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
白马缓缓地向他靠近,不疾不徐,迈动优雅闲适的脚步,马上身着白色狐裘的人,就以如此缓慢悠闲的态度,一步步靠近。
他似乎不急于靠近须弥军,须弥军却是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白马的速度越是缓慢,给他的压力越是巨大,冷汗浸透了衣衫,他已经知道白马上的人是谁。
三箭齐发,几乎不分先后,据传大月支的左贤王能同时发出三支羽箭,令人防不胜防。须弥军只是曾经听说过,甚至对此嗤之以鼻,在他看来,不过是拓跋飞射箭的速度太快,因此才有此传说。
若是把三支羽箭事先准备好,不间断地射出,速度够快,的确可以造成如同时射出般的错觉。
他也曾经试验过如此射箭,甚至尝试同时射出两支羽箭,但是多次的试验,他只能做到用最快的速度,连续射箭,而不能同时射出两支利箭。
须弥军的心,剧烈地颤抖起来,刚才那三箭,他敢肯定是同时射出的,绝对不是连续射出。因为即便速度再快,连续射出的三支箭之间还是有先后和空隙,不会如此同时到达他的眼前。
那三支箭不仅是同时到达,而且是快到了他的眼前才分开,射向不同的方位,他从未见过如此神箭。
“左贤王拓跋飞!”
暗暗地在心中咬牙叫出白马上人的名字,心胆为之寒,如此箭法,单独对上拓跋飞,他也没有丝毫的胜算。
刚才拓跋飞若是有意要他的命,此刻他已经是死人。
即便是要惩罚他,拓跋飞若是再用同样的方法同时射出利箭,他自思难以躲避开来。
须弥族挣扎着从雪地上站了起来,鲜血顺着他的裤脚留下,滴落在雪地中。殷红的鲜血,为洁白无瑕的雪地,增添了朵朵红梅。
此刻,他已经可以看清白马上的人,也是他第一次面对大月支的左贤王,匈奴鼎鼎大名的英雄拓跋飞。
目光凝注在那张秀逸不凡的脸庞上,面对拓跋飞一双冬夜寒星般的眸子,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些许敬畏之意。
“左贤王拓跋飞。”
“正是本王,须弥军,本王在此等候你多时。”
须弥军眯起眼看着拓跋飞,他从此路经过,拓跋飞如何会知道?即便是须弥族中出了奸细,拓跋飞也不可能得知他从何处经过。唯一的可能,就是拓跋飞已经把此地周围都布置了重兵,无论他从何处经过,只要想回到须弥的秘地,就会落入拓跋飞的埋伏中。
“久闻左贤王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王爷箭法高超,须弥军佩服。有劳王爷布置了千军万马,在此等待在下,实不敢当。”
拓跋飞淡笑,唇边似笑非笑的笑意令须弥军心寒,若是拓跋飞已经在此地布下重兵,是否须弥的秘地已经暴露,甚至须弥族已经……
他不敢再想下去,咬紧了牙关看着拓跋飞:“王爷是如何得知,在下会从经过的?”
“你想回须弥的秘地,便要从附近经过,周围皆是本王的精兵。”
须弥军的心沉了下去,抬头看着优雅淡笑的拓跋飞:“原来王爷已经找到我须弥族的秘地了,只是王爷虽然能找到须弥的秘地,想进去恐怕并不容易。”
“本王的大军,已经进入须弥的秘地,你该知道,若是有人领路,进去并不难。”
须弥军咬牙切齿地问道:“在下请教王爷,是谁带领大月支的精兵,进入须弥的秘地?”
“无忧公主。”
“无忧公主?”
须弥军大惊失色,怎么可能,当初把月婵娟劫走带入秘地,提前一日便蒙上了月婵娟等人的眼睛,让他们不能得知走过的道路,如何进入须弥的秘地。为何,她竟然可以找到须弥的秘地,更找到进入须弥的密道?
“怎么可能……”
须弥军用难以置信的目光向远处望去,那个女子,果然有异于常人的能力,可以带入进入须弥的秘地吗?
“须弥军,事到如今,你还要负隅顽抗吗?”
须弥军抱拳微微躬身,面对大月支的左贤王,匈奴的神箭手,他也不能不钦佩对方的箭术和智谋。
“久闻王爷箭法通神,今日一见大开眼界,我须弥军纵横西域多年,不曾见过如此神奇的箭法。论箭法,在下不是王爷的对手,王爷大可刚才一箭射死在下。”
“须弥军,你该明白,须弥族如今已经没有退路陷入绝地。是你一手把须弥族推到了绝路之上,若不是看你有几分本事,本王有所怜惜,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即便大月支不能发现须弥的秘地,在单于的绝杀令下,须弥早晚也会被灭族。何况如今本王的大军已经进入须弥的秘地,今日便是须弥的末日。”
须弥军紧紧地握住双拳,脸庞扭曲痛苦遥望须弥,他相信拓跋飞没有必要骗他,即便是大月支的人无法进入秘地,若是在此地驻扎大军围困须弥,须弥族也没有活路。
“王爷要灭了须弥族?”
须弥军声音嘶哑,转头盯着拓跋飞:“一切的罪过,都是须弥军所为,王爷何必如此大肆杀戮,令我须弥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须弥军,让须弥族陷入如此绝境的,是本王吗?”
一句话令须弥军哑口无言,深深地低下头去半响无言。
拓跋飞的一句话,如锋利的刀,刺入他心中,正是他一手把须弥推到了绝境啊。
“王爷意欲何为?”
“须弥军,本王要你臣服,要须弥族臣服在本王的麾下。”
须弥军紧紧地咬住唇,殷红的血从唇边涌出,他把唇上的血吞了下去,咸腥的味道入口,狭长的眸子中爆发出寒芒。
“本王知道你不服,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要如何肯拜伏称臣?”
“王爷,须弥军久闻王爷武功高强,乃是匈奴的英雄,今日一见传言不虚。王爷的神箭在下自知相差甚远,有意向王爷请教刀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