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庄园的教堂将举行一场婚礼,主角是她和洛稀。
虽然,她曾经也举行过一次婚礼。
可对这一次,她还是充满了期待。
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为她承诺一生。
一生,那是一个美丽的词语。
不在乎对方的长相,不在乎家世背景,只在乎彼此的感觉,那惺惺相惜,还有那温情相守。
腰上,突然多出了一双手,霸道的圈着她的腰身。
不用回头,她已经知道会是谁。
熟悉的柠檬草味道,还有那温暖的怀抱,淡淡的,轻轻的,开始撩拨她的神经。
“看什么那么出神?”洛稀的声音有些沙哑。
而他还是习惯的用着他的下巴,摩挲着她的鬓角。
“看楼下那些。”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不知道是不是即将成为新娘的通病,现在的她,既紧张期待,又带着茫然若失。
“稀,我们真的要结婚吗?”
抿了一口热奶茶之后,她的声音低柔。
总觉得,这些幸福,来的太过于突然。
也总害怕,那些幸福,会不会像它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童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你现在还想反悔不成?”
似乎,她的话语刺激到了身后的人。
在强烈的一阵颠簸之后,她已经被他扳正了身子,面朝着他。
她看见,灰色的眸子里,有了薄怒。
他的身子,将她抵在窗户前沿和他的身体之间,禁锢着她。
“我不是想要反悔,只是觉得,幸福来的太过于突然。”
苏童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的低柔,却带着秋天特有的哀思。
曾经,她也充满了自信。
她坚信,爱情就像解答三角函数,只要付出努力,就能获得收益。
但在和范澄宇之后的那场联婚,她输的彻底。
直到现在,爱情不是简单的数量统计,更不是磨人的高等代数,不是努力了,付出了,就会有收获。
因为,爱情不是等价交换……
“傻瓜,这样就幸福的没头没脑,那我们结婚之后,你岂不是会幸福的没头没脑了?”
洛稀伸手,宠溺的揉着她那一头柔顺的秀发。
“我只是,觉得有点不真实。”转身,她的视线落在庄园之外的那间教堂。
那里,繁忙的人群将一束束的鲜花摆上。
五彩缤纷的气球,也开始缠绕着整个场地。
抬头
墙壁上,那副女人的巨大照片还在;
空气中,闷热还在;
她的心中,酸涩还在……
他追寻着她的视角,也看到了那幅照片。
很巨大,很唯美。
也很,刺眼……
只是,他依旧垂下头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而她,嘴角上的酸涩,难免再次泛起。
就像涟漪,一圈圈的扩大。
其实,她并不需要他回答什么。
不管他的回答是什么,地球依旧周而复始的转动,流水依旧向东流,春暖花开节节高。
只是,他每一次涉及到那个女人的事情,他都会选择避而不答。
也许,他认为,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也许,他确定,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但他却不知道,每一次的避而不答,只会深深的伤害到她。
甚至,比他想像中的,还要深。
“放心吧,我们会幸福很久很久。”
他低声叹息,有些破碎。
伸手,他再次将她圈在她的怀中。
她的不安,他知晓。
但他认为,只有行动才是最好的方式。
却错过了,她眼角残余的泪痕……
坐在新娘的化妆室里,换上了那洁白而神圣的婚纱。
望着镜重点呃自己,苏童不禁暗自赞叹。
人靠衣装马靠鞍,大概也就是这个道理。
身上那件婚纱,是洛稀在求婚的当晚,就邀请法国顶级婚纱设计师Tommy开始为她设计。
虽然历程只有一个月,但这件婚纱的设计可是经过了无数次的修改。
每次Tommy总是会亲手将自己的设计送到洛稀的手中,从Tommy每次来的时候,那蓝色眸子的周围上的黑色素,苏童便知道他为了这件婚纱付出了多少心血。
但似乎,那都不能满意洛稀的苛刻要求。
每次他拿来的设计,总是会被洛稀打回。
如果不是她苏童亲眼所见,她决定不会相信知名的服装设计师竟然要如此委曲求全的在为她的婚纱做设计。
但在惊叹的同时,她也会不禁思索起,洛稀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
为何,在这里的人在见到他之后,都会像古人见到君王一样,自愿的服从?
又为何,在所有的人都自愿的跟随在他的左右之时,他却要成天顶着一张人皮面具?
可是面对眼前镜子里的自己,苏童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在艺术房门的造就。
那件Tommy大师的亲笔作品,在他洛稀的指引之下,造就了另一种神韵的美。
白纱看起来是白色,却又不同于寻常的白。
曼妙的包裹在她的身上,却又将她那奶油白的肤色凸显的更加诱人。
抹胸的设计,加上荷叶的边缘,让她性感的同时也多出了一抹神秘,多出了一些娇俏可人。
裙摆,不像是以往那死板的拖地设计,而是长及膝盖。
让她那双迷人的小腿展现在世人面前,却又不多露出一分。
腰际处是一个硕大的蝴蝶结,连接着最后的长摆,身后的花童开心的牵引着。
之后,镜子中又出现了另一个人。
是洛稀。
今天的他,跟她一样,一身白色的礼服。
得体的剪裁,也将他那完美的身段一览无遗的展现。
镜子中的他,灰色的眸子深情的注视着她的。
嘴角那一丝弧度,深深的牵动在场的人。
很快,所有的人都识趣的褪下。
将这整个安静的空间,交还给他们两人。
“今天的你,真的好美,甚至比我预期的还要美。”伸手,他将身穿白纱的苏童圈在自己的怀中。
下巴,依旧习惯的寻找她的鬓角,然后轻轻的摩挲着。
“你也一样,很帅。”
两对眸子,在镜中交汇。
似乎有些电流,在空气中穿梭。
“就只有帅?”他微微挑眉,以示他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