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樱井君缺得不是我指导,是缺少能够相互探讨,共同进步的朋友!”
朋友吗?樱井夏抬头望了一下天空,软乎乎的白云犹如棉花糖,他叹了口气,并没有怀疑岛田叶子说的话有错。
比起承认自己是笨蛋,他更愿意相信,自己是没有共同进步的朋友,才会一直落榜。
问题是该怎么交到一群学霸朋友呢?
盘点他现有称得上朋友二字的人。
泽近衣……勉强算一个,但那个脑子,他怀疑还不如自己。
火种组织更别提了,小学六年级的数学期末试卷扔进去,没有一个家伙能考及格。
那些家伙满脑子都是战斗,或欲望,对知识这一方面,完全不感兴趣。
而且他们关系不能算好,彼此讽刺是常见的事情。
他这么一想,才发现自己没考上大学,真不是没理由,学渣的圈子里面,出现学霸的几率和中彩票一样渺茫。
樱井夏低下头,思考着班上有哪些聪明的学生。
想了一会,他愣是一个人都没有想到。
这不是记性不好,虽然他确实有一点健忘,但认真该记住的事情,还是能够记得十分之三,二,完全没印象,只能说明,他本来就不在乎那些事。
连坐在前排人的名字,他都没有问过。
樱井夏呼一口气,温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没有丝毫暖意。
“喂,樱井,你小子总算让我们找到了!”
惊喜交加的声音从侧面传过来。
他侧头看了看,八名鼻青脸肿,校服沾上不少灰尘的男生正在气势汹汹跑过来。
“比起找我,你们更应该去保健室,”他愣了愣,不太清楚这些满身伤痕的人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为首的寸头男生恶狠狠道:“啰嗦!你这个软蛋,为什么不来体育馆后门?都怪你不来,害得我们变成这样!”
“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我有答应过你们吗?”鉴于自身的记忆,樱井夏问了一句。
提到这个问题,寸头男生一肚子委屈全爆发出来,“你小子上午不是收到情书吗?为什么不去约定的地点?”
“是啊,收到情书都不去,你还是男生嘛!”
樱井夏隐约有那么一点印象,具体想不起来,总之不是什么大事,“我去不去,和你们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那份情书就是我写得!”
“抱歉,我对男生没兴趣。”
“白痴啊,我怎么可能对你有兴趣,单纯就是想要骗你出来,教训你一顿!”寸头男生吼道。
说实话,一开始听到樱井夏入读花都高中,他们这些不良心里多少有些打鼓。
这位的名号在全国不良圈子里面,都是首屈一指。
让他们震惊的是,这位入学之后,没有动过暴力,老实本分,好像还励志当一名好学生。
寸头男生的野心噌地膨胀起来。
如果打倒樱井夏的话,不用多说,花都不良的名声会在一瞬间扩散。
这个诱惑力让寸头男生无法抗拒。
于是乎,便上演了假装送情书,趁对方欢喜出来,然后一举击溃的剧本。
可樱井夏没有赴约,让他们计划失败,还白等了一个小时。
寸头男生坐不住,主动去找,碰见泽近衣,上前询问樱井的下落,被一顿暴打。
寸头男生心情郁结,又碰见克洛迪雅,听信谣言的他打算抓住那位要挟樱井夏,结果被打得更惨。
在寸头男生怀疑自己出门没看日子的时候,樱井夏出现了。
连遭挫折的他们需要一个发泄目标。
“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祸从口出不知道吗?小鬼!”樱井夏眼眸闪过一抹怒火,抬手一拳击碎寸头男生的下颚,再大力锁住他的咽喉,将惨叫声都给捏在掌心。
樱井夏不是什么变态,没兴趣听别人惨叫哀嚎的声音。
那种杀猪一样渗人的声音,每次听到,他鸡皮疙瘩都会冒出来。
所以他战斗的时候,一向都是尽量给对方一个痛快。
这次是在学校,樱井夏不想杀人,只好钝刀切肉,给个教训得了。
“老大,”一名小弟失声尖叫,神情很愤怒。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冲上去帮老大报仇,那么大家都会冲上去。
偏偏距离樱井夏最近的一名小弟看见老大晕过去,转身就跑。
其他人不再犹豫,一个跑得比一个快,特别是表情愤怒的那位。
樱井夏没追,随手扔掉手中晕倒的寸头男生,漫步向前,思考该如何交到学霸朋友。
这一想就是一夜过去,没有任何头绪。
因为他情报太少,班上谁学习成绩好,压根没去了解过。
要不是被岛田叶子提醒,他还沉浸在一个人的读书世界,哪里有心思去管别人成绩好不好。
樱井夏喝两杯热乎乎的咸血,提起书包,戴着浓浓的黑眼圈,离开家门。
他提前赶到学校教室,发现教室的门已经打开。
居然有人来得比他还早?
樱井夏有些惊讶。
和往常不同,他今天是特意早起,七点半赶到学校。
而学校正常上课时间是九点!
在此之前,学生们都要遵从各社团的晨练时间,进行社团活动。
全音部是没有硬性要求规定他过去。
所以他才能来得这么早。
是谁?
樱井夏心里有一点好奇,走到门口往里面看去。
那是一名很奇怪的男生。
说他奇怪,是因为他正在和教室窗口摆得盆栽说话。
虽然会说话的盆栽确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但樱井夏可以用人格担保,那个盆栽绝不属于那些特异盆栽的一类。
那就是普普通通,随便一个盆栽店都能买到的不起眼盆栽。
“你再怎么说,这个盆栽都不会回应你,”樱井夏走进教室,好心地提醒道。
他看见那个男生戴着眼镜,心里已经有结交的意思。
在他的观念里,戴眼镜的人是学霸的几率更多。
“啊,对不起,那个,我以为没人,不好意思,吵到你了,真得对不起!!”被搭话的眼镜男一转头,看到是他,吓得连话都说得不利索,急匆匆地道歉,又急匆匆地低头跑开。
樱井夏手抬起,落下,望着眼镜男逃跑的背影,他叹口气,差点忘记了,自己目前的身份是好学生最厌恶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