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戎是离玉门关最近的匈奴部族,也是匈奴的大部族,他们敬奉狼,每一家的家中,都会饲养最为凶猛的白犬,这种白犬又被称之为白狼,据传是狼的变种和后代。
据史料记载犬戎族极为野蛮凶悍,反复无常,在大康中原人的心目中,无信无义,因此大康屡次派兵征讨犬戎,只是犬戎人凶悍精于骑射,又多豢养白犬,因此每一次大康出兵,都是损失惨重,但是每一次的征讨,也令犬戎损失惨重,逐渐从西域最大的几个部落之一,变成了并不算太大的部落。
棠梨孤的崛起和犬戎的没落的也有关系,最近数十年中,大康派兵出塞征讨西域,大多是针对犬戎,几乎每几年都会征讨犬戎至少一次。
每年的秋季和冬季,是犬戎进犯大康,劫掠的好季节,犬戎人从不会放过一个中原人,所到之处,城镇村庄付之一炬,男人和孩子杀死,老人和婴儿也不能幸免,只有青年女子或者女孩,才会被他们劫掠带走,那些带不走的女子,也会被杀死。
所有的财物,一点不留,能带走的,犬戎就会带走,不能带走的便就地焚烧,每一次犬戎走后,都会留下一片冒着黑烟的白地,是中原人最为痛恨的匈奴人。
中原内地分不清楚匈奴人的部落和种族,便把这笔账,记在了所有匈奴人的身上。
因此,匈奴的其他部落,在每一次大康出兵征讨犬戎期间,都会受到波及,对犬戎也是恨之入骨。
一些小的部落,无力抵抗大康,被大康灭掉的也不在少数。
犬戎,也从玉门关步步后退,向后退出百里之遥。
“公主殿下,犬戎人和其他匈奴部族不同,近二十年来,大月支和大康尤其交好,几乎没有进犯过大康,这也是皇上肯应允大康联姻请求的原因。犬戎却是不同,每年几乎都会进犯大康,规模有大有小。犬戎人凶悍残暴,无信无义,公主此去,臣不胜忧虑。”
月婵娟唇角翘起,幽深莫名的笑意在唇角荡漾:“已经是冬季了,记得今年塞外遭遇冰雹霜冻,损失颇为不小。大康资助了大月支数百车粮食和财物,只是犬戎可没有得到一星半点。”
“公主之意,是说犬戎会大举进犯大康,掠夺财物粮食,好度过这个冬季?”
“哪一年犬戎不曾如此做过呢?”
“上次大康援助大月支的粮食财物,犬戎也曾想出手抢夺,只是因为大康派出的人马众多,他们无功而返,其后大月支派出重兵接应,犬戎只能放弃。犬戎也曾再次表示要臣服大康,和大康结盟,请求大康资助财物,度过荒年,但是太傅柳青上奏折,皇上因犬戎无信无义,因此拒绝。”
“犬戎,那是一个尊奉狼的名族,是否他们的族人,也是具有狼性?”
中原有个传说,犬戎人是狼的后代,是西域狼族和某些西域女人所诞下的后代,这样的说法虽然有污蔑犬戎族的意思,但是也从一个侧面,说明犬戎人的狼性。
“公主殿下,犬戎人残酷凶悍,和野狼无异,此去公主要小心在意,臣定当以性命,保护公主的安全。”
“公主殿下,犬戎的人前来迎接公主殿下,我等送公主到此便要回须弥,请问公主还有何吩咐?”
马车外,护送车架的须弥勇士轻声回禀,马车此时停了下来。
“请转达我对须弥王的谢意。”
“是,我等告辞,请公主一路保重。”
月婵娟推开车窗,从车窗中望了出去,前方果然有一队精兵,带着压抑的气氛静静地矗立在不远处。一队人马已经走了过来,正在和须弥人办理交接事宜。
一匹铁青色的骏马,如铁浇铸而成,带着沉重的威压,从人群中跃马而出。马上端坐男子,身形并不如何高大彪悍,却散发出野兽般的气息,浑身的肌肉即便是在皮衣下,也累累地遮掩不住。
他的身上,只穿着最普通的皮衣,是用羊羔的皮所制,白色的皮毛和在铁青色的马上格外明显。
头上带着一顶狼皮帽,一双略带碧色的眸子,如黑夜中野狼的眼睛,射出幽冷残忍的光芒,有一种被野狼盯上的寒意,从每个人的心中升起。
月婵娟注意到,他肋下佩戴弯刀,马鞍上却是横着一根狼牙棒。
头部如枣核状,植铁钉于其上,形似狼牙,故得名狼牙棒。
狼牙棒是由棒头、棒柄、钻三部分组成。棒头为椭圆形锤状,锤面布满铁刺,棒柄为坚木,长约两米,棒头装于其上。钻为铁制,下有尖,装于棒尾,既可以保护棒尾不致破裂,又可以击敌和作地上插立。
那是一种极其沉重凶悍的兵器,只有力气极大的人才能使用,而看铁青马上男人的狼牙棒,棒头极其粗大沉重,想必此人双臂必有千斤之力。
月婵娟心中一寒,匈奴人也多有用狼牙棒者,他们力气极大,也是中原将士最为忌惮的人。
此人所用的狼牙棒,棒的柄一片黑黝黝的颜色,若不是用金属制成,便是用铁木所制成。铁木乃是雪山上一种极其罕见的树木,其枝干如黑铁之色,放入水中即沉没,极为坚硬,硬度虽然比不上铁,但是也和铁相差无几,重量也仅次于金属,十分沉重。
此人用的狼牙棒,柄若是用铁木制成,说明此人的臂力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
狼牙棒的打击效果,不仅靠它的重量,锤头上的诸多尖锐的铁钉,常常产生奇特的杀伤作用。
即便是对身披铠甲的敌人也有很大的威力,而对于轻装甲,没有装甲的步兵,更是连皮带肉地从身上钩扯出来。其古怪的外形,硕大的棒头和恐怖的杀伤力,在心理上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但是用这种兵器的人不多,因为这种沉重的兵器,需要巨大耐久的力量才能支持。
“无忧公主,铁弗巨力求见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