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好疼,因为码字的时候总是把耳机的声音开到最大,这一天天下来,耳朵也受不了了。
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噪音大到连自己都听不清的时候,就是彻彻底底的安静了。
安静的是心,而不是身。
写作是用心写的。
可是还是疼的厉害,对声音也不敏感了。
这样下去耳朵得废。
我叹了一声,选择了取下耳机。
真的吵啊,其实宿舍里根本就没有人。
可还是有人附在我的耳边说话,有熟悉的声音,也有陌生的声音。
我突然回头,身后却是空荡荡的。
我幻听了。
手意识放在耳机上,这个时候才记起来,最开始戴上耳机,是为了躲开幻听,而不是码字。
不过都是为了让心稳定下来。
震到耳朵生疼的歌声化作一堵厚厚的高墙,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挡在了外面。
心静下来,歇口气。
但于事无补。
问题不解决,所有的逃避都知道在自欺欺人。
但欺骗终究会掩饰真相。
所以旅游变成了玩乐,堕落变成了潮流。
当自杀也备受嘲笑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在关注真相了。
所以不会轻易的去死,哪怕游走在边缘汲取力量也不会轻易的放弃一切。
因为还有想要的东西,因为还有不能死的原因。
因为枷锁依然束缚在身上。
手在空气里转转悠悠,最后还是无力的垂了下来。
有些东西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突破的。
“真香。”
心里莫名其妙的就跳出了这个词。
突然明悟了。
是啊,真香,原来这就是真香。
所有出格的行为都会被拉回原地。
所以真香。
所以枷锁已经很明明白白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了。
但看到的永远是习以为常和不以为意反以为然。
包括我也是。
这么做就对了,这么做才是对的。
脑子是这么想,身体也是这么行动的。
被奴隶的人不会想着打破束缚,因为束缚才能给他们安全感。
我总是躲在安全区里,不敢出来。
今天想去一趟外面的。
因为答应了要买礼物,寄给人家。
但老是支支吾吾的不敢出去。
因为懒,因为没有动力,更多的是因为害怕。
离开宿舍让我感到害怕。
待在宿舍就好了,宿舍才是安全的。
那个习惯的声音这么说道。
该出去了,出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直觉永远在唱反调。
他们谁都不会妥协,但我总是专注着偏爱其中一个。
这就是痛苦的源泉。
好吧又习惯性的自欺欺人了。
痛苦的原因是伤口还没有愈合,还是没有办法释怀曾经受到的伤害。
这种冲突自然也有痛苦的,但这种痛苦我并不在意。
因为我从小就沉浸在这种痛苦里,我已经熟悉了这种感觉了。
人不会在空气里窒息,但是会在水里窒息。
我不会游泳,不知道这种刻在外面的伤口该怎么处理。
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进入我的知识盲区了。
其实不疼的时候还好,感觉没什么事了。
但伤口疼起来的时候,多少明白了一点。
如果不做努力的话,伤势只会恶化的。
好吧这句只是废话,因为我也忘了伤口疼的时候在想什么了。
因为我的伤口现在没有疼。
不在那种状态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真正的明白那种感觉,有那种感触的。
在城里面的人不知道被放逐的人在想什么。
哪怕他做错事被关在门外,他所体会的也只是城里人被放逐的感受。
和城外的放逐者的感受只是形似罢了。
本质是全然不同的东西。
并非长的一样就是同一个东西,双胞胎在外人看来也是完全一样没有区别的,但他们的本质却是全然不同的。
世界上有很多长得很像的东西,但人们却总是自以为是的通过外相来确定他们。
我浑身发冷,绝不仅仅是因为我饿了虚了病了。
并非看不到的就是不存在。
鬼魂是如此,神是如此,暗物质也是如此。
不明白本质的东西,请不要否认本质的存在,更不要用别的本质来替换它。
其实是想说快乐不止一种,不止原因不同,结果也不同。
因为感受过那种快乐,就像沉浸在浴盆里,被包裹,被消除疲惫。
又有了力量,又能够继续前进。
追求真理的力量并不是从自己身上出来的,而是被真理给予的。
但美食和旅游和事业却不是如此。
它们被污染了,已经不纯粹了。
我想说的快乐就是那些夹杂在其中的会让人疲惫的快乐。
尽孝也好,讨好女生也罢。
都是些莫名其妙的快乐。
但却被铭刻在身体里,想要挣脱,结果却总是真香。
所以想着有一天能够挣脱,能够不再真香。
但人格却被扔在地上碾压,破碎成一地垃圾。
如果连人都不是了,又怎么能实现人的梦想?
连人都不是的我,所感受的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情绪。
其实想说的是这个。
其实想做的,先是变成一个普通的人。
先要把那些人格拼回来,先是要站起来。
先是要和大家感受一样的快乐。
可我只能再活五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