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飞目中戏谑的笑意更浓,有意思,刚刚归降这些人就想窝里反。
“愚蠢之辈!”
暗中在心里给几位须弥族的长老下了定义,若是他有意杀须弥军,须弥军早已经死了三次,何用这些老朽昏庸之辈,在此啰嗦。
“这些老朽,真是在秘地养的太久,连人情世故都不懂得了。留着他们,不过白白地浪费米粮,却不知他们可还有可用之处?”
拓跋飞对须弥族并不了解,须弥族隐藏的太深,秘地隐藏的更深。
他只是笑这些人不知所谓,如今他们都已经是他的奴仆,却还在异想天开,妄图生事,真是找死。
目光落在须弥军的身上,这些事情,还需要仔细问须弥军。
“须弥军,这次就看你的诚意是否足够,若是你真心拜伏,一心效忠本王,本王便给你指一条明路,若是再敢对本王不敬,桀骜不驯,就休怪本王不再容情。”
一抹森寒,在拓跋飞的眸子中闪过,恰好落在偷窥拓跋飞的须弥军眼中,二人的目光相接,须弥军急忙低下头去,匍匐在地。
须弥雄风见拓跋飞不做声,悄然向身后几人示意,那几人咬牙面露狠色:“启禀王爷,王爷容禀,须弥族的大事小情,都是由须弥王须弥军做主,奴仆等人,不敢过问。对抗单于天威,冒犯王爷虎威,此等事奴仆等万万不敢,本是极反对的。奈何奴仆等畏惧须弥军的淫威,他有何事情也从不和仆等商议,独揽大权。”
“王爷,此事皆是须弥军所为,奴仆等皆是受害之人,请王爷明鉴。”
“正是,若不是须弥军妄为,如何会给须弥族招来大祸,冒犯单于和王爷,想我须弥族,隐居秘地,本是柔顺之辈,皆因须弥军野心勃勃,因此才有此事。”
“启禀王爷,须弥军屡次冒犯单于天威,王爷虎威,不把大月支放在眼中。更引来犬戎狼子,才使大月支损失惨重。和犬戎狼狈为奸,灭杀大月支精兵在前,掳单于的未婚妻无忧公主在后,此罪不可赦免,还请王爷明鉴。”
一时间,众人纷纷出言,乱糟糟地让大厅嘈杂起来。
靳啸风蹙眉,心中愠怒,这些人,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在王爷面前出言不逊,随意争吵?
他向拓跋飞看了过去,却见拓跋飞微微垂下眼睑,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一张俊逸的脸庞,带出几分疲惫之色,有些苍白。
他心中不由得一痛,目光落在拓跋飞的狐裘上,那里血迹已经干涸,赫然在目。
看到拓跋飞受伤,他心中大恨,不由得冷冷地向须弥军盯了过去,若不是此人不知好歹,王爷如何会受伤。
心中杀意顿起,手在刀柄上抚摸,回眸再向拓跋飞看了过去。
拓跋飞唇边带着莫测高深的笑意,丝毫没有不快的神色,似乎对这些人的话很感兴趣,正在细细聆听。
靳啸风的手离开了刀柄,没有做声,没有王爷的吩咐,他不能私自做主。
拓跋飞军令森严,无人不知,几员大将虽然露出怒色杀意,却是都不敢做声。
须弥雄风偷眼看着拓跋飞的表情,心中暗喜,若是把罪责都推到须弥军的身上,令左贤王对须弥军生出杀意,那么他们便可以暗中保存须弥族的实力,以图日后东山再起。
几个年轻人和孩子脸上露出浓重的忿然之色,抬起头想说什么,须弥军微微摇摇头,以目示意,令他们不得出声。
那些人不甘心地瞪视几位长老,咬牙暗恨不已。
靳啸风心中冷笑,看到拓跋飞的唇边的笑意,他都会心中颤抖,暗暗心悸,这些人不知好歹,王爷若是表面越平静,唇边的笑意越浓,那惹怒王爷的人,越是好下场。
拓跋飞的军中和大月支有一句名言,“左贤王的笑,阎王爷的刀”。
每次若是看到拓跋飞露出如此的表情和笑意,那些征战沙场,杀人无算的大将们,都会浑身颤抖地匍匐在地,连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良久,众人的声音才弱了下去。
须弥雄风暗暗得意,向拓跋飞拜道:“王爷,想须弥军如此大胆狼子野心,王爷若是不重重处罚,如何能扬大月支雄风天威,令西域各族臣服。仆等,一心尊奉单于,请王爷明鉴。”
须弥军默默地跪在地上,既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丝毫紧张之色,淡漠地冷眼看着几位长老。
“此言甚是,须弥军,你有何话说。”
拓跋飞轻笑,看着须弥军,须弥军的表现还算可以,他刚才阻止他的心腹和子女们辩解,这一点让拓跋飞甚为满意。”
“奴仆无话可说,任凭王爷处置,奴仆是须弥王,当承担一切罪责,请王爷赐罚。”
须弥军匍匐于地,恭谨地五体投地,行了大礼。
“还有人有话说吗?”
几位长老齐声道:“须弥军那贼子已经认罪伏法,奴仆等请王爷从重处置此贼子,以令须弥族人心大快,西域各族敬服。”
“哦,那么该如何处置须弥军呢?”
平和的语调中,隐含无尽寒意和杀机,众人却是以为拓跋飞听了众人的言语,对须弥军生出杀意,心中暗暗欣喜。
“王爷,此等贼子,当诛杀以儆效尤,请王爷明鉴。”
“国不可一日无主,若是处死须弥军,须弥族的事务,该由谁来主持?”
手指轻轻地在椅子的扶手上敲打,幽深的目光如无底的深潭,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
众人纷纷地低下头,不敢迎接拓跋飞的目光,心中生出敬畏之意。
“须弥族已经归降,奴仆等无能,愿为王爷效力。”
须弥雄风的一句话,令拓跋飞彻底生出杀意,这些老匹夫,当他是什么人,可以任由他们左右。
“很好,靳啸风,把这几个人押下去,鞭挞三十,令他们跪在外面。”
“遵命。”
靳啸风一挥手,周围的侍卫一拥而上,不由分说,把几位刚才滔滔不绝废话的长老,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