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快穿病女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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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国师番外

寒君陌第一次知道那个人是在他做了国师之后。

不,他一直都知道,从来没有那个人,有的,只有他一个,只是不甘心了,只是被束缚久了,所以想任性的,肆意的。

戒律戒规千万种,寒君陌一直是做的最好的,师父在世的时候,寒君陌一直都是最努力,最认真的那一个。

他一向是师父最优秀的弟子,没有人质疑这一点,来到帝都那一年,寒君陌不是十六岁的少年郎,然而少年一跃成了国师大人,成为帝王信任的权臣。

少年谦逊素雅,注重仪态,那时候旁人以为少年好欺负,却不知道少年谦虚的外表下手段雷厉风行,丝毫并不逊色。

寒君陌用了五年的时间,成为这个国家说一不二的国师大人。

至高的地位更多的是无人敢反驳的气场和手段。

王位争夺的时候,国师大人淡出纷争,所有想要拉拢他的人都被拒绝在外。

王位争夺惨烈,最后帝王死了却没有一个人可以来继承,何其可笑。

帝王死的时候将这个国家托付给寒君陌。

少年郎成为稳重的国师大人。

寒君陌第一次见到墨姝是他亲自去见的她,帝王唯一的女儿,住在深宫最清冷的地方,过着没有人知道的日子。

“我,我没有偷糕点吃。”少女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怯意,目光含雾,不打自招。

寒君陌愣了愣,大抵少女和他相信中差了一些,不过没有关系,他只是需要一个帝王,至于出不出色,都没有关系。

那是初遇,那是他一直不知道,初遇成为梦魇,那时落过雪的皇宫,白茫茫的一片,拉着他衣袖的小姑娘,眸眼带着些茫然,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衣袖。

他来到帝都忘记了多少年,遇到太多人,见过太多的阴谋算计。

小姑娘说,可以吃饱吗?

他告诉她,可以。

以后,华服锦食,荣华富贵,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十五岁的小姑娘,似乎还在天真的年纪。

曾经的国师大人从未想过,需要怎么样让一个小姑娘成长起来。

他从未想过,让一个小姑娘成长起来,不仅仅要教给她帝王权术。

第一个晚上,她遇到了刺杀。

“叔……国师,我,我可不可以,和你睡。”小姑娘小心翼翼,拉着他的袖子,明明身子微微轻颤,还是故作镇定道。

这样的生活对于国师大人不算什么,可是他忘记了,她还是个小姑娘。

她似乎担心他拒绝“就今天晚上,可以吗?”语气哀求。

靠的近的精致的小脸,可以清晰的看见上面的微细的绒毛,纯真的,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他第一次觉得是不是他选错了。

“好。”他叹了口气。

“叔叔,你真好。”少女眼睛一瞬间亮了。

好吗?

到底是天真的年纪,不知道人心复杂。

她会因为杀戮而恐惧,却并没有退缩,比他相信中的厉害懂事。

她说,这就是所谓的代价。

可分明,他给她想要的,不过吃饱穿暖罢了,却是要她拿着生命危险去换取的,这并非一场公平的交易。

她却将他当好人。

好人?他不喜欢好人这个词,他才不是什么好人。

虚伪的面具待久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他尽心尽力去教导他的小姑娘,这过程是不一样的,她很优秀,学习能力很强,旁人是无法经受这样各方面的集体培养,还能做到每一样都很出色。

他第一次惩罚她,是在她第一次上朝之后,是他要求太严苛了,小姑娘跪在外面跪了一夜,他站在阁楼上看了她一夜。

他应该再心狠一些,让她明白人心没有那么善良,帝王这个位置代表了什么。

她晕了过去,他从阁楼上跳下来,小心翼翼接过他的小姑娘。

她说,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语气娇软。

他何曾生气过。

“没生气。”这句话是真的。

他的小姑娘张开了,更漂亮了。

那一年的中秋。

小姑娘喝的微醉,白皙的面颊泛着粉色,迷离的眸子,清纯而妩媚,娇气的很。

他看到少年小心翼翼,又满目欢喜的看着他的小姑娘。

手里的瓷盏碎了。

普通人家的小姑娘,到了这个年纪,也该许配人家了。

他的小姑娘即使是帝王,未来也会有自己的夫君,恩爱携手。

如此,她还会说,要和国师一辈子在一起吗?

隐藏在骨子里的黑暗逐渐蔓延。

那是他不敢碰触的禁忌。

他是他最肆意妄为的时刻。

他可以带着她去看帝都繁华的闹市,可以带着她像普通人,穿过大街小巷,走遍人山人海,看着她欢喜,看着她笑。

他可以拉着她去看星辰,可以无所顾虑的靠近她,接进她……喜欢她。

清醒之后他将他关起来。

国师大人不曾爱过,国师大人第一次爱上一个人。

国师大人不知所措。

国师大人第一次慌乱。

兵临城下,他临危不惧,深宫谍影,他何曾怕过。

杀了她,所有的都不必担心。

可是出手的时候,他犹豫了,他的小姑娘,毫不留情的比他早一步下手。

惊讶吗?诧异,更多的是释然。

他的小姑娘,没有他相信中的弱小。

可是他没有死啊。

重新站在这里的,是可以肆意潇洒的寒君陌,再也没有国师大人了。

听说她成婚了。

听说她同她的夫君很恩爱。

他见过那个男子,不知道该哭该笑,他的小姑娘,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他,如果不喜欢,为何寻一张七分相似的脸,如果喜欢过,如果……

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他破了她的城池,站在她的领地,他要让她恐惧,让她害怕,让她臣服。

爱与不爱都没有关系,她的爱情是谁也没有关系。

“你喜欢我吗?”

也没有必要知道答案。

“喜欢。”

虽然假话很动听。

他看着她病,看着她痛,她说,腿疼。

有多疼?

他挖了自己的骨,麻木的疼。

他和她一起疼。

她失去了那是澄澈的眸子。

没关系,他做她的眼睛。

她说窗外的桃花很香,可惜看不到了。

没关系,既然她看不到了,它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她说他疯了。

他可能真的疯了,好像天生骨子里的疯狂,本该如此。

如果不爱,如果不爱。

那就该刻骨铭心一些,他让她疼,让她苦,让她疼到记住这份疼,也同样记住他。

来日方长。

终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