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注意到他的动作，眼睛瞟了一眼他的草稿纸。
卧槽？！这是什么东西？！
远超常人思维能力的林立，只是观测到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便能意识到身边的姜雪非常惊讶。
只是他却不打算解释什么东西。林立知道，他现在2级的数学水平，已经超越高中的范畴了。姜雪虽然厉害，但是也只是高中生。
说了她也不明白。
林立之前提出那个猜想的时候没有考虑周全，证着证着就证伪了。
但是连林立都能骗过的东西，普通人肯定也能骗过。
把复数变成四元数可以得到新结果，那变成八元数呢？十六元数呢？三十二元数呢？估计大家都会认为，也会有新的类似结论产生。
林立想要告诉别人，这个结论是错误的，别人反而会觉得你逗比呢。
正当姜雪犹豫要不要拿过林立的草稿纸仔细看看的时候，苏老师悄悄推开后门进来了。
他压住脚步声，缓缓地在班级后面巡视了一圈。大部分人都在解题目，唯独三个人目光已经飘走了。
嗯……夏碧达么？这家伙的数学还是很不错的。还有一对同桌，好像是在玩的样子。苏老师思索着。
作为数学研究者，他非常严谨。这个时候并不能绝对断定林立和姜雪是否解出了题目，所以他选择了一种委婉的方式。
“嗯……那个姜雪同学，你上黑板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个题目怎么写吧？”
“……”
姜雪转过头，发现苏老师正在看着她和林立。
她心中一惊，自己竟是开小差被老师发现了！
但是她还是很快地冷静了下来，点点头走到讲台上面。
她的心中还是慌的要死，因为她也只有一个思路，并没有完全证明出这个题目来。底下的人却不知道这一点，只觉得姜雪强无敌。
“天呐！这么难的题目，我根本无从入手。这也太大佬了吧？”
“啊!是大佬，我死了！”
“这真是竞赛思维！”
他们也意识到，姜雪也是搞竞赛的。她的物理竞赛也带来了竞赛的思维方式，这种和其他高中生不一样的思维方式，可能对于解题有很大的帮助。
人们又想到了专攻数学竞赛的夏碧达，纷纷转头望了过去。夏碧达果然是一脸自信的样子，双手离开桌面，显然已经证明好了。
“夏碧达果然也证出来了，这题目实在是太竞赛了！我们这些普通学生根本不行啊。”
“就是，就是。”
苏老师也听到了他们的话，顿时也觉得姜雪应该是真的解出了这个题。姜雪这个同学他也是知道的。
偶尔有听教授物理竞赛的谢老师提起过，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只是没想到她的数学水平也这么高，这种难度的竞赛题竟然也可以解答。
这样想着的他，不由得多看了林立几眼。毕竟姜雪这么厉害，那靠着椅背休息的林立显然也是解出了这个题了。
他瞄了瞄林立的草稿纸。上面的数学符号让他有些惊讶。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个林立竟然这么厉害。平时也没有听其他老师提过，竟然把这个推广的猜想也给证了一遍。
这种水平的学生真是不多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前几天没有把那两道难题给攻克了。
难道说那两道难题的知识点超过了林立的范畴？也不应该啊。林立证明这个东西的时候使用的知识显然就已经是大学高级的水平了。按理来说林立对于流形这一块掌握的应该非常熟练了。
或许……林立前两天也是在专注于思考自己的问题，一时半会没有得到结果而已吗？苏老师心中的惊讶更甚。
而台上的姜雪也开始了自己的讲解。
“对于这个题目。我们发现已知和所求证明的东西从结构上来看非常的相似。那么，或许可以通过证明已知的东西来获得一个新的方法。通过这条路我们可以证明这道题目。”
姜雪解释道。
苏老师在台下听了不由得暗暗点头，这个姜雪的思路基本上来说就是已经非常正确了。
夏碧达也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姜雪也能够做出这道题来。他不由得对姜雪这个人多了一点重视。
原本的他还以为这个班级里面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现在看来，如果不努力的话，甚至还会被人给超过。
不过这也正好……这才是竞赛的内涵啊！他想着。
“考虑一个复数对的空间C^2，取一个子空间……于是我们证明了已知。只要把里面的复数对空间C^2变成C^4，取一个子空间C^1……”
姜雪在台上认真地讲着。只是她的心中有些慌乱，因为这个只是她的猜想罢了，还没有真正实验过。如果讲错了的话，恐怕就会丢脸了。
苏老师听到这里便皱了皱眉头，随即恢复了平静。他不想让学生通过看自己的表情来推知姜雪有没有说对。
这种方法的话……苏老师稍微有些犹豫。因为一个二维的子空间是不够优秀的。人们倾向于解决低维的多元问题，也不想解决又高维又不算低元的问题。
林立听到这里，便立刻知道姜雪肯定是没有证明过。虽然这个方法他之前也没有使用过，但是只是稍微一思考便知道其中的不可能。
这不符合数学之中的对称结构。这种构思的方法和其他人那种正常的方法比较起来，似乎都挺有道理。但是林立知道，这就像一个镜面对称。你和你镜子里面的影子，看起来是一样的，但是真的站在一起，才会发现左右是完全颠倒过来的。
真实的手和镜子里的手不能够同一个方向重叠起来。这就是姜雪为什么不可能证明的原因。
“我讲完了。”
姜雪把粉笔放到粉笔槽里面，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同学们纷纷看向了苏老师，想知道姜雪讲的是不是正确的。苏老师还是没有思考好姜雪的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
林立知道，等苏老师思考一下，就会发现这里面的问题。他觉得，还是帮一帮自己的同桌好了。
他在草稿纸上写了一行字，递给了姜雪。
姜雪看了，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
“老师，我之前讲错了。”
姜雪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