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哥哥，你看这个小蝴蝶好看吗？”
“钟馗哥哥，还有这个螳螂是我做的可爱吗？”
接着那画面一转，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眼角有着一滴泪痣，增添了她的妩媚。
她细长的手指抚摸着肩膀上的那柔软的雪白色狐狸披肩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钟大人，我这披肩可美？”
夜色沉沦，四周围是一团挥散不去的黑。
一对棕色的眼眸猛地睁开，伴随着的是急促的呼吸。
白离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最近这个梦境越来越清晰起来。
他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做这个梦，那时候他还是只什么都不懂的小奶狐，成天在奈何桥旁做着偷鸡摸狗的事儿。
随着后来的修行，他逐渐变成了人，可那个梦境就像是烙印在了他魂魄里的一个痕迹。
无论他是在地府，还是在人间，亦或者是成了判官。
他都能梦到。
以前是一年一次的机率，这段时间成了一月一次的大姨夫机率。
睡不着，白离拿起手机进入“地府搜搜看”网页，输入“钟馗”二字。
出来的都是一大堆关于钟馗的野史。
什么“钟馗辞职另有原因，关于首席判官不得不说得羞羞小传闻。”
“钟馗与那些女鬼不得不说的秘密。”
“那些年钟馗与女鬼的爱情。”
“钟馗辞职的十种猜测，其中一种令人震惊。”
这个比较靠谱，白离点进去，发现是用聊斋的手法描写的钟馗跟女鬼的爱恨情仇，狗血得让白离感觉自己就在看霸道总裁与小白姑娘的爱情短篇小说。
搜了一遍之后，白离不仅没睡意，反而更加清醒了。
他干脆起身，暗忖着去喝点水。
结果扭头就看到一张贴在玻璃上都快挤得变形的脸。
一头肆意张扬的长发在空气中张牙舞爪，24楼单身公寓，看到玻璃外头这张脸，无论是人还是妖都能吓得半死。
白离差点捏爆自己的手机，良久之后，才咬牙切齿，“方佑安，说了多少次，走门，你又给我爬窗户了？？？”
那窗户外的脸稍稍移开，垂着眼眸安安分分的推开窗户，爬进来。
身为一头猎豹精飞檐走壁似乎是这类猫科动物的特性，方佑安进来之后直挺挺的跪在了白离面前。
“对不起，白大人。”
方佑安之前的打算，估计是想抱白离的大腿，显得她比较虔诚。
结果一没控制好爪子的力度，一爪子下去。
白离的睡裤多了十道痕迹，然后再稍稍一用力，那破洞直接从膝盖处破到了脚踝。
房间里瞬间安静得有点不像话。
白离叹了口气，表情哀怨的看着方佑安。
“佑安啊！你是不是对我有很大的成见，你看……”
白离打开灯，屋里的家具都跟乞丐似的，丢进垃圾桶都没人捡的那种。
缝缝补补的好多处。
椅子的一条腿坏了，白离又拿了块板补上。
桌子的半边是一条恶狠狠的爪印，半拉角没了，只剩下层次不齐的圆形角。
镜子碎了一半，另一半很坚强的在墙上挺着。
柜子更是不用说了，没一扇门是正常的。
整个房间可以说是穷得让人除了“清贫”，联想不到其他的词。
方佑安一脸愧疚，一张御姐的脸愣是被她拗出了“垂泪欲滴”的林妹妹表情，“我……对不起您，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