雁虽然不会烧菜,好歹有这一份心,你就不要如此指责她了。”
“你如此宠溺她,早晚会出事的!”秦素素冷着脸放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用你为我说话,我做错什么了?”杜浩雁指责叶小竹,“你和她一样看不起我是不是?”
叶小竹看看秦素素再看看杜浩雁,为难地劝说着:“浩雁,我不是这个意思。”
杜浩雁一挑眉,“那你什么意思?”
叶小竹看看上桌上的菜,“我总不能说它们很美味很好吃吧?”
杜浩雁咬牙看向叶小竹,不等她再说什么,无名客立即上前:“杜浩雁,你不要太过分了!小竹为了你费这么大心,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谁嘲笑你你找谁去,犯不着为难她!”
“肚子确实很饿了。”陆凭栏忽然开口,“无名客,麻烦你喂我一点吃的吧。”
无名客怪异地看看陆凭栏,断然拒绝:“不行!这些东西不能吃,你的毒还没有完全祛除,万一再吃出什么毛病来,搞不好会出人命。”
陆凭栏平静地看向无名客:“没关系,我已经领教过杜大小姐的厨艺了,不会有事的。”
慕容百里坐到桌前,拿起了筷子挟了一口“宫爆鸡丁”放入口中,边大口吃着边伸筷到那排还带着血丝的葱香小排骨盘内。看着他吃得那么津津有味,吴涯也坐到了桌前,他刚吃了一口青菜立即皱皱眉,很快便咽了下去,下筷到另一盘内。
无名客大叫:“你们两个昏了,也不怕吃出病来?”
慕容百里和吴涯听若未闻,依旧大块朵硕的表情。纳兰无恨叹口气,上前拿了一个小碗,盛了一些东西,然后端到陆凭栏面前,意料中的看到陆凭栏吃得同样津津有味。
“你不尝尝?”纳兰无恨深吸一口气,看向无名客。
无名客冷笑一声:“我还不想死。”说着,伸手拉了叶小竹:“叶姑娘,你也走吧,免得死在人家辛苦烧得一桌好菜上。”
叶小竹咬了咬唇,没有挣脱无名客,任由他拉她出去。
纳兰无恨暗暗下了几次决心,终于拿起了筷子,怀着一种壮志成仁的心情挟了一口菜,刚一入口,苦涩、焦咸的味道令他几乎连午饭一起吐出来,他强忍了忍,深吸一口气,终于一口吐了出来,有些敬佩地看向那三个人,却不敢再动筷子。
杜浩雁冷眼看着三个人把一桌饭菜全部吃下去,再看着慕容百里笑着道谢:“多谢杜姑娘费心烧这么好的饭菜给我们吃。”然后,他转身出去。
吴涯撇撇嘴,扔下碗筷也走了出去。
纳兰无恨急忙追了出去,看到两人躲到无人的角落吐得一塌糊涂,他摇摇头:“何苦!”。
杜浩雁看向陆凭栏,“他们两个,一定到无人的地方大吐特吐了。”
陆凭栏叹口气:“你做得饭菜我实在不敢恭维,我劝你以后别再糟蹋东西了。”
杜浩雁眯起眼,冷笑一声:“那你还敢吃?这一次,我可没有放什么增进功力的药物。”
陆凭栏再叹口气:“我怕没人吃你会哭出来,所以只好委屈自己一下了。”
杜浩雁凑到陆凭栏面前,“你能不能不叹气,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我也不是那么爱哭的人。更何况,我就算哭了,与你何干?”
陆凭栏笑笑:“你若哭了一定会吵到很多人,我是为了别人不是为了你。”
杜浩雁戳戳陆凭栏的脸,“笑!笑!笑!刚刚好一点,脸上那么多伤痕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就笑,笑吧笑吧,笑到变成丑八怪你就不会再笑了。”
陆凭栏看向杜浩雁眼底,那双灵眸中分明就有着关心,“你是不是很怕我变成丑八怪?”
杜浩雁嗤之以鼻:“我为什么怕?通常长得很漂亮的人都会很在意自己的容貌,若是毁了便会性情大变,我是怕别人遭殃。”
陆凭栏抬手摸摸自己的脸,“你不是说会治好我?”
杜浩雁不以为然:“说是说做是做,说到未必做得到,我能力有限得很。”
“咦?你没有吐?”纳兰无恨端了两样小菜一盘面条回来。
“吐?”陆凭栏不解地看向纳兰无恨,纳兰无恨为难地看向杜浩雁,杜浩雁脸一沉:“有什么话就快说!”
“他们两个一出帐就吐得……秦姑娘替他们服了药,好些了。”纳兰无恨不去看杜浩雁受伤的表情,意外地却听杜浩雁冷笑一声:“吐得好,我的饭菜,也就陆凭栏有福享受了。”
听了杜浩雁的话,陆凭栏差点跳起来,“你费了多少好东西?早知道他们吃不下为什么不阻止?留给我明天吃也好呀。暴殄天物!真的是暴殄天物!”
杜浩雁笑得有些狡猾,“为什么阻止?他们吃得那么香,我以为他们不会反应这么大。”
“不过,下次你放东西时,麻烦叶姑娘烧菜不好吗?”陆凭栏好心提醒,“就不会这么浪费东西了。”
“小竹?”杜浩雁摇头,“她的厨艺那么好,当然应该留给未来的相公来享受,至于我,多祸害些人也无所谓。”
陆凭栏向上翻翻眼,看向纳兰无恨,“你也没吃东西,自己吃吧,我已经吃不下了。”
纳兰无恨怀疑地问:“你不觉得很难受吗?”
陆凭栏摇摇头,“习惯了。”
“习惯了?”纳兰无恨怀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杜浩雁没有解释,陆凭栏也没有解释。
杜浩雁收拾着盘筷,陆凭栏已经闭目养神了。
纳兰无恨只好放弃。
“陆公子怎么样?”叶小竹大惊失色地冲进来,身后跟着无名客,无名客嚷嚷着:“逞什么强,伤到身子了吧?陆凭栏,你……”他忽然住口,看向慢条斯理收拾东西的杜浩雁和闭目养神的陆凭栏,再用怀疑的目光看向纳兰无恨,纳兰无恨笑笑:“他没事,他说他习惯了。”
“习惯?什么习惯?”无名客看向陆凭栏,陆凭栏淡淡地开口:“我累了。”
杜浩雁看向有些吃惊的叶小竹,“既然来了,帮忙收拾东西吧。”
“他受伤时你们一直在一起是不是?”无名客抓抓头,看向杜浩雁,“虽然不是你救他却是你在照顾他是不是?”
杜浩雁把所有的盘子全部放到叶小竹手里,拍拍手,迳自出去了。
无名客大喊:“杜浩雁,你也太没礼貌了吧?”
杜浩雁甩下一句:“对人,会有礼貌的。”
纳兰无恨一口把菜喷了出来,这个杜姑娘,居然如此损人,难道无名客不是人吗,无名客的脸立即变绿了,他咬牙切齿:“杜浩雁!”
“你忘记了,你越是火大她越是开心,你如果不在意,气的反而是她自己。”陆凭栏好心提醒无名客,无名客瞪向他,他一副无辜的表情:“本来如此呀。”
一连几天的用药,陆凭栏体内的毒已尽祛,一切行动已自如,就连身上的伤痕也结了痂。
陆凭栏正在自己身上涂着一种香郁的药膏,那是杜浩雁送来的,说是可以祛疤除痕。
杜浩雁掀帘而进,“布和大爹说有人从山里出来,他们去了西北方向,其中一个是草原第一勇士。”
陆凭栏应了一声,抬眼看向杜浩雁:“能不能帮帮忙?”
杜浩雁看看裸着上身的陆凭栏,脸色微红了红,“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自己来吧。”
“你什么这么规矩了?”陆凭栏笑得有些邪气,“上次受伤,不是已经碰过了?”
“那个是医者天下父母心。”一提那件事,杜浩雁就来气。
陆凭栏无辜地继续笑着:“我没别的意思呀,这个时候也是医者父母心呀。来吧,我没办法自己涂后背。”
杜浩雁咬咬唇,谨慎地问:“真的是天下父母心?”
陆凭栏好笑地拉她:“真的!”
杜浩雁抓起药膏,虽说她有点喜怒无常,这个时候却分外温柔,纤纤小手在陆凭栏后背小心游移,保证一条小伤疤也不放过。
陆凭栏尽量深呼吸保持着冷静,“你的脸……为什么会红?呼吸也不太平稳,心跳也加速了……不会是余毒未清吧?”杜浩雁由怀疑变为担心,一把抓起陆凭栏的手号脉,陆凭栏甩脱她,“我没事。”
“没事?”杜浩雁语气不善,“没事为什么脸红了,呼吸这么不平稳,还有……”,陆凭栏向外推她,“好了好了,你先出去吧,一会儿就会没事的。”
杜浩雁一下打掉他的手,叉起腰,凶巴巴地吼:“虽然我不是什么名医,好歹也救过你吧,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如果这种药不见效,我可以再想别的办法呀。”
陆凭栏好笑地看向她,“杜大小姐,这不是什么余毒未清,虽说是医者天下父母心,你毕竟是个女孩子吧,我不能害羞吗?”
“害……害羞!”杜浩雁的声音几乎掀翻帐房。
在大家冲进来之前,陆凭栏迅速穿好衣衫,调整自己的情绪。
“害什么羞?”慕容百里怀疑地看向陆凭栏,陆凭栏赶紧岔开话题:“布和大爹看到草原第一勇士出了山,我想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我们跟过去看看。”慕容百里转身就走。
陆凭栏忽视无名客和吴涯的异样目光,“西北方向。”说着便疾掠出帐,叶小竹看向杜浩雁:“你说什么人害羞?”
杜浩雁不以为然,“怎么了?我害羞不行吗?你也知道陆凭栏一向看不起我,我若不大声告诉他,他一定不会想到我在害羞。”
叶小竹好笑地看向她,“你又在迷他?”
杜浩雁挑眉:“不行?”
“不行!”说话的是青叶,她再补充一句:“我们家小姐喜欢陆公子,所以你最好别招惹他!”
杜浩雁斜眼看向秦素素,“就凭她?凭什么和我比?”
红叶立即护主:“你凭什么和我们小姐争?”
“我是武林第一大美女呀。”杜浩雁理所当然地样子立即引得红叶和青叶干呕起来。
“浩雁!”叶小竹拉拉杜浩雁。
“如果你们现在不去追他们,肯定就追不上了。”杜浩雁闲闲坐下来,秦素素疑惑地看向她:“你不去?”
杜浩雁看也懒得看她,“当然不去。”
草原第一勇士巴特尔下了山,直奔札答兰乌恩其族长的大帐。
巴特尔的到来,令乌恩其很意外,尽管不知对方的来意,他还是派人请了附近几个部落的族长前来,对其热情款待。
随巴特尔前来的,还有一个名唤邓蝶的汉女,这个汉女可不像什么好人,一双媚眼乱飞,被她扫中的人莫不觉得骨酥心醉,惟有乌恩其族长和他的儿子巴图,对其视若无睹。
“札答兰族长,巴特尔前来,只想借玉女玦一用。”巴特尔看向札答兰乌恩其,乌恩其脸色一变,沉声道:“巴特尔勇士,你应该知道,玉女玦乃札答兰族历代族长誓死护卫的神物,是绝不可外借于人的。”
巴特尔未答,邓蝶立即上前:“族长大人,你也应该知道,只有玉女玦才能打开金童石窟,也只有金童石窟的鸳鸯玉才能找到大漠神凤城,传闻大漠神凤城不仅有世外高人和绝世神功,还有无尽的宝藏。”
乌恩其沉着脸:“那只是传说而已。”
邓蝶媚笑着贴身上前,乌恩其厌恶地躲开,邓蝶有些着恼:“札答兰族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找到大漠神凤城,我们可以分你们十分之一的宝藏,那些宝藏足以让你们札答兰族变得富裕强壮。”
乌恩其大怒:“你们不要痴心妄想,我绝不会借给你们玉女玦.”
巴特尔面现凶色:“草原上还没有我巴特尔得不到的东西!”
乌恩其不示弱:“不借!”
邓蝶看看其他几位族长,一位年长的族长劝着:“札答兰族长,一块玦有什么用,成堆的珠宝金子才有用。”
另一位肥壮的族长也劝着:“乌恩其,你再想想。”
巴图忽然开口:“玉女玦已经被耶律达抢走了,因为关系到族人的情绪和父亲的地位,所以一直没有声张。”
邓蝶完全不相信:“巴图少爷,你以为我们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巴图认真地辩解:“我讲的是真的。”
巴特尔看邓蝶不信自然也就不信,他大怒:“你们最好立即交出玉女玦,否则……”,“否则如何?”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邓蝶大吃一惊:“陆凭栏!”
陆凭栏掀帐而进,邓蝶毫不犹豫地甩出一团紫烟自帐后割帐而逃。巴特尔立即上前拦住陆凭栏,陆凭栏看看巴特尔,没有拔剑。
邓蝶一出帐立即发现,同行的十几个伙伴已明显处于劣势,秦素素也已经迎了过来,邓蝶并不怕秦素素,她怕的是其他几个人,她不想恋战,一扬手,毒针如雨,她立即转身疾奔。
纳兰无恨击杀对手后飞奔而至,拦住了邓蝶,情急之下邓蝶将衣襟一撕,露出胸前春光无限,纳兰无恨吓得急忙闭上眼后退,随后而至的慕容百里、无名客和吴涯也别过头去,邓蝶却趁机跃上马背疾奔而去。
陆凭栏听到马嘶声冲出帐外,巴特尔虽然受了重伤,却拼命来拦,陆凭栏一掌击过去,巴特尔倒退七八步后跌坐于地,大口吐着血。
数十个蒙古少年围住陆凭栏,“给我退下!”乌恩其大怒。
“爹,他,他就是救走娜仁的那个人。”巴图不甘心,一见到陆凭栏,他就怒火攻心。
乌恩其咯了一口血,他依然镇定地喝着:“为了札答兰家族的名誉,全部都给我退下!”
秦素素上前,十分矜持有礼地:“族长,我可以为你解毒疗伤。”
巴图怒目相视:“谁知道你是好意还是别有用心?”
纳兰无恨奇怪地看向巴图:“秦姑娘应该比杜姑娘更美一些吧?为什么他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