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中,萧无极正襟危坐于高阶的齐王大位上,高居临下睥睨着众朝臣奉报国事,尽显王者霸气威仪。
右相上前恭身一礼,说:“礼部已筹备完善吾王的登基大典,将在五日后举行仪式。”
“好,有劳爱卿了。”萧无极说。
“臣还有一事奉报,新王确立登基大典后也应该进入立后与选妃事宜了,臣已从朝中重臣中选了三十六位贵族名媛,待吾王挑选。”右相说着双手拖举起手中的奉折。
萧无极身边的小内侍就要走取右相手中的奏折,萧无极抬手拦住他,眸光锐利的看向高阶下的众臣,片刻后,他站起走下王位,说:“现在,寡人要招继位的第一道圣旨,那便是,寡人要立安平郡主晏玲珑为寡人的王后,大齐的国母。还有就是,寡人将废除后宫。”
众朝臣闻言,皆一片哗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是说,新王要立安平郡主为后,他们倒是有这个心里准备的,毕竟新王在战王时曾给安平郡主劫法场,在大魏太子要求娶安平郡主时,新王曾当众宣布安平郡主是自己的女人。
让他们惊讶是,新王要废除后宫一事,这可是从无先例的,也是有违王族祖规的。
“吾王,这万万不可啊。”右相满脸惊慌看着高高在上的新王,又道:“先说这立安平郡主为后一说,大齐人无不知,她是孤凰之命,这可是了缘大师亲口与太上王说的,此人是不祥之人,若立她为后必会给大齐带来灾难,这,绝不可行。
再有,废除后宫,这……这更是历无前例的,后宫的存在就是为王族的未来繁衍出更优秀的继承人,如果就王后一人,那万一诞下的全是公主,或者无所出,那吾王的江山将由谁来继承,王上,定要三思而行啊。”
右相说着跪于地上,连连磕头。
随着右相话落,众多朝臣从朝班中出列跪下来,说:“王上,右相所言甚是,为大齐的江山,安平郡主不可为后,更不可废除后宫。”
左相皱着花白的眉头,看了看领头跪着的右相大人。本来新王登基应该稳定朝局后再考虑立后选妃之事,右相却背着他如此急迫的将立后一事提上日程,而且据他所知,右相推举上去的立后选妃的贵女皆是与他走得过的朝臣之女。现跪于大殿之上的朝臣,应该全是登记在册的贵女之父。
右相之前曾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前太子的妃子,结果没能如愿。而左相与宁远候成为辅政大臣,两家前不久再结姻亲,成为朝中最有权势的家族,失势的右相很是妒忌,更因之前曾与前太子走的过于亲近而担心着自己头上的乌纱与大好前程。
他便想出为新王立后,再次想把自己的女儿推向新王,也以选贵女一事拉拢了大批的朝臣,想来他为自己的女儿成为王后做足了准备,以此巩固住自己在朝中的不可动摇的势力。所以,右相才会如此激烈的反对安平郡主为后。
左相看向神情凝重的宁远候,两人相视点了点头,左相先站出向萧无极拱手一礼,说:“王上,臣觉得新王尚未正式登基,朝局还未完全稳定,立后一事可暂且稍候。对于废除后宫一事,众所周知历朝历代关于后宫争斗之事屡见不鲜,因此而死于这些争斗中的王族子嗣更是数不用数,臣觉得后宫不但没有很好的为王族繁衍后代,反到成为为夺嫡争权手足残杀的战场,所以对废除后宫一事,臣赞同。”
“臣也赞同。”宁远候站出恭敬一礼。
“左相,宁远候,新王此举是违背了王室宗族的,不顾大齐的社稷。你们做为重臣不但不劝阻新王,反到一味的迎合新王的心意,你们,你们这是奸佞之臣的表现。”右相很是激动的指着左相与宁远候说。
“奸佞之臣?哼,右相给老夫按的罪名还真是大啊,那么,老夫可不可以说右相大人皆众臣要挟新王,是大逆不道,是逼宫呢?”左相眸色森寒的看着右相。
“你……”右相被左相呛得哑口无言,他身后一个朝臣,一脸愤然的说:“安平郡主是天煞孤星,这可是事实。因她,她的母亲与弟弟惨死,父亲因为失去官职不知去向,连她的族人都离她远去,这便是众叛亲离。如此不祥之人绝不能让她成为大齐的王后,她必会给大齐带来厄运。”
“对,先不说废除后宫一事,就说是安平郡主,绝不能成为大齐王后。”右相说。
宁远候虎目圆瞪看着对立的大臣们,厉声说:“大齐的厄运?难道你们都忘了,安平郡主这一头衔是怎么来的吗?那是凉州发生严重疫情时,晏玲珑带着众医去支援了凉州疫区,没日没夜的照顾病患,潜心专研终解了疫症,还在灾情之后献出全部资产捐助灾区,太上王感念晏玲珑为大齐所做的贡献,重赏晏玲珑并册封为安平郡主。
如此爱国为民之人,她会是大齐的厄运灾星吗?你们在说话之时请摸着自己的心,不要因一已私利而泯灭良心。”
“这……这,安平郡主是孤凰之命可是了缘大师说的,那便是天意,灾星一说岂会有假。”右相重重的强调着灾星一词。
“众爱卿……”
萧无极的声音幽幽响起,众朝臣都仰头望向高阶上的威严无比的王者。
“你们,是不是没有听清楚,寡人刚刚说的是,圣旨,你们是想违抗圣旨吗?”萧无极冷冷环视着台下的众朝臣,凛冽而强大的气势压迫向众朝臣,所有人立感到沉闷的压抑感,都诚惶诚恐的低下了头。
“王上,臣不敢抗旨,可是,臣却不能看着吾王做出错误的决定而胆怯不进言……”
“宣旨!”萧无极全然不理会右相的‘忠心’进言,傲然看向身边内侍说。
内侍立刻上前,打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咨尔安平郡主晏玲珑。世德钟祥,崇勋启秀,柔嘉成性贞静持躬,应正母仪于齐国。兹仰承太王太后懿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钦哉。”
“王上,不可啊,王上……”
萧无极凌厉的寒眸似一道冰锥向刺向右相,右相只感寒彻心扉,他预感到若再多说出一个字来,他很有可能成为血祭新王长剑的第一人。
“寡人要立后,要废除后宫,不是要与尔等商议,而是,不可违抗的王命……皓月。”萧无极俊逸的容颜盈满冰寒,冷冷环视着众朝臣。
“在。”皓月上前拱手一礼。
“给寡人看好了,哪个再敢说一个不字,就是抗旨不遵,杀无赦。”萧无极说着,一拂宽袖转身走向后殿。
皓月握住腰间长剑站于高台上看着目瞪口呆惊惶不已的朝臣,“各位大臣可还有话说?”
朝臣人皆不敢再吭声,没想新王不改往日的征战沙场的铁血手段,他们相信,只要一开口皓月的那把长剑便会让他们血溅朝堂。
只是,新王还未登基就如此不听朝臣劝诫,让众朝臣心中很不是滋味。
“列位爱卿……”
正在朝臣们垂头丧气之时,凌王后被众宫婢簇拥着走进大殿。
“臣参见太后。”所有朝臣皆向凌王后大礼参拜。
“爱卿平身吧。”凌王后绝美的面容上泛着和煦的笑意唤朝众们起身。
“太后,臣等愧对太上王啊。”右相哭丧着脸说。
“刚刚的事哀家已经听说了,关于安平郡主立为王后一事,王上已与哀家商议过了,哀家已同意。”凌王后温婉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