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说的是,凌公子,您弄错了。这个女子并非抢来的。
然而,一句话未完,却被一脚踢飞。
凌子墨柳眉倒竖,恨恨骂道:“刘三癞子,我看你活腻了是不是,居然骂本公子是公公?”
“你才是公公,你全家都是公公。”
凌子墨真、真是气极了。
她是女扮男装的没错。内儿芯子,也还是个娇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
可是,刘三癞子这家伙,居然敢骂她是死太监,敢说她,是那种没根没孙的东西?
死太监们:太监怎么你了这是?
刘三癞冤啊,他觉得自己比窦娥都冤:“……您老饶命啊,小的可不敢故意骂您,真不是故意的啊!”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
凌子墨危险地眯起双眼:“四宝,告诉吕家三小子和章家二小子,给少爷我使劲练刘三癞子这个怂货。练到我满意为止,记住,不管谁捞人都不准放……”
四宝看着人瘦,其实力大无穷,他老鹰提小鸡一般,提起刘三癞子,掉头就走:“少爷您放心好了,小的保证他练的开心,练的销魂,保证他乐不思蜀……”
这下,刘三癞子想死的心都有了:“饶命,饶命,那女子并非是我抢的……”
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呼“冤枉”:“实在是那女子欠了我的银子啊啊啊……”
哟嗬,年年怪事有,今年特别多。
凌子墨刚想问问,刘三癞子这个只进不出的家伙儿,什么时候居然借了银子给人时。
突然,粉轿剧烈晃动,一个淡粉色身影,皮球一般,“骨碌,骨碌”地从轿子里跌了出来。
尘土扬扬,重响落地。
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少女,连滚带爬,爬到了凌子墨面前。
她嘴里塞着布巾,一张清秀漂亮的小脸满是泪痕。二话不说,一个劲儿磕头:“呜呜,呜呜呜呜……”
尚书府的恶奴有心阻拦,却被大宝一眼瞪退。
她抢先一步,扯出少女嘴里汗巾,安慰道:“姑娘,先起来,有什么事儿,慢慢和我家公子说……”
那少女张嘴就哭,声音惊天动地:“公子救命,公子救命啊…这个刘三癞子,就是个恶棍,民女,,民女实在就是他强抢来的呀!”
少女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刘三癞子见势不妙,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凌公子呀,这个非是小的抢亲,实在是她家欠了我的银子啊……”
少女一听这话,目疵欲裂。
她手脚并用地爬过来,狠狠拿头撞刘三癞子,拿牙挠他,拿脚踢他。
打了几下,累得气喘吁吁。再看刘三癞子不但毫发无伤,还配合的“哼哼”两声。
少女恨得全身直打哆嗦,无计可施之下,再次放声大哭。
四宝叹了口气,上前拿出帕子给她擦泪。半晌,才问清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这个被困在轿中的少女叫秀儿,家里就住在京城边上的十三弄里。街坊邻居,全部都是世居在这里的老住户们,平日里,倒也邻里和睦,其乐融融。
然而,就在前几天里,祸从天降。
事因尚书府里的大恶棍刘三癞子,在某一日里,突发奇想,要找地方开一间油坊儿,专门儿供自家榨油。
他左找右找,最后相中了这个世居贫民的十三里弄里。
那一日,刘三癞子带着一大群恶棍家丁,气势汹汹,随便找了个由头,就霸占了十三里弄的一家老招牌油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