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嘿嘿笑了,有些奇怪道,“看兄弟也不是那贫寒人家出身,怎么叔侄俩都来行军了?家里能放心?”
白浅不语,只看向令羽,明显是让他来回答。
令羽脑子转个不停,支支吾吾道,“我姑……姑姑,额,不在了,家里剩下我和……姑父两个,想着男儿不从军,怎能为丈夫,便来了……”
他这话直接激起了一众新老兵的情绪,大胡子更是赞道,“不错,男儿不从军,怎能为丈夫!这小兄弟有志气!”
说着,其他几个老兵又对白浅道,“墨兄弟可有想过续弦?家中尚有小妹待字闺中,若墨兄弟有意……”
白浅微微一笑,差点闪瞎了一众老兵的眼,推辞道,“目前正逢战事,理当以建功立业为主,不作他想。”
大胡子眼睛一亮,一副十分明白的样子,笑道,“以墨兄弟的本事,想来封侯拜相也不是难事,将来说不定能与皇亲贵胄做亲,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们啊。”
白浅不欲多谈,只将令羽推到身前,“我最大的心愿,还是将我这侄儿培养成材,各位兄弟也不必太照顾他,平日里该操练的还是与大家一样。”
几个老兵立马懂了,他们来新兵营,本来也是负责训练新兵的,听白浅这么说,心里立时有了谱,与白浅说话更加亲近。
毕竟方才白浅露的那一手,显然他们是把白浅和他们放在一个地位上的,但是令羽不同,他还是个崭新崭新的新兵蛋子,若与白浅用同等待遇,总会引人不满的,而且白浅的初衷也不是这样。
接下来的日子,白浅只负责教导令羽兵法与武艺,偶尔时候大胡子也会过来请教,一年后,边境开战,大军开拔。
大胡子带着这群新兵立了几次军功,很快就独领一营,白浅自始至终没有参战,她只在必要的时候给予指引,大胡子知道她的本事,因此也没有什么不满。
令羽则被白浅推到沙场,历经血战,他很快就成为新兵中最优秀的一位。
四年后,令羽由领一伍到率千军,他骁勇善战,屡建奇功,如今已经是左卫骠骑将军,白浅也直接成为他所率领威虎军的军师。
这次对战国求和,边疆战事暂时告停,又恰逢皇帝贺寿,特召几位驻边大将军回朝,令羽因功勋奇高也被特准进京面圣,白浅自然跟随。
路上奔波了一个月,终于赶在贺寿庆典前进京。
京城如今已经是一片繁华,令羽身负皇命,并不敢多做停留,和其他几位将军直接进了宫。
白浅则一个人在京城闲逛,等她逛完回到青屏山下的济民堂时,赏赐的圣旨已经下来了。
这些对于白浅来说都不新奇,她自己做女帝的时候什么没经历过?
直到贺寿晚宴上,因令羽第一次出席这种场面,一个人不习惯,毕竟他的年纪其实也才十七,所以白浅作为他的军师便陪同进宫参加寿宴。
原本一切进行都如常,等皇帝携他的一众妃子登场时,白浅才微微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