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明白自己该说些什么。
毕竟,曾经她也渴望一分专属的爱情。
那样看到,却触摸不到的感觉,她了解过,也痛恨过。
但她,就是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安慰David。
时间久了,她也习惯将头埋起来,当鸵鸟,躲在他的背后。
“会不好意思,那是当然。可是要跟你分开,咦,good!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男人的音调有些高,从那性感薄唇中传出的男性特有的气息,轻微的掠过她的耳廓。
这样的声音,仿佛真的有什么好主意在他的脑海形成。
但唯独月光下的湛蓝色眸子,透露了他的心迹。
那是,怎么平静的眸子。
更还有,一闪而过的狡猾。
那怎么可能是一双刚刚才相处好主意的眸子?
倒像是在计划着什么东西的。
而David的嘴角,始终都挂着宠溺的弧度。
那是,专属于怀中这个女人的弧度。
看着她垂下去的头,还有不断交缠着,扣动着的手指,他已经明白,她心中在想些什么东西。
四年了。
从四年前那个雪夜,到这轮美好的月的今夜,他几乎都陪在她的身边。
如果四年的时间,他都没有看透这个女人的话,他也就不配成为king家族的唯一法定继承人了。
但是,他还是舍不得去逼问她。
因为他不想看到她脸上为难的神情,更不想看到她脸上为别人难过的神情。
“什么好主意?”
听到他的声音,女人再次抬起头来。
望向他,那一双水汪汪的黑眸子里,有着闪闪动人的光芒。
炫目的,让人移不开眼。
“那就是,你陪我去。怎么样?”
男人性感的薄唇勾起,低沉的嗓音如同上帝最完美的杰作。
淡淡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女人的侧脸上。
让她原本就细腻的肌肤,此刻看起来如同鲜花的蛋白,让人想要一口吞掉。
而男人,也顺应自己的心。
低下头,轻柔的吻,落在女人的侧脸上。
而那湛蓝色的眸子,就那样深情的注视着怀中的人儿。
原本犀利的眼神,也蒙上了柔和的神色。
其实,这次去中国,他自然也有他的目的。
如今,他和Susan已经确定了下来,连贝拉的收养手续也办妥了。
是不是,也是时候,他该将她带进他的世界里?
让她,真正的成为,他世界中的女主人?
也让世人,见证一下,属于他Davidking的幸福?
“我……”
听到这一些话的时候,Susan的心,竟然还是泛起了奇异的涟漪。
连同原本低柔的声线,也染上了继续颤抖。
四年。
足足有四年的时间,她没有踏上那片土地,那生她养她的地方。
当初,在和范澄宇签字离婚的时候,她就害怕父亲的严厉指责。
想当初,她和他的婚姻,也就是建立在父亲参加市长选举需要帮忙的基础上。
然而,她的婚姻最终还是没能坚持到父亲选举完。
所产生的负面影响,报纸和杂志上都有。
无论是范澄宇的范氏股票,还是父亲的选举之路,几乎都重新改写。
父亲选举的结局,她也能预见。
所以,她离婚之后,宁愿选择了跟季铭出外浪迹天涯。
却没有想到,能在英国遇到洛稀,不,应该说是范澄宇。
还再一次,被他带去了法国。
然后再重新的跟着他设定好的剧本,在他的欺瞒,在他的阴谋下,一步步走下去,陷进去。
最终,还被伤的体无完肤。
当面对那场盛大的婚礼,那不属于她的婚礼之时,她选择的是一个人孤单的离开,而不是回家,寻找父母。
因为她清楚,回家意味面对的是什么。
父亲的指责,二妈的责骂,还有妈妈无声的控诉。
她不要。
她的婚姻,她的爱情已经糟糕的一踏涂地了。
为什么还要回去,面对那些无谓的指责呢?
所以,一离开,就是四年。
但四年的时间,也足以让人将记忆中某些晦暗的东西蒙上阴影,沉淀下来的,还是亲情的温柔。
很多个夜里,她想不顾一切的飞奔回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
回去看看,四年的时间,大家都做了些什么,又或者变得怎样,生活的好不好?
但每回清晨,她又开始害怕那些无谓的指责,和周围的眼光。
而无疑,David此刻提出的建议,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诱饵。
她很想顺应着他,牵着他的手,一起回到那片土地上。
看看那些人,看看那些景,顺便也告诉那些人,四年来自己过的很好。
但,回到那里,也就意味着,她又要和以前所经历的那些不堪再一次近距离接触。
特别,是那个男人。
那个,叫做范澄宇,抑或是,那个叫做洛稀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的人。
回去,回到那片土地上,就有可能,会和他再一次相遇。
她不确定,经过这四年的时间,她是否真的能面对那个男人做到云淡风轻。
又或者,能笑着面对他和他的妻子一起幸福生活的事实。
总之,这一切,全部都是一个未知数。
她不能确定,也不敢确定。
她努力的深呼吸,用以平复刚刚那颗被扰乱了的心。
“怎么,不想回去吗?”
男人眼角的余光一扫,轻松的将她在听到他要她一起回去之后,那绝美的丹凤眼瞬间闪过的欣喜,心动,迟疑,和不安一并收进眼底。
良久,他的唇离开了月光下如同蛋白一样滑嫩的脸蛋。
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际响起。
而落在她纤腰上的手,明显的再次收紧。
因为,她看到她眼里的犹豫不安,还有明显的酸涩。
那一些,全都不是因为他。
而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
每每思及那个男人的时候,那个女人那双绝美的丹凤眼,总是会出现前所未有的专注。
那样专注的神情,每一次都狠狠的痛击着他的神经。
他David是何等骄傲的一个男人,怎么容的下自己的女人,心中有别的男人的存在,甚至还为别的男人苦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