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三朝红颜:公主要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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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命运各异(上)

呼不邪抬眼向远处看一眼,轻声道:“公主请长话短说。”

月婵娟知道呼不邪的意思,轻轻地点点头,向连奚铁心看了过去。

连奚铁心低声吩咐了身边几个儿子几句,疾步向月婵娟走了过来,月婵娟转身向刚才的角落走了过去,连奚铁心紧紧跟了上去。

离得呼不邪众人远了,月婵娟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连奚铁心。

“臣连奚铁心,参见公主殿下。”

连奚铁心跪倒在地,若是在平时,他是不会对月婵娟行如此大礼的。只是从今日单于对月婵娟态度,明白月婵娟定会成为大阏氏,加上月婵娟答应了他的请求,对月婵娟便行了大礼。

“连奚大人,今日之事我不想以后再发生,你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可以让连奚神峰代替你,也可以让他死!”

幽深的眸子中,射出浓重的寒意和杀机,她不是轻易饶恕想陷害她的人,连奚氏族若是再继续和她为敌,那么她也会很愿意再做一次鱼饵,令连奚氏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连奚铁心跪在冰冷的雪地上,挺直了身躯看着月婵娟:“请公主放心,老臣知道该如何做,老臣多谢公主今日的恩典,此情老臣绝不敢忘。”

“我却是不敢劳连奚大人记在心中,连奚格桑和连奚神峰日后要在单于身边服侍,我忍让了一次,不会再忍让一次。单于要立我为大阏氏,我不会允许任何人阻挡我的道路。连奚氏族若是能再一次承受单于的震怒,你们便继续吧。”

“公主殿下,今日若非有公主殿下求情,老臣一族,焉能得到赦免。连奚神峰的命,是公主所救,老臣定当嘱咐他,不得再冒犯公主殿下。只是……”

连奚铁心脸上现出为难和尴尬之色,他谁都管得了,就是管不住那个好女儿。

“臣必当约束连奚氏族的人,唯有老臣的女儿,单于的阏氏连奚格桑,老臣无法约束。老臣会命令连奚氏族,日后安分谨守本分。”

“最好如此,你该明白单于的心意,即便没有今日之事,也有有这一天。若是单于等待太久,对连奚氏族并不是好事。连奚神峰是连奚格桑的亲弟弟,日后如何行事,冒犯陷害我事小,若是再令单于震怒,连累了连奚氏族,却不知还会有谁来救连奚氏族第二次。”

“老臣明白,谨遵公主教诲,公主还有何吩咐?老臣当尽力为公主殿下办到,日后公主有何吩咐,老臣当尽力而为。”

“若是日后有事,我会记得连奚大人今日的话。”

月婵娟抬头向呼不邪露出淡笑,点点头转身离去,连奚铁心仍然跪在地上,目送月婵娟离开。

冰凉的寒意,从膝盖透了进去,不想这个看上去柔弱清丽如仙的女子,也能看出单于的心意和计谋。

心中更多了几分忌惮,明白在这个大月支要依靠大康太多的时候,单于是会表现出对月婵娟的独宠,令大康给大月支更多的援助。

“公主,不想你也如此睿智,看明白了单于的心意。连奚氏族的确是早晚有这一天,单于已经容忍了太久,一直在寻找机会,这次对连奚氏族而言,尚算是宽厚。单于他是想,削去所有氏族王的称号,收回封邑和权力。这一次是我连奚氏族,下一次却不知道是谁。”

连奚铁心站了起来,深深地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真美,如此美丽与智慧并重,对你而言,是福是祸?单于如此在群臣面前的专宠,公主可明白吗?或者你是明白的,但是你也只有听从单于的摆布。”

心中有些微的怜悯和失落,他明白,月婵娟和他一样不能自主,在单于面前他们是任凭单于摆布的棋子。

棠梨孤收权在很早以前就开始了,以前他还会宽待归附部族的王,尤其是那些大的部族,为棠梨孤建立大月支贡献良多。若没有这些大部族的支持和效忠,棠梨孤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三十年中,纵横西域,建立起大月支帝国。

但是,大月支建立后,许多大部族因为功劳太大,又和单于结了姻亲,就地做大嚣张跋扈。

王的称号本是各个部族拥有,除了原来的封地外,为了拉拢这些部族,收拢人心,论功行赏,单于赐下许多封邑给各个有功勋的部族。

大月支并不平静,天单于的权柄虽然重,但是各大部族的权却是令棠梨孤忌惮。这些部族的王和部族势力权利太大,对他是极大的威胁。尤其是某些部族,凭借和棠梨孤是姻亲的关系,有意扩大势力,在朝中夺权。

这些,都已经触及到棠梨孤的底线,他担心如此下去,这些部族会有异心,而权利太过分散,令他有许多时候也有无奈的叹息。

大月支稳定后,棠梨孤便开始一步步收权,开始只是对付那些小的部族,犯了过错的部族。其后,渐渐向权势大的部族伸手,他要把所有的权利,都收回到自己的手中,让大月支,只属于他。

近年来,随着棠梨孤年纪渐渐老迈,这收权更是急迫。

为了给后代留下一个稳定的,权力集中没有后顾之忧的大月支,让大月支帝国称雄西域,成为代代相传的帝国,他必须削弱所有各大部族的权利,收回封邑和王的称号。

棠梨孤最为担心的,就是他死后,这些部族若是有异心,他一心苦苦建立起来的大月支,变成泡影。

但是那些大部族,都是有彪炳的功勋在身,还进献了王族中最为重要美丽的女子,做棠梨孤的阏氏,以稳固氏族的地位。

没有过错就轻易去削掉封号,收回封邑,会令群臣心寒,因此棠梨孤只能等待,等待一个机会,促使各个部族犯错。

“单于,您的恩赐老臣认了,或者如此才能保存连奚氏族。但是,老臣很想看看,单于最后,会如何削去左贤王拓跋飞的王位,夺回拓跋氏族的权柄和封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