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的话让两人都陷入了短时间的沉默，陈晨有些迷茫，而雪莉则是低下了头，似乎是有意躲避着目光。
“如果你说的是这次袭击的话，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陈晨答道，“但你说霍伊德教授已经遇难，那么这很可能跟实验有关。”
实验——陆白成功的捕捉到了这两个关键字，又回想起了老人曾提到过的异能。
“这实验和异能有关？”他问。
这一次，雪莉抬起了头，惊讶的看向陆白，陈晨则是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
“我们称之为人体潜能深度挖掘实验。霍伊德教授认为人类身体内存在着未知的潜能，这种潜能具有不稳定性，在被挖掘出来之前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但这研究会让普通人拥有远超常人的能力，应该算是异能吧。”
“比如引发地震和瞬移，这也是你们研究的内容？”
陆白的话让陈晨稍微愣了一下，很快他就摇了摇头。
“不，我们的研究最多也只是让人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智力水平更高的层次。你说的这些，已经不属于人类潜能了吧？更像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超能力，这种东西根本用科学就无法解释，怎么去研究。”
陈晨回答得很果断，直接否定了陆白的话。
“袭击你们的就是这样一群拥有异能的人，以他们的意思看来，你们的实验会把他们推到所有人的面前，让他们失去未来。这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的实验会把他们这一类人公之于众？例如让所有人都知道世界上有拥有超能力的人。”
陆白直接把老人想表达的意思说了出来，这倒不是他想帮助对方，而是这事如果不从根源上解决的话，很可能会没完没了。
“他们是变种人！”
这时，一直沉默的雪莉忽然惊呼出口，陈晨和陆白立刻就被她吸引了目光，纷纷侧过头。这会雪莉才发觉自己失言，捂着嘴有些紧张的样子。
“看来她比你知道得要多。”陆白说道。
陈晨心里有些复杂，雪莉知道得更多他当然清楚，毕竟雪莉曾经是实验的发起人之一。就在她离开学校，两年后获得博士学位归来时，这项实验才经由她的手建立最初的雏形。
当然，这其中有着很多秘密。
比如雪莉那些仿佛经过人体试验才能得出的理论从何而来，再比如大量军工级精密仪器是怎么买到的。
诸如此类的类似奇怪问题还有很多，只是霍伊德教授从来只认实验，而陈晨则是下意识选择相信雪莉，自然就没人在这些事上在意太多。
但现在陈晨回想起来，雪莉本身也存在着许多谜团。
除了大学时期的雪莉外，其他时间的雪莉都好像不存在一般，明明是这样的优秀的人，却像是凭空出现，仿佛有人造了一个假的身份，然后将雪莉硬塞了进来。
不过，这也只有陈晨能够感觉出来，毕竟雪莉除了他以为，几乎没有和其他人接近过，但现在想来，这一点也很奇怪。
陆白等待着雪莉的回答，可她自从发觉差点说漏嘴后就再也不开口了，一直低头沉默。
“不说，我也有办法。”陆白抬头，目光看向了废墟中，“你是在等他来救你？”
陆白虚空一抓，一道身影被狼狈抓到了雪莉面前，狠狠的摔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但是那人却很隐忍，硬是连哼都没哼一声，反倒是雪莉脸色大变，蹲下身去检查他的伤势。
“泽维，你没事吧？”雪莉的声音有些慌张，看样子十分担心对方的伤势。
陈晨也认出了雪莉口中的泽维是谁，板寸头加上黑西装，正是先前那名保镖。
陆白冷眼看着，那个名为泽维的男人正是刚进屋子时袭击他的人，被一掌拍出了屋子。陆白也没刻意想杀人，所以那一掌用的也只是普通力道，只是把对方打晕了。
不过陆白不得不为他感到惊讶，因为这个泽维只是个普通人，和托尼一样的普通人，更没有托尼的钢铁铠甲。
可就是这样的普通人，在吃了自己一掌后肋骨都断了，还能在昏迷醒来后，第一时间潜伏在一边，伺机想要救人。
“不错的定力，可惜太弱。”陆白惋惜的摇摇头。
惋惜归惋惜，但这并不影响陆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是万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这么做，于是他看向雪莉，又问了一遍。
“你真不打算说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雪莉嘴硬道。
陆白无声的叹了口气，最后的机会也给了，不好好珍惜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抬起手，泽维的身体从地上漂浮了起来，来到了跟前。陆白伸手按在了泽维的脑袋上，神通运转，一瞬间大量的记忆画面涌入了脑中。
这是很简单的一门小神通，甚至连仙术都算不上，不用修习，只要神识的造诣到达一定程度就能施展——搜神术。
这门神通能够直接对神识进行搜索，用以获取记忆的一门手段，优点是很方便，对神识弱于自己的人都有效，缺点嘛，那就是被搜神后的人通常都会有点后遗症。
不过神识是可以恢复了，最多人变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只是常人的神识相当脆弱，就比如眼前这叫泽维的倒霉蛋，粗略计算一下，他想恢复正常可能需要几年时间。
陆白可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至少保住了命不是？对于那些对自己抱有敌意的人，不管有何原因，没有下杀手就已经是仁至义尽。
“泽维！不……泽维……”雪莉哭了。
她虽然不知道陆白对泽维做了什么，但却能看见泽维的脸部因痛苦而扭曲，即便是肋骨断了也没哼过一声的泽维，此时正发出痛苦的呓语。
没被搜神过的人无法体会到那种痛苦。
在被搜神的时候，脑海中会重新涌现一遍所有的记忆，他们出现的极快，逗留极短，人的一生记忆量十分庞大，要在短时间全过一遍，那么大脑就会像超负荷的计算机，处于过热和即将崩溃的状态。
胀痛，火热的感觉包围了泽维，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陆白冷漠的看着手中的人从挣扎到晕厥，一丝停手的意思都没有，他看到了泽维所知的一切，也了解泽维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那些记忆里，他不止一次一次见到了那个标志。
血色骷髅头与许多触须的标志，他们称之为——九头蛇。
“Hail Hydra。”陆白转头，对雪莉轻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