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绝对猜不到这家生物制药公司叫什么?”李海峰说道。
“叫什么?”薛墨和刘学军异口同声问道。
“如林生物制药有限公司!”李海峰说道。
“这名字听起来有些熟悉,可是我从哪看到的呢?”刘学军说道。
“今天的新闻上,头条特意报道了这家公司的丰功伟绩,首次突破了癌症的治疗,此技术未来将会是跨时代的杰作。”薛墨回答道。
“对对对,就是今天的新闻。”刘学军说道。
“如林生物制药有限公司的法人是谁呢?”薛墨问道。
“张如林,其他具体情况,我们仍在调查中。”李海峰说道。
“好吧!看来岳建华的死并没有这么简单。”薛墨说道。
对于薛墨来说他从没想过自己曾经敬仰的师傅居然会是一个外表和善内心如此邪恶的人,他突然间有一些失落,俗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说得就是他现在的境遇,可是当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毕竟那是他入行的恩师,一面是一向以正义面孔示人的岳建华,摇身一变却成了世人唾弃的黑恶势力的老大。
“关于岳建华的事情,公安局和纪检部门都要准备介入,你要做好准备,岳建华可能会以一个颠覆你印象的形象出现,而且你也不必难过,说到底他也是我的恩师,我们俩现在是同病相怜。还有......公安局和纪委可能会直接对我们进行调查,毕竟我们也算是离岳局较近的人,为了避嫌,基本上一切和岳局有重要关联的人都被排除在调查小组之外。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李海峰看着有些失落的薛墨安慰道。
“没关系,我已经有了心里预期,我会积极配合公安局的同事和纪委部门的同事进行调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那我也没必要为了这种人伤感,我相信组织会秉公处理的。”薛墨说道。
“那就好,这才是我认识的薛墨,正邪分明,大义灭亲。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下班吧!如果有其他事情,我们明天再说。”李海峰看了看办公室墙上的表说道。
“那我就先住你们公安局的招待所,我会让小王先回望北市与我们局的法医进行核实,看看是否对孙四六和邵军的遗体进行了烙印检测。”薛墨说道。
此时的小王正坐在车里悠闲地打着手机游戏,计划着一会儿到酒吧玩会儿。他可不想留在招待所陪着一个了无生趣的中年男人。
可是没想到的是下一秒这个中年男人的电话就出现在了他的手机屏幕上。
“卧槽,什么情况,哎……我安琪拉正放大招呢,哎……哎……还没等小王反应过来,他所在的队伍就被对方团灭了。”
屏幕上立即出现了队友的辱骂。
“坑比安琪拉,会不会玩,反着放大招吗?”
“游戏结束举报这厮。”
此时的小王也顾不上队友的谩骂,很不情愿地接通了薛墨的电话。
“小王,给你一个重要任务!”对面有些沧桑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小王心里暗骂道:“扫把星,又想骗我去跑腿。”
不过他嘴上还是很尊重地问了一句:“什么任务啊!薛队。”
“你回一趟望北市,跟赵法医核实一下,孙四六和邵军遗体上的烙印有没有什么问题。”薛墨说道。
小王心里一顿mmp,“这都快天黑了,让我回去,真是贴心的领导。”
“薛队,我……能不能明天早上再回去?”
薛墨这才意识到外面的天空马上就要黑了,也许是由于他太关注案情本身了,或者说是他太关心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薛墨对于手下的态度近乎到了苛刻的地步。
“哦,好。今天确实也太晚了,你明天去吧!”薛墨说道。
“谢谢领导的体谅。”小王高兴地说道。
......
......
是夜,躺在招待所的薛墨久久不能入睡,他摸着自己胳膊上的烙印,回想着当时案发时的情景,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刑侦队长被人从后面偷袭,还被烙上了烙印,他始终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按理来说他应该引咎辞职,或者退到基层做一个普通的干警,那样的话至少压力比现在小得多。但是他又不能辞职,如果辞职,那么谁能为他抓住凶手,就算是别人为自己抓到了凶手,那么自己会甘心吗?显然不会。
想着明天的事情,他还是坐起身来,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借着招待所20多瓦昏暗的灯光,他奋笔疾书,写写停停,终于将自己的身后事交代清楚了。他将遗书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的贴身口袋中,回到床上,辗转反侧到一点多,终于还是睡去了。
第二天,窗户一缕清冷的风吹来,借着外面微弱的阳光,薛墨来到了天安市公安局门口,此时他的手机显示时间为凌晨5点,连公安局的大门都是紧锁的。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法医室对面那个屋子的检测结果。可是等待他的只有冰冷的大门和门口的警卫。
薛墨在公安局的门外熬了两个多小时,直到一位认识他的民警带他进了办公室。又过了一个小时,李海峰和刘学军打着哈欠来到办公室,三人面面相觑。
“薛队,你来得挺早啊!”刘学军看着戴着黑眼圈的薛墨说道。
“我知道你关心检测结果,我们比你更着急!”李海峰说道。
“可是我们也得等到检测结果出来那一刻才行啊!”刘学军说道。
“为了你的事情,我昨天和刘法医通电话打到了凌晨12点,我们从检测聊到了去除方法,甚至都已经为你想好了如果去除失败时该如何处置的情况。最后还是通过电话打扰了已经入睡的许天临才知道原来还有如此简单的方法。”李海峰说道。
“什么方法?”薛墨有些好奇。
“加干扰器!凶手如果杀你必定要使用手机给你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发送信号,只要干扰了发送信号,你就可以保住生命。”李海峰说道。
听到这里,薛墨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是他怕死,而是他无法这么窝囊地去死,不是死在与歹徒搏斗的枪林弹雨中,不是牺牲在冲锋陷阵的奋勇杀敌中,而是作为受害者死在了凶手的手机下。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