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阏氏秘密到达北疆!”
秦风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诧异万分,他知道月婵娟刚刚生产后不久,才不过一个多月。想不到月婵娟会在此时,忽然秘密前来北疆。
这个消息,是仲傲霜传达给他,他是否怀疑过仲傲霜对大康的忠诚?
“这个消息可真?”
“卑职如何敢和侯爷开玩笑,大阏氏已经到了北疆,不日就会到玉门关附近。此次,大阏氏乃是秘密出行,单于并不知道。”
“大阏氏到北疆,是为了何事?”
“侯爷该知道,单于暗中和侯爷会晤,和大康私通,这一切左贤王和大阏氏都知道。”
“大阏氏和左贤王知道这些事并不为奇,本帅想,当初单于能够离开大宛城到北疆,本就该是左贤王故意为之。”
“侯爷睿智,既然侯爷明白,卑职也就没有其他好说。”
“仲傲霜,你曾经说过,大月支真正的主人是左贤王拓跋飞,一切都是拓跋飞在做主。那么大阏氏在大月支,是何等的地位?”
“大阏氏在大月支,也拥有极高的影响力和地位,许多大臣和部族,愿意为大阏氏效忠。侯爷,你莫要轻忽大阏氏在大月支的影响力,大阏氏虽然只是一个弱女子,却能左右左贤王和单于,这就足够。”
“就连单于,也被左贤王拘禁在王庭大半年,本帅从不期望那位单于,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是,若是连单于都是如此,大阏氏她……”
“侯爷还不明白吗?”
“本帅该明白什么?大阏氏和左贤王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唉,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侯爷也该知道,当初是谁一路护送公主殿下到大月支,棠梨孤单于病逝后,大阏氏的地位为何没有降?单于被拘禁王庭,大阏氏的地位,为何更加稳固。”
秦风动容沉默半响,不由得也幽幽长叹:“苦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果然非凡人也。”
仲傲霜微微低头不语,她经历过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安平侯,你安排一下,本帅要见左贤王一面,其后暗中觐见大阏氏。”
“是,卑职遵命,即刻去安排。”
“左贤王如今何在?”
“王爷亲自护送大阏氏到北疆。”
“我要先独自拜见左贤王。”
“是,卑职就去回禀王爷,请侯爷等待消息。”
“仲傲霜,左贤王肯派你到北疆,是否也很信任你?”
“卑职是大阏氏派到北疆的,王爷相信大阏氏。”
“萧山和剑阁的事情,你有什么要对本帅解释?”
仲傲霜微微一愣:“卑职不明白侯爷的意思,此事卑职已经把事情尽力调查清楚,回报侯爷,不知侯爷还有何不明?”
“啪……”
秦风用力一掌拍在桌案之上,桌案立时出现裂痕。
一张满是风霜刀刻般岩石的容颜,冷肃和浓重的威仪,令人不敢直视。长期征战杀伐的他,就如一柄宝刀,若是在鞘中已经令人可以感到他的威仪和锐利,一旦出鞘,那杀气和威重,让人战栗不已。
纵然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大将,在秦风这般发怒时,也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去看。
仲傲霜本来在下垂手落座,此时急忙起身,深深低头躬身,不敢多言。
“仲傲霜,是否以为你做的一切都很隐秘,都可以瞒过皇上和本帅?”
“卑职……”
浓重的肃杀,令仲傲霜难以忍受,心在颤抖,难道秦风知道了什么?
同为侯爵,他的侯爵难以和秦风相比,秦风乃是三代世袭国公的后代,这一代更凭借自己的能力,从不能再继承国公高位,由一个小小的将领,做到如今一等镇北候的位置,被封为骠骑大将军。
他只是翰林院的大学士,因为大月支才被皇上封为三等安平侯,和秦风毫无可比性。
“仲傲霜,你身为大康臣子,受皇上皇恩,竟然暗通大月支,出卖我大康的利益,协助大月支在北疆作乱从中渔利。敬泽的事情,你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萧山和剑阁,那些流寇悍匪,沙暴是如何取得萧山?”
“卑职……”
汗水从仲傲霜的额头涌出,此时此刻,他才感觉到他的幼稚。
秦风在玉门关已经驻守二十多年,在西域和北疆,如何会没有密探,只靠他传达消息。
“跪下!”
秦风一声呵斥,浓重的威压让仲傲霜抬不起头。
“噗通……”
仲傲霜撩衣重重跪倒在秦风的面前,深深低下头去,或者他所作的事情,很多秦风早已经得知。
“到了如今,还想有所隐瞒吗?”
“卑职不敢,听凭大将军处置。”
“你怎敢如此?背叛皇上,私通异国,陷害本帅的儿子,你意欲何为?”
仲傲霜苦笑,秦风果然已经知道了很多。
“大将军息怒,此事皆是卑职所为,和秦先锋没有半点关系。一切的罪名和处罚,由卑职一力承担。”
秦风冷冷地盯着仲傲霜,纵然深深地低着头,他也如芒在背。不想,镇北候的威压如此沉重,或者他一直都没有了解过,这位看似粗线条的大将军。
“还不把事情的详细说出来,莫非要让本帅对你动刑?”
“大将军请息怒,卑职不敢有劳大将军费心,一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
“是,大将军容卑职道来。”
仲傲霜叹气,到了如今,再隐瞒没有任何的意义,事情已经促成,尘埃落定。此时,他也明白,秦风在北疆的势力不容小视,那些事情可能很多秦风都已经得知,或者猜测的到。
略略地把事情说明了一番,仲傲霜深深低着头,恭候秦风的吩咐。
“安平侯,可知你如此做,该当何罪?”
“卑职罪该万死,万死莫赎,卑职如何敢如此做,乃是奉命而为。”
“你奉了谁的命,莫非还敢隐瞒?”
秦风的眼睛眯起,勾勒出两道危险的弧度,心中杀机顿起。
仲傲霜忽然抬头一笑:“启禀大将军,这一切都是监军大人的命令,卑职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