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面对铁一样的事实，张如林无力再继续狡辩。
“如果你还抱有侥幸心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这边刚刚收到了通知，那个你们八年来一直打款的匿名账户，现在有变化了，这个账户中的800万被人操作转账到了美国的一家银行的账户中，而这个转账人就是肖然。我们的同志已经在机场进行抓捕了，到时候我看你该怎么办！”李海峰说道。
张如林陷入了沉思。
“今天的审讯就到这里。”李海峰道。
站在张如林一旁的狱警给他打开面前的审讯椅，李海峰和另一名警察收拾桌子上的资料。
“我说！”
正当李海峰准备要离开时，张如林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李海峰扭过头来看着面前将要被狱警带走的张如林。
“好吧！我给你二十分钟。”李海峰将资料放下，再次坐下。狱警再次给张如林锁上审讯椅。
对于张如林来说这个决定是艰难的，这关系到他的生与死。
“我......”张如林犹豫道。
李海峰望着张如林没有说话，他此时也在焦急地等待着张如林的口供，毕竟让罪犯亲自承认自己的罪行要比靠证据来推理出来的犯罪事实要更准确和说服人。
“我交代完后算不算立功！”张如林问道。
“这要看你交代的怎么样？有没有价值，到了法庭上法官会按照法律酌情考虑，另外我也会在法庭上说明你的立功表现。”李海峰回答道。
“好！我交代，我全说。”张如林说道。
“我先说那个匿名账户的事情，那个匿名账户确实是肖然的，他和李国卫在天辉集团一直在搜集可用的最先进的研发资料转卖给我们。肖然是李国卫拉进来的，最初肖然是李国卫的项目组长，后来成为了研发总监。李国卫在盗取一项新型抗生素研发方案时被肖然逮住了，肖然扬言要把李国卫送到公安局去，李国卫就拿500万来贿赂肖然，最后肖然也加入了李国卫的行列。两个人互相掩饰，唱着双簧躲过了很多次检查。”
“他们俩在公司盗取机密研发资料长达八年，难道就没有被发现过吗？”李海峰问道。
“有，只不过他们把那起事件做成了一起意外泄密事件。一般新品药物的研发课题都是肖然报请总裁批准的，这些研发课题都是我们公司渴望得到的研究项目，而这些课题一般都是时下最热门的研究项目，全球上千家公司都可能在研发同一个课题，换而言之，天辉集团实际上是在为我们公司搞研发。
三年前，李国卫将肺炎治疗特效药的研究资料拷贝到U盘时，被一名研究员给发现了。按照他们公司的工作规范来说，一般拷贝资料都是要报备研发总监的，那时肖然还不是研发总监，公司领导直接报警，让警察来调查李国卫，我们那时其实早就防备这件事情，联系用的电话都是一次性的电话卡，用的都不是实名制电话卡，联系一次扔一次。交易时也很少接头，如果你看过电视上的特务片的话就能想象到我们的交易是什么样子的。警察检查了李国卫所有的电脑和U盘，甚至连他经常去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最终公司还是决定将李国卫的行为通告全公司进行批评。
从这里你就能看出天辉集团对于研发资料的保密意识有多强，他们的档案室和研发部门都有安检门和保安24小时值守，为的就是防止有人泄密。”张如林说道。
“那安检门的保安就是你们的中间联络人咯！”李海峰质问道。
“是的，安检门的保安都是李国卫和肖然亲自安排进去的，不过即使是这样，这些保安还是要进行进一步检查的，不过这些保安的检查相对要宽松很多。肖然和李国卫从我们这拿到的钱是对半分的，也就是肖然在加入我们之后，李国卫能拿到多少钱，肖然一样能拿到多少钱。”张如林说道。
“那邵军呢？邵军为什么在死的前几天会和你联系，你们之间的关系呢？”李海峰问道。
听到邵军两个字时，张如林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邵军是我们在绑架许民华时拉进来的，当时不拉他进来都不行了，岳建华和李国卫交易时被邵军发现了，岳建华本来是想做掉他，李国卫考虑了考虑觉得再拉一个人进来更稳妥，于是拿200万和邵军做交易让他保密的同时又能为我们做事。可是这小子根本不知足，八年来敲诈我们不少钱，前几个月听说靶向纳米机器人技术已经完善了，晚上跟他老婆吵架心情不好就随手用他工作用的手机拨打了我的电话，我一听就是他喝多了，急忙挂断了电话。后来他又用另一部手机给我打电话，要求我给他转200万，否则就去警察局自首把我们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一听吓坏了，虽然是他酒后胡言，但是保不齐他哪天就把我们供出去了，所以就跟李国卫商量了一下想个办法除掉他。可是计划还没实施，孙四六就死了，听说是死于心脏病复发。李国卫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那就是给他在饭里下了靶向药，在七天后让他突然昏倒被车撞死。”张如林说道。
“你们是怎么下药的，还有孙四六是不是你们杀的？”李海峰问道。
“在他订外卖的时候，在外卖里下的药，这简直不要太容易了，只要趁快递小哥不注意时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靶向药放进他的饭里。孙四六不是我们杀的，至少不是我杀的，这点儿我绝对没有撒谎。”张如林回答道。
“那有没有可能是李国卫杀的？”李海峰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他杀人怎么可能告诉我呢！”张如林说道。
“好吧！审讯到此结束。你可以回去了。”李海峰说道。
狱警听到后开始打开张如林面前的审讯椅。
“那我这算不算立功表现啊！你答应过我会在法庭上为我求情的，你可别忘了......”张如林看着即将离去的李海峰说道。
“放心吧！我会把你的表现如实上报的。”李海峰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