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杨译童书经典:格林童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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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鸟弃儿

从前,有一个护林人去森林里打猎。当他走进林子时,却听见哭叫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小孩子。他循着哭声找去,终于找到一棵高高的树跟前,看见树上坐着一个小孩子。原来是一位母亲带着孩子在树下睡着了,一只老鹰看见她怀里的小孩,就飞来叼走他,把他放在了眼前这棵高高的树上。

护林人爬上树去抱下孩子,心里想:就把这男孩带回家,和我的小勒妮一道抚养大吧。他果真把孩子带回家里,两个小家伙便一起长大。那个在树上捡来的男孩子呢,既然他是让大鸟叼走的,所以就叫他“鸟弃儿”。鸟弃儿和小勒妮相亲相爱,是啊,他们只要一个见不着另一个,就会心里难过。

护林人家有一位老厨娘。一天傍晚,她拎着两只桶去井边打水,去了不止一次,而是许多次。小勒妮见了问:“告诉我,老桑涅,你干吗打这么多水?”“我愿意告诉你,但你不能再对任何人讲。”小勒妮答应不再对任何人讲,厨娘于是说:“明儿早上,等林务官打猎去了,我就烧水;等水烧开了,我就把鸟弃儿丢进锅里煮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护林人起身去打猎。在他走的时候,两个孩子都还躺在床上。小勒妮对鸟弃儿说:“要是你不离开我,我也绝不离开你。”“永远不离开!”鸟弃儿回答。于是,小勒妮讲:“现在我愿意告诉你,昨晚上老桑涅提回来许多桶水,我问她做什么,她说要是我不告诉任何人就对我讲;我答应她不告诉任何人,她才说明天早上等父亲打猎去了,她要烧一大锅水,把你丢进锅里煮起来。咱们可得快起床,穿好衣服一块儿逃走才好啊!”

两个孩子于是下了床,飞快穿上衣服跑了。这时候锅里水已烧开,厨娘走进卧室准备抓鸟弃儿去下锅。可她到床边一看,俩孩子全都逃跑了。她害怕得要命,自言自语说:“等林务官回来见孩子没了,叫我怎么交代呢?赶快去追,把他们抓回来!”说罢,厨娘就派三个帮工去追赶和捉拿孩子。孩子们呢却坐在森林前面,远远地看见那三个人追来了,小勒妮便对鸟弃儿说:“要是你不离开我,我也绝不离开你。”“永远不离开!”鸟弃儿回答。于是小勒妮说:“你快变成一株玫瑰吧,我要变成你枝头上的一朵小花!”一会儿,三个帮工追到森林跟前,只看见一株玫瑰和它枝头上的一朵小花,却哪儿也找不着孩子们。他们于是讲:“这儿没啥可干。”便回去告诉厨娘,他们除去一株玫瑰和它枝头的一朵小花,什么也没看见。厨娘一听骂道:“你们这些蠢猪,你们该砍断玫瑰树,摘下它那小花,把它们带回家来呀!快去,照我说的做!”帮工们只好又一次去寻找。可孩子们老远就看见他们来了,小勒妮又说:“鸟弃儿,要是你不离开我,我也绝不离开你。”“永远不离开!”鸟弃儿回答。小勒妮于是讲:“那你快变成一座教堂,我要变成里边的大吊灯。”一会儿,三个帮工赶到了,面前除去一座教堂和教堂里的大吊灯,什么也没有。他们又相互说:“这儿有什么好干呢?还是回家去吧。”回到家,厨娘问他们是否什么也没发现,他们回答没有,除去一座教堂和教堂里的大吊灯,就什么也没发现。“你们这些笨蛋!”厨娘骂道,“你们为什么不拆毁教堂,把吊灯拿回来呢?”说罢,老厨娘便亲自出马,领着三个帮工去追孩子们。可孩子们呢,远远地已看见三个帮工来了,那老婆子颤颤巍巍地在后面紧追慢赶。小勒妮于是说:“鸟弃儿,要是你不离开我,我也绝不离开你。”“永远不离开!”鸟弃儿回答。小勒妮说:“那你快变成池塘,我要变成池塘里的一只鸭子。”老厨娘赶到了,看见池塘就趴在边上,想把塘里的水喝干。谁知鸭子很快游过来,用喙子咬住她的脑袋,把她拖进了水里。就这样,老巫婆给淹死了。两个孩子一同回到家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他俩要是没有死掉,现在准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