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稀的声音,哑哑的,有着说不出的酸涩。
灰色的眸子,也一直望着开始暗下来的天色。
说到这的时候,男人停顿了一下。
然后,伸手他又在将手中的那一杯液体,如数倒进自己的腹中。
或许,因为酒精太过于浓烈的缘故,男人好看的俊眉在这杯酒落进腹中之后,进入卷皱而起。
经过一段时间之后,男人的眉头总算是放平了。
这之后,他才再度开了口。
声音,依旧是那般的低沉。
哑哑的飘在空气,幻化成谁也解不开的结。
“你不懂吧,对,童童应该不懂!所以你才会每一次都将我推给别的女人。你不要我,你不喜欢我,你不爱我,所以你才会在每一次推开我的时候,都那么的干脆。就连伤了我的心,还那么的干脆!”洛稀说着,又继续再从那一整瓶琥珀色的液体中,倒出满满的一杯。
只是,男人却没有直接将杯子里的液体倒进腹中,而是拿在手上,把玩着,开了口。
“你知道吗?下午和你接吻的时候,我是多么激动吗?就连触及到你的舌尖的时候,我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你。会惹得你不开心,会让你不要我。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需要这么费力的去讨好女人,甚至连哄都不用!可为了你,我几乎全做了。就连从来都没有过的低三下四,我都做了。可为什么我还是得不到你的心?”
说完的时候,洛稀的嘴角扯开了弧度。
昏暗的光线下,那样的弧度,令Susan有一瞬间的窒息。
因为,那是苦涩的弧度。
曾经的她,也时常这样子笑。
这样的时候,心里面酸涩感有多么的强烈,她再清楚不过。
看到这,Susan的眼角,也泛起了难耐的酸涩。
但洛稀,却浑然不知。
说完的时候,洛稀再度举杯,将刚刚再次倒出来的一整杯液体,狠狠的倒进了自己的腹中。
“蒂娜的事情,我也想尽快解决。毕竟那是关乎她的终身幸福,还有我和你的幸福。可是你知道吗?我找不到时机,我真的找不到时机。蒂娜对安安,时好时坏,她费尽了心机想要用安安来讨好我,这一些我都知道。可我就怕,一旦我告诉了她,真正的范澄宇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她对作出疯狂的举动,特别是安安!那是我哥哥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血脉,你说我能怎么样?我能立刻狠下心来,告诉她这一切吗?”
洛稀这一刻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
那哑哑的声音,飘在空气中,化成任谁也无法解开的结。
或许是因为刚刚那高浓度的究竟已经开始在他的体内发生了作用,他说话的时候有些喘息,就连语序,也有些颠三倒四。
而这样的声音,这样的画面,让Susan不自觉的想要闭上眼,不去看,不去听。
但在闭上眼的时候,有些东西突然从眼眶中滑落出来,滴到了Susan的手背。
睁开眼睛,Susan盯着有些灰暗的天空。
是下雨了吗?
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天会下雨呢?
可是,窗外的一切都出奇的平静。
难道,是屋檐露水了吗?
这么豪华的房子,为什么也会漏水呢?
一定,一定只是她的错觉。
因为她不认为,这样晶莹的泪水,会是自己的眼泪!
“童童,你不会懂的。因为,连我也不懂。以前我哥在世的时候,他还会帮我衡量这一些,然后也帮我作出一些决定。可现在,他走了,所有的事情都在一时间落到我的肩膀上,我要考虑的事情,好多。黑手党,洛爸爸留给哦的黑手党,还有范氏企业,我哥拼尽年轻的生命,为我和我妈保存下来的。这之后,还有蒂娜,现在还有安安。而这当中,最重要的当然是你,苏童。”
当Susan正在和自己的内心抗衡的时候,洛稀却又再开了口。
低沉的声音,带着着些鼻音。
听上去,让人的心口有点堵。
当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洛稀再次向着那个空了的杯子,倒上满满的琥珀色液体。
然后,伸手。
将那一整杯液体,放到自己的唇瓣,准备再一次将那满满一杯的液体再次倒进自己的腹中之时,Susan的手突然出现了。
她挡在了洛稀和那一杯酒之间,想要阻止男人的再一次酗酒。
只可惜,在那只手出现的时候,男人开始有些微愣之外,很快便恢复了。
在女人有些错乱的眼神中,男人拿开了她挡在他唇上的那只手,再次抬高了酒杯,准备不顾女人的阻挡,再一次将杯中的液体倒进自己的口中,让那刺激的酒香狠狠的扫遍自己的口腔,忘却这一切的烦恼。
但就在洛稀才刚刚再次抬高了自己的手的瞬间,他手中的那个杯子突然被人夺走了。
那错乱的举动之间,杯子中那满满的液体有些被洒了出来,滴在洛稀的掌心中。
“童童?”
洛稀有些惊讶,抬起头来的时候,只见Susan的手中,正拿着刚刚从他手中夺走的一整杯酒。
“童童,快拿来,乖。”洛稀站了起来,伸手,想要从Susan的手中夺回自己刚刚被抢走的那杯酒。
只是,当他的手还没有触及到那一杯子酒的时候,他看见Susan突然抬高了自己的手臂,然后将那些琥珀色的液体,送进自己的口中。
“童童,不能喝,那些酒太烈了,你不能喝的。”这一刻,洛稀的灰色眸子,破碎中带着焦急。
他上前,想要努力的Susan的口中和手中,夺下那一杯酒。
只是,当他的手还没有触及到杯子的时候,Susan已经大口大口的吞咽了起来。
那些琥珀色的液体,正在从那哥好看的水晶高脚杯中消失。
“你疯了吗?”
洛稀伸手,一下子抓住了Susan手中的水晶高脚杯的把子,将那一个杯子连同刚刚杯子里剩余的液体,从Susan的嘴边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