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得天字一号雅阁中晏玲珑看着萧无极说:“你装扮成这样那位妈妈竟光凭音乐就认出你,看来,你之前确是这里的常客,这里可有你相熟的姑娘?叫来乐呵乐呵啊。”
“呃,我,我只是偶尔还过一两次,也都是被他们四人带来的。那个,小厮赶紧上壶雪顶碧洱。”萧无极眼神闪烁不敢看晏玲珑,立刻转移了话题。
“那个,这位贵客,我们这没有雪顶碧洱,请您点些别的吧。”小厮怯声说。
萧无极凝眉沉声说:“少废话,马上告诉钱妈妈让她速速拿来。”
胆怯的小厮刚要回话,就见钱妈妈打帘而入,向萧无极翩翩一礼,笑说:“有的有的,公子您莫急,请稍作休息茶马上就上来。”说罢转身离开。
三位公子也进了雅阁,笑看萧无极说:“怎么样,旧地重游,萧兄有何感慨?”
萧无极冷冷瞟了眼欧阳旭,转过身去不搭理几人。
“哎哟,萧兄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楚大海笑说。
“老规矩呗,叫几个姑娘侍候着,再叫上助兴的歌舞,不出半刻萧兄的心情必由阴转晴。”欧阳旭笑说。
“我看今儿萧兄这火气可是有点大啊,我们还是小心着点好。”楚大海说。
“没关系,萧兄说了,这次要好好回顾以前的友情,不会因为一点小事与我们记仇的。”欧阳旭说。
“我看你们是在找死。”萧无极猛的一拍桌子恶狠狠的瞪向一唱一各的二人。
屋里的众人除了向楼下看风景的晏玲珑皆被吓了一大跳,四公子自知惹急了这位爷,都噤若寒蝉。
房间里陷于寂静气氛有些尴尬,楚大海顺手从桌案上拿起一本册子走向晏玲珑,说:“嫂子,刚才都是玩笑的话你别当真,这里有节目单,嫂子想看什么节目尽可点。”
晏玲珑接过册子播看着,说:“这个杂耍应该不错,就看这个吧。”
楚大海点头然后讨好的看向黑沉着脸的萧无极,说:“兄长您……”
“随珑儿意。”萧无极沉声说。
“好嘞,我这便让小厮去安排。”楚大海说着便出了雅阁。
没一会儿,钱妈妈与楚大海进来,表演杂质的艺人跟随而入。
钱妈妈亲自为几个倒了茶,对萧无极小心的陪着笑脸说:“几位贵客可要姑娘进来侍候着,我刚培养了批姑娘,本想过几天开个花魁大会的再接客的,今就先由几位挑选出喜欢的,保证个个都是多才多艺的绝丽美人。”
“不用了,钱妈妈……”
晏玲珑抬手拦下姬少华的话,笑对钱妈妈说:“妈妈尽可选几位姿色最好的带来便是。”
钱妈妈看了看说话的相貌清秀的小公子很是面生,她又看向沉默的长胡子男人,然后见往日活跃的四公子皆一脸恭敬。
圆滑世故玲珑八面的钱妈妈立明白,这位小公子恐怕萧无极也要礼让三分,她立笑呵呵对晏玲珑说:“哟,这位贵公子生得可真是好啊,仿若潘安在世呢,真真是世间少有的妙人儿。那好,我便听这位公子的自行安排了。”说罢便恭敬一礼后便退了出去。
“你干嘛要姑娘。”萧无极嗔怪的看着晏玲珑说。
“你们这几位财神来了,没看那妈妈眼睛都蓝了。女子沦落风尘中本就可怜,就让她们陪着说说话聊聊天,一会儿你们多给些赏钱想来她们的日子应该能好过些吧。”晏玲珑笑说。
“嫂子心地善良,我等无地自容。”欧阳旭说,四公子皆愧然向晏玲珑抱拳。
萧无极白她一眼,宠溺的说:“就你好心。”
乐曲响起杂耍艺人开始表演,菱儿与连翘满脸兴致的看着,不时拍着小手为艺人喝彩。
“姑娘们来了。”一声吆喝钱妈妈带着一群姑娘进到房中。
晏玲珑看着一字排开垂首恭立的妙龄少女们,确实如钱妈妈说的个个都是清丽绝色的小美人,只是她们还显青涩稚嫩,有两个因胆怯的清瘦的小身子还在颤抖着。
看着这些全然没有一丝风尘气息的女子,她微微叹息一声,便笑意盈盈柔声说:“你们别怕,只陪我们说说话便好。都报了名字过来坐吧。”
钱妈妈看着贵客谄媚的笑脸转向少女时立变了脸色,说:“你们有幸,这几位可是天大的贵客,你们可要好好的侍候着,若有一丝怠慢可小心我罚你们。还不快过去。”
“钱妈妈,这里不需要你们了,你出去吧。”晏玲珑冷声对钱妈妈说。
“呃,好好好,公子们尽兴玩着,有什么需要的让小厮告诉我,我立刻安排。”钱妈妈讪讪的说着然后便离开了房间。
“好了,钱妈妈走了,你们可自在些,坐下来,桌上的美食你们可随意享用。”晏玲珑笑对少女们说。
“是。”少女们怯怯的应声,“我叫紫微,我叫翠莲,我叫秋桐……”少女们依次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走向客人。
菱儿与连翘拿过好吃的摆在她们身边的少女面前,说:“吃这个,这个可好吃了。”
少女们惊讶于菱儿说话的声音,连翘笑说:“别怕,我们是女子,还有她,还有这位都是女子。”她连指清英与晏玲珑。
四公子也有样学样,彬彬有礼的给胆怯的少女们拿了美食在身边,温柔的与她们说话。
而走到萧无极身边的少女却是不敢坐下来,因为她一上前萧无极便狠狠瞪向她,女子不知如何是好,想到如侍候不好客人,让客人生气她要受钱妈妈的鞭打,便害怕的啜泣着。
“咦,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哭啊。”晏玲珑问哭泣的少女。
少女只是抹着眼泪不敢说话,萧无极听着哭声烦不胜烦的说:“你不必在这里侍候了,出去吧。”
少女扑通一声跪下来,祈求着说:“公子,您别把我赶出去,若被妈妈知道我没让客人满意,我我,会被妈妈鞭罚的,求您就留我在这房间里吧,我为公子们倒酒也好。”
“你干嘛呀。”晏玲珑嗔怪着萧无极,站起将哭得可怜的少女扶起来,说:“别哭了,他不是不满意你,来,你坐在我这里吧。”
晏玲珑安抚好少女,看向萧无极说:“看你凶巴巴想吓死谁啊。”
“我不喜欢她坐在我身边。”萧无极说。
“你们之前来这里玩,必是左拥右抱的好不快活吧,这会儿到是假清白了。”晏玲珑向他翻着白眼说。
“我……”萧无极对自己过往不堪的名声无以辩解,闷闷的哼了声,拿起茶杯猛灌了口茶水。
“快看,这杂耍技艺好厉害。”楚大海适时的打破僵局。
很快,叫好声和欢笑声传荡于房间内,胆怯的少女们有女子陪伴,几位男客都彬彬有礼没有对她们无礼的举动,便慢慢的放松下来除侍候着客人们饮酒。
“可是有好久没闻到雪顶碧洱的芳香了……”
闻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房门,四公子皆一脸惊恐的看向萧无极。
门吱一声被推开,一双精致的绣鞋先映入众人的眼帘,门帘撩开现出一张艳若桃李容颜。
女子身着一袭茜素青色的莲青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缎袍,流云髻间随间扮点着几件精致的珠花钗环,额前束着价值不菲的翡翠璎珞,手中持着团扇笑意盈盈,明亮的美眸经过众人最后落在那双让她记忆深刻的矅眸,她翩翩走到萧无极的身边,看着他身边空着的位置勾红唇一笑说:“若不是我闻到雪顶碧洱的香气,还不知萧郞来了探春楼,萧郞许久不来还以为是忘了嫣儿,但见这空着的椅子,莫不是萧郞想要给嫣儿一个惊喜。”
女子说着坐在空着的位置上伸手抱住了萧无极,一双秋水瞳眸盈着满满的爱慕看着萧无极。
萧无极眸中迸射着狠戾刚要推开女子,却是听得身后传来晏玲珑的声音:“原来那位置是留于这位美女的。”
“不是。”萧无极一把推开女子,回头看向晏玲珑反驳道。
女子冲晏玲珑柔媚一笑:“这位公子长得好生俊俏呢,嫣儿知四公子是萧郞的挚友,却是头一回看到您,不知您贵姓高名?”
“周嫣儿,我给你脸皮,你识趣的赶紧给我走开,不然别怕我不客气。”萧无极眸色森寒瞪着嫣儿。
“萧郞,你这是怎么了,你从没对嫣儿这么凶过。”女子说着便期期艾艾的啜泣起来。
“这位姑娘,我是他的妻子,你是自行离开,还是要我动手把你赶出去。”晏玲珑冷冷的说。
“什,什么?妻子,这明明是男……”嫣儿看着男儿打扮的晏玲珑嗤笑一声,遽然她看到面前这位无比俊美的男人似元宝的耳垂上隐隐有耳环眼。
“你,是女子,是他的妻子,那岂不是王……”
姬少华上前一把拉起嫣儿,说:“周嫣儿,萧兄救下你,有恩于你,也不招你知恩图报,你也别自作多情,还不赶紧滚出去。”
嫣儿失魂落魄的起身,却被裙裾跘倒摔向地上,她趴跪于地上连连磕头说:“嫣儿知错了,求王……”
“算了,你出去吧。”晏玲珑不想让这位嫣儿说破了身份,她看向清英。
清英起身上前一把拎起嫣儿走到房间外,灵眸森冷看着浑身颤抖的嫣儿,说:“忘记今天的一切,不然,我必来取你脑袋。”说罢,一甩手将嫣儿扔出去便进了房间。
嫣儿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当着天后的面与她的天王夫君打情骂俏,她吓得四肢酸软瘫软在地上。
虽知自己逃过了一劫,却还是心有余悸,她慢慢的向前爬起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她刚才闻到雪顶碧洱茶的香气,她欣喜之极。雪顶碧洱是萧无极还是战王时自带来存于探春楼的,她闻茶香便知是萧无极来了。萧无极曾有恩于她,在外人眼中他为她留恋探春楼,而他每次来只是与她品茶谈心,他与她清白如雪。
她知自己低贱的身份不可有非分之想却还是情不自禁的爱上他,他成为大齐君王来到探春楼,她以为他想见她了,欣喜的找到他却不想……
清英进到房间里,杂耍的艺人得了赏赐向外走,清英看到晏玲珑沉着脸的同时出感到压抑沉闷的气氛。
“嫂子,萧兄真的与周嫣儿没一点关系,当年是周嫣儿被一个客人打伤,萧兄救下了她,对外声称包下了她。之后每次萧兄来都由我们跟着,萧兄从没与周嫣儿独处过,我发誓,若我有半句假话就让我被天打雷劈。”欧阳旭说。
晏玲珑冷眼看向欧阳旭,说:“你发的誓没有道理,毕竟你没有天天时时跟着他,怎知他与那女子真的清白。”
“嫂子你可要相信萧兄的人品,他那固执颈嫂子应该最了解,不是他钟意的,他绝不会与人亲近的。”楚大海说。
萧无极看着气呼呼的晏玲珑,突然笑了,晏玲珑狠瞪向他,说:“怎么,见我生气你到开心了。”
萧无极伸手将她一把拉进怀里,说:“你在吃醋,醋颈还挺大的。”
“谁吃醋了,你给我滚开……”晏玲珑说着用力推搡着萧无极,他却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伏于她的耳边说:“我的珑儿吃起醋来还挺可爱的。”
四公子看着二人,苦笑叹息,他们算是白紧张着急了。