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廷惜念完分组,一片伤心惨目,应该是没能分到了自己心怡的师父门下。
而被分到自己喜欢的师父门下的则是十分欣喜,脸上各有情绪,唯独段无月没什么表情,好似与他无关。
本就是为着探查消息,又不是真的来松山学艺,而且他可不见得看得上这些正派的功夫,自然是觉得他们圣教的武功才配得上天下第一。
段无月是分到了宋师叔宋棋云的门下,倒是如了颜廷惜的意,他念到段无月的名字时十分高兴,这下不仅是看着段无月极为顺眼,能被分到一个师门,他更觉得有缘分了!
分完师门,便让他们这些新入门的弟子前去见见各门的师父!必然还要训话!
但各位师叔掌门各有脾气,其中最为随意的应该就是,云肃和颜廷惜这一门的宋师叔!
他根本没有心思与这些新入门弟子费口舌,而颜廷惜也是了解自家师父的脾气,眼含笑意的同众位师弟师妹们解释了一句,为着宋棋云找了借口,实际不过是这位宋师叔晚间又跑去山下喝酒,这会儿子怕还躺在床上醉成一滩烂泥的模样,他一点也未将弟子入门的事当回事。
实在是任性的很!
不过颜廷惜会说话,三言两语就将这些刚入门弟子们哄的眉开眼笑,个个都活力十足憧憬着在松山习武的生活,期待着自己能成为一代大师,受万人敬仰!
看着他们这副精神气,颜廷惜不由忆起自己刚入山那会儿,对着云肃感叹道:“他们还真是活力十足啊!我这都老胳膊老腿的怕跟他们玩不起了!”
颜廷惜说着动动手腕筋骨,一副自己都要老了的样子,而云肃却看着他那腕上的骨节,细长的指节,喉头不由的动了动,却别过了脸,没对颜廷惜作理。
颜廷惜只当他不愿搭理自己,也没当回事,反正也不是头一回受这等冷落,要是同他计较,怕是不知道要生几回气了!
因着宋棋云这古怪脾气,段无月是省事多了,他早就是不耐烦了。
新入门的弟子之中也就数着他们轻松,旁的师门听说训完话就每人发下一本写有松山派门规的书供他们抄写背诵,此外入学校验之中还会有门规一项考到!
可以说刚入门的欣喜全被厚厚的门规给浇灭了!
他们不由羡慕那些分至宋师叔门下的弟子,可是相当自由!
他们年岁尚浅,都与段无月一般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自然无法沉下心来好好学习门规,都想着能立马学习绝世武功,自然诸多怨哉!
不过比起庆幸不用学习门规,段无月更想探探松山派,十五六岁的少年总会犯些毛燥,他也同样不例外。
他选了沈清言那处打算夜探,对于各大门派有意围剿圣教一事,段无月身为教主,自然早有耳闻,此事的策划正是以松山派为主力,而一直同各门派做交涉的也一直是沈清言,所以若要有实质性的进展,当然得选对核心人物。
夜间段无月找了件简便的衣衫,只扎了个长马尾就偷溜着出门了,松山派是有夜禁的,所以段无月还是极为小心。
对于松山派内部方位图,段无月是有的,这自然也是段初雪先前准备的,图上沈清言的方位标的最为明确,看来段初雪本就有对这位沈师兄下手的打算,不过这时倒是便宜了段无月,不用费劲来识图,因为这上面已然标好了最近最可靠的几条线路来。
段无月本就武功高强,是以没费多大气力就摸到了沈清言的住处,他足尖轻点踏上屋顶,没落下一点声响。
正当他打算进一步探探屋里的情形时,却发现屋顶上跟着落下几个黑影来!
“……”
段无月诧异,不禁猜测还有同他一般前来探查的人不成?他摸不清来人是谁,倒是警惕,便掩住身形观察。
本以为来人不是一起,却见那其中一人道:“功夫不在深!”
而后其他人都跟着答道:“睡到师兄才是真!”
“……”段无月算明白了,这几人便是白日里见到的那群沈清言的狂热粉之中的几位!
都打算着夜里来偷看沈师兄,倒不是约好的,只是凑巧碰上了!
她们倒是和谐,并未有争抢的意思,在未有真的搭上她们的沈大师兄前,她们便是一起追求师兄的好战友,所以格外的团结。
本还想着要探查出些许东西的段无月,觉得这下是要泡汤了!
不过他又不甘心白来一趟,便从暗处现身,段无月一现身她们自然就发现了,便听她们悄声招呼道:“可是战友!”
“同是睡师兄?”
听见这样的问话,段无月觉得当真是羞臊极了,她们怎么能这般孟浪,可既然要跟着她们看看自然不能说漏嘴了,他便回道:“同是!”
这简短的二字从段无月嘴里说来觉得羞耻极了,毕竟他是个男子,说什么要睡一个同他一般的男人还是让人羞耻!
她们听见回答,十分大方的招手示意他过来,他们一群人就这么围了一圈,其中一人轻手轻脚的揭开一片瓦片,从那缺掉一片瓦的小缺口处,漏出黄晕的光来,再顺着光往下来看,竟然正对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木桶,里面放得洗澡水,显然沈清言是打算沐浴了!
其他人看得兴奋,只觉得这次赚到了,竟然可以欣赏到沈大师兄的沐浴图,平日里那般正经克制的师兄不知道脱了衣服会是怎么样的光景,光想想就让人脑门充血。
周围一阵咽口水的声音,唯一的例外则是段无月,他此时脸上却是发红发热,得亏是晚上,他还蒙着面,这偷窥人洗澡的事也太过于羞耻了些,何况对方还是个男子,段无月觉得自己这次办了件蠢事!
他就不该这般的心急啊!
不过在段无月看,闹成这般最主要的还是这沈清言行为不检点,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夜里潜来偷窥于他,段无月对沈清言的嫌恶又因此深了几分!
正这般想着,房里木桶旁来了个白袍男子,真是沈清言,周围人都屏息在等着什么重要时刻,十分值得期待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