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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隔墙有耳,妇姑勃溪(中)

艾雯领女儿到公司后,跟女儿说让她安静的待在办公室内,不要乱跑,如果安静就给她买好吃的零食和好玩的玩具。

女儿调皮好动的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安静乖巧,踏踏实实地坐在妈妈办公的椅子上,在学校听课都没有那么直。

“终于像回女生,天天这样该多好,什么时候能赶上那野孩子。”艾雯说。

“妈妈,你说什么野孩子,谁是野孩子。”福慧说。

“没什么,妈妈就是随口一说,好像是哪本书的主人公吧。”艾雯讲。

“妈妈,一直坐着有点累,还有上厕所怎么办?”福慧说。

“你不刚刚去过了吗?怎么还想去呢?”艾雯说。

“我是说再有怎么办?”福慧说。

“再有你就出这个门往左走就到了,不行到时你就喊咨询台的那位阿姨,她会领你去的。还有我并没有让你一直坐着更没有让你坐那么直,你如果累了可以看看鱼赏赏花嘛,这还有吃的饿了就吃我一会就回来。”艾雯说。

女儿懵懵懂懂的一脸萌像的答应。嘴里还吃着面包圈,两手还握着面包圈,一手是吃剩的,另一只手是完整的,吃的很享受。

妈妈见已稳定后便拿文件离开办公室,开会之前还不忘告诉咨询台的人员帮忙多多留意一下自己的女儿。

让老虎失去凶猛的本性,变成一只乖巧的小猫很难,让老虎不吃肉难上加难。一个人的性格需要长时间的培养,想要短时间内有所改变有所突破简直难乎其难。

难得的晴空蓝兮,阳光明媚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夭折了,这昙花一现过后便是尘土飞扬、黄沙满天。

吃饱喝足后的李祥茹(小福慧)不知道是因为吃涨了要消化消化,还是因为喝累了要伸伸腰,站起身来开始四处“视察”。

来到鱼缸面前看了一会,便跟着鱼拍玻璃边拍边说:“拍拍屁股,长大个。”缸里的鱼受到突如其来的的惊吓四处游串,孩子的手紧跟其后,二者像正负极一样联系紧密。当看到鱼撞到玻璃时或者互相碰撞时小福慧发出哈哈的声音,乐此不疲的。

鱼缸并没有耗尽小福慧的气力,反而越战越勇。径直走到几盆鲜花面前,说给花扇风剪头发,在理发师精心的修剪下变得青松挺且直,房间里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冬天。

期间咨询台人员中途看过两次,也劝说制止过可收效甚微。直到一个小时后艾雯回来才最终消停下了。当艾雯看到办公室里的一切时,怒火心头涌,七窍尽生烟。可是都没有爆发,所有的不满都隐藏在皮肤之下。

“忍,关键时刻要忍,搞好关系。不能帮了她。”艾雯想。

艾雯看着光秃秃的话,面目全非的地,虽然心疼、气氛同时也很无奈,可都没有办法,她要以她的大局为重,只能说些不疼不痒的话,地上的残骸也只能自己去收拾。一切都打扫干净以后,艾雯就领着小福慧兑现之前许下的承诺,虽然小福慧并没有做到,但并没有影响到结果,不仅如此她得到的更多,母亲领她去游乐厂场玩了一下午,比往常回家晚了半个多小时。

“你怎么才回来呢?你不是领女儿去公司了吗?加班了?”蒋希说。

“没加班,领女儿去了趟游乐场开心开心,作为奖励。”艾雯看了看女儿。

“奖励?什么奖励?”蒋希问。

“就是不出屋的奖励!”小福慧笑嘻嘻地说着。

蒋希越听越糊涂,越听越不明白,又往下接着问,直到艾雯解释后才云开雾散。

“原来是这么回事,什么时候能不付出代价就能做到就真的长大了,吃完就去玩吧。”摸摸女儿的头。

“到底付出什么代价了?才让她乖乖听话不乱跑的。”蒋希贴近耳边来了说。

“办公室里的花都给我揪了,连叶都没有了,不仅如此地上全是零食碎片,破纸袋,花叶,废纸。哎呀!都不堪入目啊。”艾雯说。

“你没揍她!就这样还奖励啊!以错易错不还是错吗?我找她去。”蒋希说。

老人家和艾雯同时制止他,这才没有让其实现教育福慧的想法。

“事情都过去了,就算有错也要慢慢来。她还小呢,你们这样朝令夕改让孩子以后还怎么信服你们大人说话。你们让孩子不要乱跑,孩子就没有乱跑,孩子做到了。为何还要责怪呢?”老人家说。

“毛病多就慢慢改,哪有一蹴而就的。这不逼孩子吗?”艾雯说。

“你们这是溺爱,到最后孩子就毁在这上头,你们看看毅安多懂事。”蒋希说。

“毅安妈不也挺溺爱的嘛,也没见到毁成什么样啊。”艾雯说。

“爱也要爱对地方,你见过毅安做错事吗,妈护了吗?溺爱了吗?”蒋希说。

“都别说了,这不是溺爱,溺爱是不管,任由发展,我们都知道不对,可是都要慢慢来不能揠苗助长,这只会适得其反。更何况她做到艾雯说的不出门,可并没有说不让拔花,在孩子的思维里就认为是对的,这就需要大人慢慢疏导,你们别忘了孩子是多动症,这是病。更要慢慢来,都过来吃饭吧。”老人家说。

“我吃完了就不吃了,这是给您买的水果。”艾雯说。

“杏!好吃吗?多酸呢?”蒋希说。

“杏再酸跟梅子相比也是甜的,明朝文学家程敏政不是说过有杏不需梅嘛。”望着老人家淡而一笑地说。那笑容很冷眼神中满满的敌视。

“有杏不需梅我觉得不完全对,说是谬论还差不多。”老人家说。老人家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哦?这我倒想知道知道是怎么个谬论法。”艾雯说。

“杏有杏的优点,梅也有梅的好处,梅的清香杏就没有。而且本身杏也有酸苦的,梅也有清甜的。所以并不能单凭酸甜这一项就妄加推断,梅和杏都有供人取食的权利。”老人家说。

“还是妈见多识广啊。见解就是比一般人不一样。”艾雯说。

“只要用心,万事不难。只要做到公者无私之谓也,平者无偏之谓也,便再无分别之心。”老人家说。

一番番富有深意的对话,都有意避开在场的毅安和蒋希,将他们屏蔽在她们的语言世界外。艾雯临走前的那一笑,笑得是那么冰冷,冷的让人脊背发凉,嘴角微撇流露着愤恨和绝望。而老人家的五官落寞凄凉,眼神透出失望,神情是多么的无奈和辛酸。

晚上艾雯一本正经地明知故问。

“老公,我听徐阿姨说今天你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艾雯说。

“嗯?啊。是!回来一趟,有点小事,不过现在已经处理完了。”蒋希说的很不自然,很不流畅。

“处理好就行,是公司的事吗?”艾雯问。

“是啊,不过还好都办的很顺利,你陪孩子玩一天,福慧是什么样的孩子我都明白,赶紧歇着吧,明天疲惫无力就影响工作了。”蒋希说。

“话语模糊不清,语速不畅,磕磕绊绊,说谎次数还是太少了,如果不知谜底,恐怕就信了,那我就看看你什么时候告诉我吧。”艾雯想。

没有了光明的房间,变得一片漆黑,一切都沉睡在那长夜漫漫中。夜间不得光明的生物变得很活跃,它们以黑夜作为掩护,慢慢滋生暗涌。艾雯躺的很安静,一动也不动,举动出人意料,反而是蒋希夜不能寐,眼睛闪烁着柔和的月光,夹杂的愁思,下了眉头,又浮上心头,整个人都很矛盾,借着月光你能看到蒋希数度看着旁边的艾雯,目光不知停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