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飞用力捏住月婵娟的下巴，低头用审视犀利的目光盯住月婵娟，那目光让月婵娟不寒而栗，在拓跋飞的目光下无所遁形，似已经透查她的内心。
是的，她是有意和拓跋飞接近，甚至为此抛去公主高贵的身份，女儿家的羞涩，没有推拒拓跋飞的亲吻和亲密。
那时，她的心中深感羞辱，为了复仇，为了得到拓跋飞的助力，不惜一切地飞蛾扑火，直到明白她只是一只无助的飞蛾，而他是可以把她燃烧殆尽的火焰。
然而，她已经回头路，在他的面前没有丝毫秘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无忧公主，如此卑微屈辱地忍受，接近本王，甚至接受本王的亲密爱抚，是否心中感到非常屈辱，却是不得不忍受下去？”
月婵娟抬眼看着拓跋飞，眸子中有痛苦，有挣扎，有隐藏的深情。
她是有意，但是谁知何时开始，她的心为他沦陷。
从何时开始，她的心底总是会浮现他的身影，嗅到他身上的味道，看到他的身影，便会安心。
从何时开始，她那般在意他，甚至魂牵梦绕，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他。甚至连京都秦铁雄的身影，也渐渐淡去。
心为他牵动，眼神追随他，有他在她便不会烦躁，有他在她总以为就有了依靠。即便是午夜梦回，多少次梦到就在他的怀中，梦到玉门关的那夜，犬戎外军营中的那两夜。
多少次，梦到和他在一起，亲密纠缠，令她心动莫名。
只是，初见的强吻，虽然并非刻意，但是此后的几次，都是她刻意的接近。
拓跋飞的话，锋利如剑，刺入她的心。
不由得深深地低下头，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早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和尊严，从那夜玉门关，就已经输得什么都没有了。
“为何不回答本王的话？”
“我……”
“想辩解吗？还是想继续在本王的面前表演？”
“拓跋飞，你该知道都已经不同的，你该知道的……”
月婵娟慌乱无措地避开拓跋飞的眼神，那压力是她难以承受，因为他是梦魂牵饶的男人，因着他的话，心中一阵阵酸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若是开始有这样的心，她该如何向拓跋飞表达，那当初的心意，早已经改变。
如今思念和梦魂牵饶，她如何去向拓跋飞说出，他们二人已经是咫尺天涯，有君臣之别，她是大月支的大阏氏，他是大月支的臣子。
然而，在他的面前，她却是他的棋子。
“不敢回答本王？不敢承认吗？本王救了你，是否值得？”
“拓跋飞，纵然以前是你说的那般，但是如今……”
她屈辱地低下头，拓跋飞用唯一的药救了她，而不是单于，她无颜面对这个男人。还曾经多次暗暗深恨拓跋飞，为此黯然伤心，却原来，她一直错怪了他。
“想说什么？莫非是想告诉本王，你对本王的深情都是真的吗？”
“无论以前如何，从很久以前，已经有了改变，我对王爷的感激和情意，都是出自内心。”
月婵娟蓦然抬起头，她必须表白，纵然羞愧，却是不能让拓跋飞对她有丝毫怀疑，无论是出自内心，还是如今的形势。
“哦？”
“拓跋飞，每日每夜，我想都是你，担忧你。那日在犬戎，看到你我的心好痛。在须弥看到你受伤，我如同自己受伤一般，难道那所有的一切，在你的心中都是虚假的吗？”
“不是吗？”
拓跋飞的目光带着淡漠和寒意，静静地站在月婵娟面前：“你以为本王会如单于一般，被你所欺骗迷惑吗？”
“我从未如此想过，你要如何才会相信，我是真心实意？”
月婵娟目中有隐隐的晶莹，抬眼痴痴地看着拓跋飞，就是这个男人，令她梦魂牵饶，放不开折磨着她。
“我一直都只想做你的妻子，你的女人，我的心中只有你，再无其他的男人。”
“想做我的女人？那么此刻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过来侍候你心中唯一的男人吧。”
拓跋飞的语调中带着淡漠，唇边的笑意有些微的戏谑，他该相信她，还是不该？
多少次，希望她的话出自内心，然而走到如今，他已经难以分辨，她接受他是因为玉门关的那夜，还是因为京都的秦铁雄离她太远，而她的命运就在他手中。
月婵娟从床榻上起身，低头走到拓跋飞的面前，脸色苍白，手在微微地颤抖，他定要如此的羞辱她，让她在他的面前如此卑微顺从才甘心吗？
“如何？是不愿意侍候本王，你心中唯一的男人吗？是不愿意成为本王的女人吗？放心，本王是不会勉强你的，只是以后不要也不必在本王面前如此表演。”
拓跋飞甩袖，向外走去，月婵娟一把从背后抱住拓跋飞，缓缓地跪在拓跋飞脚下：“王爷，妾身愿意，愿意……”
泪落，抬起袖口拭去那滴晶莹，月婵娟低头紧紧抱住拓跋飞，即便是如此卑微，也不愿意放他离去。
“妾身的命都是王爷所赐，妾身的一切都属于王爷，能做王爷的女人，是妾身的大幸。”
拓跋飞低头，心中颤动，他不愿意看到她如此跪伏在他的面前。
何时，他才能看到她心甘情愿，心中只有他？
没有动也没有做声，拓跋飞把目光移开，艰难地移开，纵然知道她并非真心，只是出于形势所迫，也不愿意点破。
月婵娟低着头，看到拓跋飞脚上只穿着袜子踩在地上，急忙拉住拓跋飞：“请王爷坐到床榻上，妾身侍候王爷。”
拓跋飞被月婵娟拉到床榻上坐了下来，淡漠地看着月婵娟，月婵娟低头为拓跋飞宽去外衣，脱下拓跋飞脚上的白袜。
“王爷要沐浴吗？”
“本王已经沐浴过。”
月婵娟不敢抬头去看拓跋飞，还是第一次，如此侍候一个男人宽衣，羞涩和紧张让她的手在颤抖。
拓跋飞脸色渐渐阴沉，看着月婵娟颤抖不止的手，一把推了过去，月婵娟猝不及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