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城门口,身着白色长衫公子哥手里拿着折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江陵城的风景。
公子哥身后跟着一个书童,书童背上的背篓似乎装满了书籍。
二人行走在江陵城的街道上,颇为悠哉。
“店家,这蜜饯怎么卖?”
“公子,三文钱一斤!”
“给我来五斤,同月,给钱!”
“好嘞,公子!”
同月连忙从兜里掏出一个钱袋子,然后将钱袋子打开,伸手摸了摸。
旋即呆呆地说,“公子,只有十文钱了。”
“啊?那,那就来三斤吧!”公子哥犯难地做了决定。
“可是公子,这样我们就只有一文钱了,怎么吃饭住店呢?”同月问。
公子哥笑道,“同月,你想啊,我们一共十文钱,吃饭怎么着也得十五文,住店的话,至少得三十文。所以不管是吃饭还是住店,我们都付不起,与其什么都做不了,不如买点蜜饯吃,你觉得呢?”
同月点点头,“公子说的对,可是我们怎么吃饭住店呢?”
“这个嘛,船到桥头自然直,山人自有妙计!”公子哥刷的一下,将折扇打开,轻轻摇曳在胸前,显得极为自信。
“公子,上次你这么说的时候,我们好像饿了两天。”同月呆呆地说。
“咳咳,这次不会了,我以我毕生才华起誓!”公子哥郑重地发誓。
同月点点头,“我相信公子!”
“这才对嘛,同月,给钱!”公子哥笑道。
同月立刻将手中的一文钱装在了钱袋里,然后将其余的九文钱给了店家。
“好嘞,公子,这是您的蜜饯!”
公子哥接过店家递来的蜜饯,立刻尝了一个,嚼了两下后,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同月,尝一个?”公子哥递给同月一颗。
同月摇摇头,“公子,我不饿!”
“谁问你饿不饿啊,就尝一个!”公子哥直接将蜜饯塞到同月嘴边。
同月张开嘴,将蜜饯吃了进去,嚼了两口之后,呆呆地说,“公子,甜的不好吃,有咸的吗?”
“……算了,我自己吃!”
公子哥将折扇别在腰间,轻快地走着,一边吃着蜜饯,一边看着周围的店铺。
“店家,这个怎么卖?”
“公子,我们没钱了!”
“哦!”
……
“店家,这个多少钱?”
“公子,我们真没钱了!”
“我就问问!”
……
“店家,这个好吃吗?”
“店家,我们没钱了。”
“……”
……
夕水街,诗词舞台周围已经围满了人,官府的巡捕过来后,维持秩序的同时,也给舞台周围腾出了一些空间。
与此同时,一些江陵城颇具文采的诗词大家,也都纷纷到场。
学堂的诗词先生,季望山,代表作《遥望》、《故乡》等等,都是百读不厌的经典。
还有一位与季望山齐名的民间诗词大家,何应文,也一同来到了夕水街。
不过最让江河吃惊的是,学堂的先生卫宗也来到了这里。
作为学堂资格最老的先生,卫宗的到来还是让不少人侧目,两位诗词大家也都对卫宗先生恭敬有加。
三位先生到场后,便在舞台之上静静等候。
不多时,夕水街又来了一支队伍,这支队伍是由兵部的弟子组成,行进间都透露出一股肃杀之气。
“是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来了!”
当队伍走到舞台前,马车上便走下来一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人。
此人相貌平平,方正脸庞,粗粗的眉毛,给人一种极为正派的感觉。
高大的身材,以及那手背上难以掩饰的老茧,都证明这位城主是个武者。
这是炎黄宗成立宗门以来的传统,凡进入内府之人,必是武者,而成为了内府成员,想要为官的话,也必须有真才实学。
所谓的真才实学也并非是指会做文章,会写诗歌什么的,而是能真正解决事情,管理好一城之百姓。
当然,作为一城之主,推动文化发展,也是其首要责任。
这也是为什么诗词赛事,会有城主到来的原因!
“城主大人!”
卫宗三人恭敬地拱手!
城主笑道,“三位不必多礼,快请坐!”
“季先生,此次海选,您觉得谁会脱颖而出?”
季望山看看了舞台下的选手们,思虑片刻,“江陵城中论诗词造诣之高,年轻一辈当属蔡家独子蔡况,李家二子李灿,以及江家双娇江燕、江妍,此四人不相伯仲。”
“余者并无多少出众之人,不过能从临近城池过来的青年才俊,也同样不容小觑,季某虽然希望江陵城中的弟子们脱颖而出,但也不敢小觑了其他才俊。”
城主笑着问何应文,“何先生以为如何?”
“我觉得此人定能脱颖而出。”何应文遥指一位少女。
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竟是一位巡捕。
季望山哭笑不得,一旁的城主却是颇为好奇。
“何先生为何看中此女?”
何应文笑道,“此女名为季月茹,乃季兄之女,诗词武艺皆高于常人,只可惜啊,此次海选,季兄似乎没有让她参赛哦!”
城主看向季望山,“季先生这是为何?”
“非是在下不允,是月茹她自己不想参加。”季望山道。
城主笑道,“这般展现才华,意气风发的年纪,居然不参加海选,本官有些不解,现在的年轻人还有不喜好出名的?”
卫宗闻言,淡笑地看了眼人群中的江河。
城主发现了这个小细节,也顺着卫宗的目光看向了江河。
然后收回目光,不着痕迹地问,“卫先生呢,您觉得谁能脱颖而出?”
“老朽不知,城主大人您觉得呢?”卫宗道。
城主笑,“卫先生您在学堂育人这么多年,可曾遇到过才华横溢,但却不轻易展露的学生?”
“有,不过这个小家伙对诗词不怎么感兴趣。”卫宗笑道。
“哦?那他有何过人之处?”城主问。
卫宗抚了抚胡须,“炎黄诀近半的内容,被他在三年时间里给读完了。”
“这也算……过人之处?”城主略感诧异。
炎黄诀他也读过,近半的内容三年内读完,并不算多稀奇的事。
“如今这个时代,能静下心来了解炎黄宗的年轻人,你见过几个?”卫宗问。
城主怔了怔,一时无言。
曾经他们视为最根本的习惯,如今竟然成了难能可贵的品格,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卫先生所言非虚,现在的年轻人的确没有几个能沉得下心来学习炎黄诀,不仅如此,还有很多弟子连宗门都不了解,就在外面说三道四。”季望山道。
城主摇摇头,“宗门虽然发展到今日的确不易,但问题还是有的,不少弟子批判的并无过错,只是言语有些过激罢了。”
“内府这些年来,也改正了不少错误,但道阻且长,想要让宗门内的所有弟子满意,任务还颇为艰巨!”
何应文苦笑道,“城主大人可能还不了解,有些弟子的意见的确具有建设性,但有些弟子完全是出于私利而辱骂宗门制度,还妄图以言论自由之名,为自己开脱!”
“我曾经教导过的一个学生,他问我为什么宗门要让他们历练,为什么不像帝鹰宗那样给每个人都发放福利,宗门这么做,完全是侵犯他的个人权益,强迫他劳作。”
“活了这么些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语,而且这样的言论还有不少附议之人,唉,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形容。”
季望山闻言,愤慨不已,“人生在勤,不索何获?这等品行卑劣的学生,也配成为我炎黄弟子?”
个人的努力,本就与宗门息息相关,若是人人都只知道享受,不懂得付出,那宗门焉能存在?
宗强民富,宗如何强?民如何富?
“并非是品行卑劣,只是有些愚昧罢了,宗门不会理会这种弟子的。”城主笑道。
季望山愤愤道,“但这股歪风邪气不可有啊!”
“若是他们向往帝鹰宗,那就让他们去好了,炎黄宗地小,容不下这些大爷!”城主道。
曾经的炎黄宗在江湖上的确是很卑微,武林中的话语权也小的可怜,唯有整天跟人拼命,才能换得一丝发展的机会。
正因为这样,炎黄宗很多弟子更希望去一些强大的宗门生存。
这种事,身为城主早已见怪不怪。
但随着这些年炎黄宗发展迅猛,那些离开炎黄宗,去往其他宗门的弟子,已经开始后悔了。
所以炎黄宗所有城主在向内府反应这件事的时候,内府高层一致决定。
炎黄宗弟子若是想走,无需阻拦,但若是想回来,换回炎黄宗户籍,那就另当别论了。
“城主大人,时辰差不多了,海选可否开始?”
此次宗门好诗词的经办人小跑过来,恭敬地问。
“开始吧!”
经办人点头应声,而后来到舞台之上,扫视了一眼台下的选手和观众。
“宗门好诗词,旨在弘扬我宗传统文化,传播我宗优秀精粹,此次活动也得到了城主大人和江陵城学堂的鼎力支持,同时也要衷心地感谢德衣坊、醉仙楼,同福客栈的倾情赞助。”
“接下来我将介绍宗门好诗词的参赛规则,首先是入选资格,凡诗词爱好者,皆可参加海选。舞台上一共有十副字画,参赛者需根据字画内容,作出一首诗词,限时一炷香。”
“若有参赛者十首诗词全部作出,则可以选择是否拜在三位先生门下学习诗词!此选择不与晋级宗门好诗词擂台赛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