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泯着嘴，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他又跟我说：“李慕，你跟着岑总，在公司里呆上一段时间，熟悉情况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点点头，回答他：“既来之，则安之，呆几天看看吧，实在不行，我跑路。”
我心想，这岑雪，长得这么漂亮，总不可能将我吃了吧！
而且，这公司看起来，小小的，但工作的氛围倒不错。尤其是这和秦远两人共用的办公室，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干净整洁，用电脑也方便，刚好一张大办公桌，对着放着两台电脑，而且桌上还有几盆盆景，看起来翠意盎然。
这一切，总比我哥那淘宝店堆得乱七八糟要强吧！
……我横下心在盛世辉煌上了两天班，就与秦远这小子混熟了。
在深圳就是这样，同龄人，自来熟。秦远是深圳本地人，今年25岁，身高一米六，典型的南方人身高，也是典型的深圳人中的矮、富、锉。
因为他个子矮，矮和锉是没话儿说了，但他家里有钱。他家是大鹏新区或者是龙岗区的，他虽然现在没钱，但家厚实，座驾开着的奔驰C级，是他用打拼奋斗了二年的全部积蓄一万元，加他爸赞助的58万买来的。
而且这个模特公司，最初就是由他姐姐和岑雪两人创立的。她姐姐现在有别的生意，没时间打理，现在就由他与岑雪一起打理。
我第一天来盛世辉煌上班，他还很严肃搞自已的活儿，将我晾了冷板凳。
他凭我自行将公司模特画册翻来覆去，差不多将二百多个签约美女都认得出来，他也没有跟我说一句话。直到下班，我心里还认为，他这鸟人难说话。
但第二天，就不一样了。
第二天早上进门的时候，我不由地将外面格子间的女同事都打量了一翻，公司大厅里的格子间倒有十来个，但只有几个人在上班。
扫了一眼，我就灰心丧气。哇，七个女孩，竟没有一个漂亮的，不是皮肤黑，就是个子矮，不是个子矮，就是长相难看。而且有两个，一看都是三十好几的妈妈级的少妇了，这能养颜悦目吗？要打分的话，苍老师如果是一百分的话，那么这七个女孩合起来都没有一百分。
本以为来模特公司上班，把把妞泡泡妹，顺带拐个便宜老婆回家，看样子要在同事中下手，那是不可能了。
我一进里间的门，见秦远已经坐在那里。我一边放背包，一边不由报怨：“咱们模特公司，就不能招些漂亮的女孩吗？”
秦远一见，就笑着，放下手中的活儿，然后说：“李慕，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死定了吗？”
我望着他，问：“为什么呀？”
他哈哈一笑，说：“我跟你说，你会郁闷而死！”
我说：“我为毛郁闷而死？”
秦远说：“我现在不能说，现在说，那‘雪狼’听到了，会将我喷死！中午吧，中午你请我吃鸡腿饭，我告诉你！好不好？”
听他所提的要求仅仅是鸡腿饭，这倒也无所谓，15元一份，楼下就有。而且，还有二个大鸡腿。但是，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现在不能说，而且，他所说的“雪狼”，是谁呀？
我应着他道：“请就请吧，就鸡腿饭，肯定没关系呀，但你现在得告诉我，雪狼是谁咯？”
秦远走过来，将我的胳膊儿一拍，大大咧咧说：“草，你真是笨死的啊，还有谁会叫雪狼，嗯，雪狼、雪狼……谁的名字中有雪，这都想不通？自然就是咱们岑总呗！”
我惊讶地说：“怎么，她那么漂亮，有这样的外号？”
“嘘，你小心她听到了……”秦远将手指竖于嘴前，示意我别大声。虽然门隔音，但人家冷不丁拧开门进来，那岂不听了个明明白白！
听秦远这样说，我才知道，岑雪还有雪狼的外号。
中午时分，我应允秦远的话，和秦远一起坐在楼下的快餐厅里，互相扒拉着各自面前的鸡腿饭。这时候，我们就俨然多年的好朋友一样了。
秦远扒了口饭，说：“李慕，你知道为会么我会在背后叫岑雪‘雪狼’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说：“岑雪别看她文静端庄，性感漂亮，其实她就是女变态！”
“我擦，说女老总变态！”用变态来形容一个女的？我怎么着都感觉有些过了。而且，用这词来形容文静的岑雪，我有点不同意！
我惊讶得望着他，下巴都要掉下来。
他呵呵一笑，将鸡腿拧在手里，笑着说：“李慕，你想不通了吧？我跟你说，雪狼就是变态，岑雪就是变态！我跟你说，你可能不知道公司里招人的条件吧？我现在告诉你，除了男的，所有进这个公司的女的，岑雪都会问，你有没有受过爱情的伤害？假若你摇摇头，说，没有啊！那好，你被淘汰了；要是你回答有，那岑雪又问，那男人是怎么伤害你的，你讲讲？待你讲完了，她觉得你真的受了伤害，所以你就留下来了！”
我望着他，说：“真的挺震惊的，怎么还有这样的招聘方式？”
秦远呵呵笑，说：“你看到没，公司里那二个年纪大的，芬芬与小艾，她们是离过婚的，还有喵喵和飞飞，则是因为长得丑，被男朋友抛弃了！你说，她尽招些这样的毒门怨妇，是不是特别变态？”
见他分析得如此透彻，我只得点点头，默认他的说法。也是，谁开一个公司，怎么会尽招些这些闺门怨妇啊，这样也让人太没有工作动力了吧！
秦远见我比较赞同他的话，他的思路。他接着说：“其实，最震惊最变态的事儿，我还没有说！”
我擦，这还不是最让人震惊的？还有更震惊的？你倒是说完呀？
秦远这样说，我更想知道了。我说：“你快说，别吊胃口了好不好？老大！”
我越急迫，秦远就越得瑟，他笑起来，说：“你说，一般的公司，发的福利，会是什么东西？”
我说：“就是红包呀，购物卡，或者一些毛巾脸盆什么的！反正就是生活中用得着的东西呗！”
秦远嘻嘻笑着，见旁边坐着有人，他压低声音，凑近我说：“咱们公司里，岑总给她们发的，你猜都猜不到是什么！”
我说：“你别卖关子，是什么嘛？”
他说：“你猜猜看？”
我只得猜：“是恋爱基金，是房卡？或者相亲路费？”
秦远摇了摇头。
我又猜：“购物卡，美容券，还有电影票？”
他还是摇了摇头。
我说：“我察，我已经猜不到了，你快说吧？”
他挥着手中的鸡腿，将一大块鸡肉塞入嘴里，又吞咽下去，这才哈哈大笑起来，笑过后，他的声音骣然小了。他凑近我耳朵说：“岑雪发的，是女用，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