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两位女模的话，让我有些反感。
到盛世辉煌这段日子以来，耳闻目睹，也渐渐明白了这行业的某些潜规则。那就是这些女模，明面上承接那些走秀串台的活儿，暗地里，也接那些陪酒陪游的私活儿。
因为物欲的诱惑在那里摆着，走一次秀，少则几百元，多则几千元；当一天车模，也才那么一二千元，还站得腿杆子清疼，还被车企的老板训来训去，而这样的活还不是常常有，所以她们的收入，看起来可观，实则也就是一般般，而如果……
傍上什么官二代，富二代，找个有钱的干爹，当当人家的二奶小三，自然不是那丁点钱所能计算的。
同事兼哥们秦远，曾经与我在楼下的餐厅吃饭时，就曾说起过这个行业的模特，很多禁不住外界的诱惑，最终就堕落了，有些成了有钱人的二奶，更有些到夜总会这样的地方做了小姐！当然，还有些修成正果，嫁上了有钱人……
由于我们这模特公司不开火，楼下的那个价格并不贵的餐馆，就成了我们每天相约就餐的定点食堂。我当时刚进公司，很多事儿都不懂。秦远自然就是当之无愧疚的导师。
他跟我说起过一个模特。
他说，以前咱们公司有个叫丝丝的签约模特，长得特别地清纯漂亮，在盛世辉煌模特公司里走了二年台之后，经不住同行一个女模特的诱惑，与她一起跑到北京发展，作京漂，实则就去那做了外围嫩模；结果，到北京后，她就发了！”
“发了？”作为这个行业粉嫩的新人，我像稚鸡一样，神玛都不懂地问。
秦远看看我，然后小瞧我似的说：“你晓得那丝丝她多久回深圳买了台宝马车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一年半载吧！这再怎么来钱，也是笔不小的数字！”
“喏，你错了！不出半年，就三个月不到，就买了台宝马车！”秦远当时有些得瑟和张扬的意味。这让我忍不住深呼吸一口，靠，这么来钱啊！
现在，那人定是千万富婆了吧？我不禁问。
秦远哈哈一笑，说，不是啊，这做外围，钱来得快，散得也快，在陪那些花心大少玩时，她染上了吸毒，后来就把控不住，在香港湿身了。
唔？什么叫湿身了？
就是卖身了，用以养吸，你个笨笨！……
哦！……
哦个屁！要不，哪天，咱们去香港兰桂坊诳诳，找她放上两炮，我前放，你后放，说不定咱们都是熟人，还会两人只收一人的钱哟，哈哈……
沃草，要去你去！我才不去，那都千人骑万人骑了，你还当宝？而且，凭什么你前我后，我后了，还有屁的劲！……
像秦远所说的这事儿，我以前虽然听说过。但没有想到，这会有应聘的女孩直截了当地问出来，问公司会不会帮着这样联系这些有钱人，联系出台，这让我一愣。
面对两位来应聘者的提问，我一时还有晓得如何应答。
“这样吧，两位小姐，咱们李助理呢，他刚刚来公司上班，目前只负责招聘模特，至于公司会不会安排两位接别的活儿，这是我们业务主管的事儿，所以，这事儿，我们还得请示我们的老总，这一切全部由她在做。”
坐在办公椅上的秦远，帮我解围。
见我说了半天，竟是做不了主的人，这叫可凡的女孩就不乐意了。
她直接将腿架起来，而且是那种豪不顾及地架腿，因为她仅仅穿了超短，这一架腿，那粉红色的内内，无乎就毫不遮掩地露在外边。
她嘴巴一嘟，说，娇娇，早知这样，我们就在网上和岑总谈谈算了，还免得跑这么远的路！
“是呀是呀，让你们岑总见我们嘛，我们可是师姐介绍过来的哟。我跟你们说哟，现在深圳要跟我们签的公司，可多着呢，要不是看你们网站上的介绍，有超跑俱乐部这样关系，我们才不来呢！”
这个叫可凡和娇娇的模特所说的超跑俱乐部，其实是岑雪从小的玩伴，也是现在她最头痛的男人文世勇在香港组织的一个超跑俱乐部。岑雪为了扩大模特公司的影响力，故意在网站在首页打出了合作伙伴：香港超跑俱乐部，这样的字样，想不到吸引了她们。
文世勇的超跑俱乐部，现在会员好像有六十多名。
那些玩豪车的，非富即贵，多是花花公子，这丝丝和娇娇，摆明了就是想利用模特公司的幌子，混进那超跑俱乐部钓金龟婿去的。
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在深圳女人身上，是毫不避讳地展现！
见两人还在叨叨唠唠一番埋怨，有些不耐烦的我说：“实不相瞒，目前我们公司主要招聘方向，是广交会和虎门服装交易会的模特，至于香港这超跑俱乐部的模特，还没有开始招，所以，如果两位对站台的模特不感兴趣的话，可以过段时间再来电咨询。”
我这样说，其实像下达了逐客令似的。可凡和娇娇站了起来，有些不悦地那样，说：“早知如此，就不该来的，什么狗屁公司，在网上夸得神通广大，实际到头来需要的就是招些站台造势的木偶，要这样的人，你们何不去工厂流水线上找啊？”
这些女孩，说起话来，能呛死人，妈蛋！
我正欲反驳她们。
秦远从座位上站起来，将我的身子一拉，说：“两位妹妹稍等一下。”
这娇娇和可凡的女孩分别站着，望着秦远。
秦远笑着说：“有时候，你们也是知道的，在公司里有些说法，那是不能说出来的，你们替我们想想，要是我们明文给模特介绍老板，那岂不成了拉皮条公司了，对不对？所以，这事儿，需要我们在以后合作的过程中，慢慢来适应，来妥协，你们说是不是？！”
秦远这样说，这叫娇娇和可凡的女孩，便站住脚了。
“那，你的意思是？”
“你们将简历，放在这里，合适的时机，比如这超跑俱乐部，富人派对什么的，我们就能实现随时沟通，随时派你们出去。而且嘛……你们懂的……”。
秦远一幅漫不经心的吊样，就那样说道。
想不到，还真将这两个叫娇娇和可凡的女子吃定了。她们两人，将简历放下，挥手拜拜，然后才推门离开。
两个身着裸露的女子一走，秦远就嘻笑着说：“慕哥，瞅你那怂样，你不想要人家败坏公司的名声，这是好事，但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好多色老板，就需要这样的女人撑场面！你将这些人赶跑了，以后公司的生意怎么做！”
我恨气地说：“那咱们就不做这类伤风败俗的色老板的生意！“
秦远听我这样说，走过来，擂我一拳，咪笑着说道：“你别装逼了，装逼给谁看呢？嘿嘿，要不，今天晚上，咱们将刚才那两妞约出来玩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