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剩男之傻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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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隐忍

“随便写写都写得这么好,白添,你真是太有才!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还有什么绝技没有显露出来啊?也好让我对你崇拜崇拜!”葱葱欢呼得像一只小麻雀一样。

“你会因此而喜欢我吗?”我很想这样说,鉴于前面发生的尴尬,我还是没有这么随便的说出口,暗暗提醒自已:不要着急,慢慢来。

她见我不说话,又说道:“白添,我听许蛮说,你在家里排行老三,要不,我就叫你‘三哥’吧?”

“啊?为什么呀?”我心里想:她是在断我喜欢她的后路吗?

“难道,你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妹妹?高攀不上你?”她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像晴朗的天空突然扯起了一片乌云。

“不不不,我......怕......怕你......以后......会忘记我。”我吞吞吐吐的说道。

“傻瓜,一天是哥哥,一辈子都是哥哥,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三哥。”她脸上的“乌云”散去,绽放了一朵美丽的云彩。

我心里则暗暗的感到揪心,不管怎么暗示,她对我始终存在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沟壑,我想主动,又怕表白说出来她会对我再次冷漠;我想纠缠,又怕在她心目中刚刚恢复过来的美好形象会荡然无存;我想慢慢靠近,她早已为我设上了“拒绝”的防......总之,我能想到的办法,都无法去做,她就是我一个不能存有另想的妹妹。

工作如从前一般不顺利,总有新难题冒出来让我感到棘手,如许蛮所言,老板家的亲戚都是不能得罪的,新来的大老板娘家的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身体都胖得和老板一样,腆着“啤酒肚”,莫说干活,就是走路想走快些都显得费劲。所以,在一众身手敏捷的搬运工中,他们俩显得另类又那么的突出。最让我受不得了的还是二人都喜欢在仓库里抽烟,不管我怎么好言劝阻,二人总是当作耳旁风,我刚劝说完走开,回来后他们嘴里就叼上了香烟,吞云吐雾,烟雾腾腾,完全不把我的告诫放在心上,说得次数多了,大老板娘的弟弟就跟我急,说:仓库是我姐夫的,烧了也不关你的事!我很气愤,回他一句:“你烧死了不要紧,不要连累大家!”他就发狂的来追打我,我发现他比干活时跑得要快,许多工人过来拉扯劝阻,他就很狂妄地手指着我叫嚣:“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你只不过是我姐夫家养的一条狗!”

他说的话真是难听,我想发狂的渲泄那份气愤和委屈,甚至,想学隔壁门店工人阿勇那样拿着一根棍子冲出来......但气愤久了,反而不气愤了,因为,那样难过的是我自已。大老板娘的哥哥显然比他弟弟更讲些道理,他过来安抚我,叫我别理他,他就是这个样。

我很想对老板说:我不干了!我不做你家的“狗”,但这样,我就承认了自已是他的狗。除了亲人,所有对我好的人可能不是利用就是心怀不轨,我不当“狗”都不行,唯有像以前一样无数次的告诉自已:隐忍、坚忍。我就当他们不存在,随便他们在仓库做什么,可门口的保安老头总是骂我不管事,说我纵容手下在仓库抽烟,再有发现就报告房东,封门上锁。我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还有更让我受气的事,那天中午在食堂吃饭,老板当着许多工人的面对我说:“白添,我不在仓库的时候,不允许你零卖一箱方便面!你以前晚上私自到仓库里睡觉的事我就不追究你了,从现在开始,仓库里每出去一箱方便面必须要有凭有据,除非我在仓库的时候。”

我唯唯诺诺的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连连说着:“知道了,知道了。”

许多事情,老板虽然不在,但仿佛像长了“千里眼”一般,这让我感到害怕。我只不过是对一些仓库附近的邻居们打开了方便之门,比如,汽修店的小伙子经常加夜班,来仓库买一箱方便面,老板不在,我就自作主张的卖给了他,然后又因为别的事情忘记让韦强开销售单,没把钱交给会计,直到下班锁门了摸到裤兜里的零钱才想起来。其实,韦强没来之前,方便面仓库没有会计之时,我都零卖了无数次,但每次都把收到的钱如数交给了老板,那时,老板却没说什么,为什么到现在突然说起这事,而且是当着大家的面?何况,最近我也没有私自零卖。想来,是我的头脑不够用,不懂察言观色,还是不明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不零卖也罢,我且不做那“老好人”,汽修店的小伙子、服装厂的老板娘、附近的老太,再有来买方便面的,不管对方是图方便还是图便宜,我都一应拒绝,就连那位很久没来的老板的要好朋友,我也拒绝卖给他。他似乎不罢休,坚持说:把你老板电话打通了。我很听话地用小灵通拨通了老板的号码后,就塞到他手上。他转过身去说:“许老板,你不在仓库啊?我来买二箱方便面。”许久,他就把小灵通塞回到我手上,电话里响起老板的声音:“小白,你让他拿,他要什么口味的,卖给他,尽管让他拿。”我回道:“老板,你不在,我不零卖,你遵守你的诺言,我信守我的原则。”

“小白啊,你怎么生气了?那天说的话我是说给大家听的,对事不对人,你怎么就听不明白?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就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老板的语气很软。

“我不管,你怎么说,我怎么做!”我倔强道。

“好好好,我打电话让韦强出来。”

不一会儿,韦强从办公室里出来了,他问:“谁要方便面?”老板的朋友就招手过去了。我心里有一种“胜利”的快感,你既然不信任我,我又何必要迁就你。

生活的阅历不断充实我对现实的认知,当然,这个认知仅限于我所接触的圈子。就像我明明不想和老板作对,但是情绪无法让我伪装,生活里的压力,有时会让人不顾一切。我知道老板会对我越来越不信任,可我依然坚持做自已的本分,守自已的良心。

韦铭和老板的妻舅们打得火热,每天晚上推杯换盏,把食堂弄得酒气熏天。大舅爷特别能喝,每顿喝一斤白酒,脸不红,头不颤,走路还顺畅。小舅爷则只能喝啤酒,还有一个和大舅爷交好的老乡叫孙贵,也特别能喝,一斤白酒不在话下,韦铭在他们面前则稍为逊色,三人一天不喝酒就浑身难受,孙贵有一儿子叫孙小明,二十岁左右的样子,长得愣头愣脑,脾气十分古怪,却能和小史打得火热,我感觉这些工人的脾性都清一色的古怪,有时对你好的无法言说,有时又凶狠的如敌人一般。比如,刚开始孙小明喜欢找我从电脑上下载歌曲,那时,带MP3功能的手机开始大行其道,很是流行,网络流行歌曲也传唱遍大街小巷,记得那首《爱情买卖》刚出来的时候,那好听的弦律总是让人如痴如醉,孙小明开始去找韦强下载这首《爱情买卖》,但被韦强拒绝了,说不懂下歌,他就找到了我,我没有拒绝,做了老好人,当着韦强的面从办公室的电脑上给他下载了这首歌,再后来,他就经常来找我给他下载歌曲,韦强背地里和我说:“今天,你给他打开了方便之门,以后,如若不行方便,他就会怨恨你!”

一个十七岁的男孩,为人处世比我精明的多,这让我第一次想到那个离我远去很久的词——“傻”。不懂拒绝的做老好人,只会让自已更累。其实,我也是好心,没想到他会得寸进尺,把方便当随便。终于,在一次他要下载歌曲的纠缠中,我直接拒绝说:我没有时间,你去街上下吧!五块钱能下好多首呢。他没说什么,悻悻的离去,也有些气呼呼,无形中,应了韦强前面说的话。再后来,他就似乎对我有了意见,每一次送货回来,下了车就把抱在手里退回来的整箱方便面,在我的面前重重地摔到地上。

我实在看不下去,对他责怪道:“整箱方便面都要被你摔碎了!”

他横起脸来对我吼叫道:“那又怎么样?人家不要的货,你偏要给送去!”

“业务员接的订单,怪我咯?你这么一摔,好货都被你摔成了破损。”我辩解道。

“摔坏了又怎么样?你再说一句,是不是想挨打了!”他居然用手指着我,一副凶巴巴的神情令我永久难忘。

一旁的韦强拉了拉我的衣角,悄悄在我耳边说:“反正摔坏了是老板的,你管那么多干吗?”

这一次,我没有隐忍,大声说:“不行,我见不得这种行为,更看惯做这种行为的人。”

孙小明理了理额前垂下的那半缕令人恶心的头发,用手往头上摸了又摸,仿佛自我感觉良好地甩了甩头,那样子就像电影里的汉奸一般,对我喝道:“看来,你今天真是想挨揍了!”

他冲过来时,韦强伸手拦住了,他脸上立即现出了笑容,阴阳怪气的说:“强强,你干吗?”

我真受不了,所以说,这里都是一帮怪物!

“孙小明,不管怎么样,他是我师父,也是这间仓库的管理者,他有理由这么说!”韦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