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陆符城从来没听过有谁和他说他会是父母的骄傲。
他的父母,在他才六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大概这就是指腹为婚的结果吧,两个并没什么感觉的人在父母的坚持下结了婚,婚后也没什么感情,他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生的。
后来两家的老人不知怎么的还想通了,放开了对两夫妇的限制,也就这样,在陆符城知情的情况下,他的父母离了婚。
两家都算是中产家庭,不算富有却也有自己经营的小公司,他的父母也不是庸庸碌碌的人,所以离了婚,各自闯荡,大约觉得痛苦的只有他。
因为担心他的成长问题,父母倒是一致决定把他交给爷爷照顾。
后来过了两年,父母又各自重组了家庭,陆邵新也有了另外的孩子。
看起来最多余的,就是他了。
现在来说他是父母的骄傲吗?
陆符城暗自嘲笑了两声。连陆邵元都不敢这么安慰他。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其实难受的还是只有自己。
“有想好要送什么礼物给亲友吗?”陆符城就当做是没听到宋炀的话,手指在桌面轻轻扣了两下,难得的问出了和生活相关的问题。
“送月饼咯,还能送什么?贵重的我的口袋也不能支持我去买。”宋炀依旧趴在那里,很真实的拿出手机通过短信看了看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十分的难过。
“……”
陆符城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
再不情愿,他也还是在晚上准备休息的时候发了一条消息给陆邵新。
“中秋有假,会回。不用麻烦太多,只住一晚。”
其实他连一晚也不想多住。
他们有自己的生活,陆邵新有妻子和儿子,他的妈妈有自己的爱人,他很早就知道,不能什么事都去麻烦别人,包括自己的父母。
所以现在他有能力自己出来生活了,他也不是很想回去和他们碰面,也就干脆几年都没给一个信回去。
他不知道陆邵新有没有担心他,他也不大在意这个。最孤独难过的时候他撑过来了,那么现在他也不需要迟来了的关爱,保持最基本的不打扰就够了。
或许自己有些薄凉了。
陆符城把被子拉到了头顶,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眼角有些发热,应该是太困了吧?
他又轻笑出声。
“啊……真是难搞。”
想着想着,陆符城就睡着了。
他好像还做了个梦,梦里他只拿着一间单薄的外套独自出去闯荡了,路上有他的父母劝他回家,说着什么外面的道路尽是凶险,还有他的二叔陆邵元劝他找个地安定下来别再走了。
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座桥,桥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看不清人脸,只看得到肢体在摆动,实力诉说着那座桥没法在上去了。
陆符城的身后,他认识的人好像都来叫他不要再上去了。
回头看了看,没有什么波动,陆符城义无反顾的走了上去。
他才一踏上脚去,桥就震动起来了。
脚下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拽着他的裤脚,用了很大力气想把他往后拉,拉回桥前。
他低头看去,看到了拽着他裤脚的东西,是一条金毛犬,脖子上还带着一条黑色的牵引绳。
“十年?”
陆符城顺利的被十年扯被子扯醒了,长叹一口气点开了台灯。
“十年,我说过了,被子不能扯!”
十年撒欢的跑到床前嗷呜了几声,又用脑袋开始拱着陆符城的枕头。
陆符城没脾气的翻起了枕头,被他塞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在发着光,有来电显示。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