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吴风等哑然失笑。
是啊，如果‘天’只代表的是空气的话，那又如何破？又破的有什么意义呢？
吴风突然觉的这个诡心者真的很有意思，心思无限，言语锋利而干脆。
狗哥悻悻的道：“你看我们都来到这个地方，见到你了，你就多说一点事情呗？”
那语气颇有哀求的意味，听的吴风直打寒蝉，多少有点恶心。
诡心者拂袖整理了一下衣衫，虽然他只是一个灵魂，但是却不会让人认为他只是一个灵魂。
诡心者轻语：“你们想知道的，其实并没有任何意义。或许在你们的心中也揣测到了，那破天者的确是与自诩为天的人斗过，而且还成功了。而代价向来也是巨大的，也许，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与对方同归于尽的打算，并不打算活。”
吴风忙道：“他就是帝主对吧？那帝后？”
这是关于帝宫的一些事情，吴风也因此而揣测过。
诡心者颔首，“是的，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被称为帝主，那帝后是他的青梅竹马，一生不离不弃，算是一段传奇的爱情吧。”
顿了一顿，又自嘲一笑，“当年也算是利用过那一段感情吧，看出了一些东西。”
这就属于他们之间的私事了，吴风知道不好细问。
本身是有许许多多的问题的，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小灵儿笑问道：“我想知道这世间的力量为什么就突然消失过啊？那个时代的力量应该是‘道’吧？”
“对，对。”
吴风与狗哥，甚至是地狱三头犬也都连忙应声。
这一点很奇怪不是吗？为什么当年那么强大的力量，说消失就消失了？
诡心者陷入到了沉思中，似乎是在回忆曾经的往事，毕竟那个时代太久远了。
“那是一种缅怀……”
诡心者轻语，“因为你们口中的破天者死了。”
“啊？”
这就更加莫名其妙了，缅怀什么可以将这世间的力量完全抹除？
诡心者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存在了那么多年，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那也是无法揣测的。
小灵儿好奇道：“既然破天者死了，那么是谁还有那么强的力量呢？”
吴风、狗哥、地狱三头犬连忙附声问道：“对，对，是谁呢？”
他们不如小灵儿心思单纯，所以听到那些事情之后，脑子里就已经开始乱了，不断在思考着曾经的许多事情。
诡心者淡然一笑，“以帝后为主导的一些人，虽然我不需要称呼她为帝后。但是不得不说，那是一位我都有些佩服的女子。他们的想法很好，也很对，是我曾经与那家伙聊的一个核心主题。”
吴风不解，“核心主题？”
诡心者缓缓抬手，目光落在自己的右手上，猛地一握。
“轰！”
地狱震颤，一时间仿佛听到了鬼哭狼嚎，那是恐惧的惨叫，发自灵魂的惊慌。
吴风等也自脸色一阵苍白，那一瞬间仿佛感觉到了一股自己永远都无法匹敌的力量。
诡心者长舒一口气，放下了手，“力量，万恶之源。”
力量，万恶之源？
吴风等面面相觑，他们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明白了太多太多，仅从这一句话上便可感受的到。
因为拥有了力量，所以才有了欺凌，压迫。因为有了力量，才有了森严的阶层等级。
因为有了力量，才有了无边无际的杀戮！
所以……
吴风恍然大悟，所以帝后等强者才清除了所有的存在的力量，关于道的力量，关于一些庞大的力量。
诡心者又道：“那个时期，万灵的寿命也都以百岁为限了吧。”
狗哥接口道：“根据一些研究发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万灵真的是很难活过百岁。”
“那就是了。”
诡心者轻语，“漫长的寿命，依旧会让人按捺不住，会因为无聊而打破平静，做一些他们不该做的事情，扰乱一些秩序，残害其他生灵生存的权利、环境。”
“可是，他们也没有想到，或者说，我和他也都没有想到，万灵突破自身的心思，从古至今都不曾改变过一丝一毫。生命受到了限制，他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破除桎梏，解了限制。力量被抹除，他们就会想办法重新让其他力量出现。”
“这是万灵的优点，也是万灵的缺点，卑劣性。想想你们吧，你们在得到强大力量的时候又做了什么呢？到底是自保多呢，还是杀戮更多一点呢？若只是自保，自己生存下来，也就是足够了。”
吴风沉默，无言以对。
综合而论，他还是杀戮多，不仅是他，这世间的无数强者，都是杀戮更多一些。
小灵儿不满，“那你呢？”
如此质问，那等同是质疑对方这话的虚伪，诡心者倒也不在意，或许早就对很多事情不在意了。“我……自然也是杀戮多一些，任何人都是如此，不然的话，又何必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虽然，我的心思是……”
诡心者摇头，又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小灵儿觉的自己的语气不太好，便歉然道：“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
诡心者微笑：“无妨，我也许多万年不曾与人说过话了，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而动气。”
地狱三头去却道：“那到底是道的力量强，还是现在的力量强？”
闻言，诡心者哈哈大笑，“力量就是力量，不管是什么力量，只要到了极致，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哪里有什么强弱之分？你们只知道道的力量强大，却哪里又知道，道的力量到底沉淀了多少年？你们能够想象的到吗？”
小灵儿笑道：“心力的存在也就万年之多，那道的力量又能够存在多少年啊？十万年？”
诡心者兀自大笑，“若是从一开始而论，恐怕十亿，百亿年也是有的吧！”
百亿年？
吴风等瞠目结舌，那是多么漫长的岁月啊。
道的力量，居然沉淀了那么长时间？
若是心窍一途也沉淀这么漫长的岁月的话，势必以后也会强大到难以想象吧？
洗去铅华，精粹长留。
后人不断在前者的智慧上做一些改变，因此而论，便会越来越强大，越来越能够发展无限。
孰强孰弱？
难料。
有早，也有晚。
吴风对这个言论还是能够坦然接受的，毕竟他自身也动过这些想法，现在想来，却也是不谋而合了。如今的一些人为了寻找一些道的痕迹，穷其一生，想尽一切的办法。
其实不是那力量到底有多么强大，而且是其本身就经过千锤百炼，与当下的一些东西，有着本质的区别。
强大？
那自然还是很强大的，只是不能够代表永恒罢了。
诡心者长笑，“不可一直去想，否则那便是执着了。执着易入歧途，切记，切记。”
吴风拱手，“前辈说的是，晚辈必当铭记于心。”
诡心者颔首，“看的出来，你也不是蠢笨之人，可往往蠢笨和精明也是一体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吴风谦卑道：“明白，晚辈以前也是自作聪明，做了许许多多算计别人，勾心斗角的事情，现在想来，也不免汗颜，只道是这性格此生却是无法改变了，只能够尽量以正心行事，避免误入歧途。”
诡心者点了点头，“那你的感悟是？”
吴风站直身躯，神色严肃，“无愧于心。”
诡心者忽地一怔，低语喃喃：“无愧于心？”
吴风重重点头，“大丈夫行走于世间，不求事事皆如意，但求问心无愧。这是我所追求的，也是我唯一可以做的。”
无愧于心，说来简单，做起来何等难？
你能够骗过这天下，可你却骗不了自己的这一颗心，这就是问心无愧的难处。
以心而论，无愧于心为最难的天堑之一。
诡心者茫然不语，他似乎又陷入了混乱之中，眼神迷离、涣散，他的气息牵引四海八荒，笼罩这个地狱。
他，是真正的超级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