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不可拯救之:惊险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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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陆明远的脸色很阴沉,眉头微微的跳动,一旁的方明很明白,一旦陆明远眉毛跳动,说明,他想杀人了。

陆明远的脚下,两具尸体,一具血淋淋,一具没有多少血迹,但脸上刻画着死亡前一霎的表情,陆明远望着刘杀的脸,他知道刘杀不是个胆小的人,他跟随了自己五六年,每一次同敌厮杀,他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他不害怕死亡,但有什么会比死亡更可怕,让这个铁汉流露出了如此恐慌的神情,那已然不算是恐惧,而是一种绝望。

墙壁上的眼睛闪烁着冰冷的隐光,方明望着这双眼睛,心底里不自觉升出一阵寒意,方明道:“凶手,这是什么意思?”

陆明远的眉头继续跳跃着,像是两柄舞蹈的短剑,他也望着那双嵌在墙壁上的眼珠子,缓缓道:“意思是,他在盯着我们。”

“盯着我们?”方明听副门主的话,心中的那股子寒意瞬间走遍了全身。

“会是谁杀害了刘杀?看样子,虽然有他的情人在,但并不像是情杀。而且,刘杀那个肥老婆也根本没这个能力,但除此之外,还会有谁?竟然敢对风门下手!”

陆明远没有说话,但心中,他还是在默默对自己说:他的确来了,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法,陆明远曾经在明绝手下见过,他杀的很彻底,而且让人终生难忘。

明绝要报复自己,更要毁灭风门。陆明远心头笼罩起了一抹惨淡的云影。

“老门主知道吗?”

方明摇摇头:“老门主好像昨天喝的多了,今天始终没出他的‘雪阁’,我派去的手下只在远远的地方看见老门主的死士。”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这件事让老门主知道了,蛮城将会再次席卷一场……腥风血雨啊!”

方明点点头:“刘杀怎么办?”

“先留在分堂,派得力收下看管,这样老门主问起来,也可以有的交代。然后,将全城风门的眼线都放下去,寻找可能的人。”陆明远微微一顿:“尤其是一身黑衣,腰畔佩带长剑的男子。”

心中像装满了铅块,陆明远无心留守总堂,让方明坐镇,他一个人来到了怀记茶寮,叫了往日里自己最喜欢喝的‘雾隐’,慢慢品尝,事实上,这种小茶寮自然买不起雾隐茶。这雾隐是一年前,明绝自己带来的,交给这里的大茶壶,吩咐说,雾隐茶乃是只为自己、陆明远同赵遥准备的,别人不可染指。

现在赵遥已玉殒夜桃林,明绝藏身暗处,也只有自己有这份闲心品尝这思远异味的雾隐茶了,轻轻饮一口,陆明远脑海里又泛起了刘杀临死前恐惧的神情,那双被吓坏了的眼神似在临死前捕捉到了什么,刘杀微微张开的嘴,像是要说出某个字,他会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雾隐茶已凉,陆明远在怀记茶寮也待了一下午了,他起身,趁着最后的暮光,走出狭隘的小隔间,撩开门帘,他惊讶的看到,外面的大茶室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人呢?

“大茶壶?”陆明远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他的手摸到了自己的佩剑,冰冷的金丝剑让陆明远忘却了所有,面对可能的危险,只有冷静如冰才能活下去。

陆明远终于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浑身颤抖的身影藏在茶寮的一角,卷起的身体里不时发出恐惧的呻吟,陆明远走到面前,冷冷问:“你是谁?”

人露出小半张脸,陆明远只看到了他躲闪慌乱的暮光,批下的长发遮挡了他的脸,但看样子年轻不大,年轻人将脑袋磕在地上说:“您是陆爷吧?”

“我是。茶寮老板大茶壶去了哪里?”

“那是我们的老板,我是他新收的伙计。刚才突然闯进了一个黑衣人,他把老板还有喝茶的茶客都悄悄的赶了出去,只留下我,让我给陆爷留个口信。”

“什么口信?”陆明远的目光开始荡漾,起伏,最后平息。

“他说,他在老地方等你,无论是死是活,他都会等着你。”年轻人唯唯诺诺的说。

“老地方?”陆明远转身窜出茶寮,目光顺望向不远的东方,那里的尽头有一片偌大的夜桃林,安静的暗红色世界里,或许,有个人正在等着自己。

陆明远握紧了手中的剑,刚想动身,一个黑影缓缓闪现在遥远的天际下。

“这是什么苦差事?”脸上一道刀疤的风门五大堂主之一的吕善咬着牙,喝着酒,往自己嘴里塞进了两个花生米,旁边围桌而坐的三个手下,也是连连摇头。

“奶奶的,老子在风门出生入死这么久,非但没啥好处捞到,这么多年还只是个末流堂主,而且今天竟然还让老子来给他们守尸,你们说,这口气,我怎么咽的下!”

“可这是方堂主的命令啊,谁让他是副门主手下最红的人,哎,大哥,忍了吧。”

“呸,他就是一条狗,奶奶的,说起他就生气,喝酒!”吕善举起酒碗,当先咕嘟咕嘟的喝干净了。

“不过,老大,这究竟让我们守着谁的尸体?只要我们守在门口,连门都不让进,这也太说不过去吧,也太不把老大放眼里了。”

“管他谁的尸体,都是个死人。”

“要不,咱进去瞧瞧?”手下一个名叫王虎的人,平日里最为大胆好奇。

吕善斜眼瞥了他一眼,冷冷说:“要去你去,老子没那雅兴。”

“我去?”王虎一咬牙,说:“我去就我去,你们谁还去?”

其余两个手下趁着点酒劲都举起了手,王虎走在最前头,回头望了一眼闷头喝酒的吕善,轻轻的推开门,三个人鱼贯的走进了这条厢房长廊最尽头的房间。

“砰!”重重的关门声让吕善吃了一惊,他回过头,低低的骂了句脏口,继续喝酒。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走,吕善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王虎三人进去厢房里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了,就是从头到脚看十遍的时间也足够了,为什么他们还没出来?

吕善摸了一把嘴,从桌子上捡起了自己的丧门钉,一种类似锤子的外门兵器。他走到厢房门前,想要用力推开门,但手刚一接触到门把手,厢房的门,自己吱呀呀的打开了。

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吕善清了清嗓子,在门外对里面喊:“王虎,你们搞什么鬼?还不快点滚出来!”

没人任何人回应吕善,吕善心头一股恶气本就没消,他一脚将门踹开,骂骂咧咧的冲进了厢房。

房间里很安静,隐隐的有一股子别样的味道漂浮在空中,吕善捏了捏鼻子,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半蹲在厢房正对的屏风后面,吕善叫嚷:“王虎,你在干吗?”

吕善一把将屏风拉开,愕然的看到,王虎还有其他两个人都跪在地面上,仰着脑袋,张大了嘴,犹如黑洞的嘴里,半截血淋淋的断舌耷拉着,暗红色的鲜血汩汩的冒出三人张开的嘴巴,王虎那双死鱼样的眼充满了恐惧,凝视着自己脑袋顶上。

三人早已毙命多时,血已开始变冷。

吕善的双眼都红了,他抡圆了丧门钉,想找到杀害王虎三人的凶手,但空间不大的厢房里就只有自己的手下,凶手连个影子都没有。

吕善心中突觉不对,自己一直守在门外,根本不可能有外人溜进厢房,而且,而且这间厢房里,自己一直在看守着的尸体去了哪里?

难道,难道……吕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一步步向门外退去,倏然,他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叹息声,吕善紧张的环顾厢房内,还是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但吕善出战沙场多年,嗜杀的本性令他感受到了杀气,一股子他从未感觉过的杀意弥散在自己身体周围很近很近的地方,但在哪里?吕善突然想到了,他缓缓的,一点点抬起头,就在自己脑袋顶上三寸的距离,一张惨白的脸漂浮着,两个没有眼珠子的眼窝凝视着吕善,吕善认出了这张脸,闷呼一声:“刘杀!”

脸落了下来,将吕善的整个视线挡住,而在刘杀的脸后,吕善看到了另外一张脸,冰冷的杀意弥散在第二张脸上,死亡,一触即发!

“砰!”这间阴暗角落的厢房门,再一次重重的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