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跟着秦婉秋走进这幢小楼,在一楼的客厅里,她看到里面有几个妇女和一个男子在说话。那个男子她是认识的,就是秦安的侄子秦健,另外,有一个女子是叶兰第一次在北京时看到的那个女佣,还有一个年纪约七十多岁的老人,她就是秦安的母亲。叶兰正不知如何称呼老人的时候,秦婉秋告诉她,那是秦伯母。这时,只见老人领着那女佣主动迎了上来。
叶兰赶紧喊了声:"伯母,您好!"
老人伸出手来握住叶兰的手说:"你是小兰吧,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小安一直念着你呢!"在母亲的眼里,儿子永远是小的,她管自己的儿子叫小安,其实即使秦安七十岁了,他在母亲的眼里也还是个孩子。
秦母示意女佣引婉秋和叶兰上楼去。
当叶兰一步跨进秦安房间的时候,那里面昏暗的光线首先给了她一个不祥的感觉。
叶兰看到一个虚弱的男人半躺在床上,背后垫了个高高的枕头,整个人瘦了一圈,本来很有神的眼睛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形成一个暗暗的眼圈。他的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地痛苦,啊,秦安,你是怎么了?
"秦安!你怎么了!"叶兰凄凄楚楚地叫唤了他一声,立即跑到他的床前,跪下,看着这个她日夜思念头的心爱男人,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她抽泣着说:"你这是怎么了?"
秦安听到了她的声音,原本无神的眼睛露出一点光亮来,他抬了抬头,异外又惊喜地说:"是你,小叶子,你怎么来了?"转而忧愁地又看了一眼叶兰身后的秦婉秋。
秦婉秋说:"是我叫她来的,你病得这么重,所以......"。
"我很好,没有什么病,婉秋,我不是说过,要你不要告诉她的吗?"秦安有些生气地对秦婉秋说。他在责怪她,这是从未有过的,秦婉秋心中不禁一恸。
"秦安,你在把我当外人吗,你病得这么重,为什么还不让我知道,为什么不早点让我来看你?"叶兰不满地说,心痛至极,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啊,看着心中最爱的人如此憔悴、如此痛苦,而她却无能为力,她的心仿佛在流血,一滴一滴,无声地坠落在心痛的汪洋大海里。
秦安无力地伸出一只手,握住叶兰的冰冷的小手,他痛惜地努力对她笑了一笑,说:"啊,小叶子,你哭什么呀,真是个孩子!我没事的,你坐下吧,坐车很累了吧!"其实,秦婉秋开车来回三个多小时,更累,但他此时眼里只有叶兰。
叶兰抹了抹眼泪,发现自己还跪着,就站起身来,又坐到秦安的床边。她伸出自己的双手握住秦安的那一只手,这只手曾经多么有力,能够轻而易举把她腾空抱起,面现在,这只手是如此的僵硬、无力,他病得真是太重了,叶兰握着他的手动情地说:"我不累,秦安,你还好吗?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对于她的询问,秦安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如何告诉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如果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她那纯净无尘的心灵能接受吗,她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还会这么深爱着他吗,她会不会离他而去,会不会从此再也不会与他相见?
女佣上楼端来两杯茶,一杯给秦婉秋,一杯给叶兰。叶兰接过杯子放在了床头的一个小茶几上。
"我其实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没有力气,晚上又睡眠不好,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秦安想了一想,这样对叶兰说。
"有没有去医院仔细查一查,看看到底是什么病?这样也好对症治疗。"叶兰说。
这时秦婉秋走过来安慰叶兰说:"他现在在家里接受治疗,每天有专门的医生来。"
"哦,是属于什么病?"叶兰问,也顾不得细想为什么秦婉秋这么熟悉秦安的事。
秦婉秋刚想开口,秦安却说:"真没什么病,可能是前段时间累倒了,现在只是调理一下身体。"
"嗯,是这样!"婉秋跟着应道。
叶兰侧头看了一下秦婉秋的目光,她似乎躲避了一下。她又去看秦安的眼睛。他这时对她说:"忘了给你们介绍一下,小叶子,她是我的好朋友秦婉秋,也是一位音乐人!艺名叫做秋子的就是她。"
"哦,秋子老师就是你啊,你写的歌词真好,我一直很喜欢的。"叶兰对于这样有才华的艺人向来都是十分崇敬的,她都管他们叫老师。叶兰再次对婉秋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怪不得她这么有气质,原来是个写词的大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